老铁匠的目光落在兰伯特身上:“小娃子,学剑有什么好的?打打杀杀多危险,刀剑无眼,稍有不慎便可能丢了性命,不如跟着我学打铁,每日守着这方铺子,敲敲打打,安安稳稳的,多好。”
兰伯特听到这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一旁的巴尔纳,眼睛却瞬间一亮,如同黑暗中突然亮起的明灯,他急忙凑到兰伯特耳边,一边用手半掩着嘴,一边小声且急切地说道:“快拜师!多少人想和他学他都不教,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听着师父的话,兰伯特毫不犹豫,立刻双膝“扑通”一声跪地,双膝触地的声响在安静的铁匠铺里格外清晰,他双手紧紧抱拳,胳膊上的肌肉微微隆起,显示出他内心的坚定,他抬起头,目光诚恳而炽热,直直地看着老铁匠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铁匠听到兰伯特的话,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而豪迈,在铁匠铺里回荡,他将手中还带着余温的剑胚轻轻地放到一旁的木架上,然后徒手伸进了那烧着熊熊烈火的炉子里。
炉火的热浪扑面而来,映红了他的脸庞,但他丝毫不惧,从烈火中准确无误地取出一块烧得通红的铁块,那铁块红得发亮,仿佛是燃烧的太阳一般,他转过身,将铁块递向兰伯特,语气中带着一丝考验的意味:“接着。”
兰伯特依旧跪在地上,缓缓展开手掌,那手掌因为常年练习剑术而布满了老茧,他接住那块烧红的铁块,铁块的高温瞬间如同无数根针一般灼烧着他的手掌,皮肤被高温烤得发出轻微的“滋滋”声,然而,他却没有任何反应,双手稳得像扎根在地上的磐石,纹丝不动。
老铁匠见状,微微点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他看着兰伯特,轻声说道:“抬起头来。”
兰伯特听到老铁匠的话,迅速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老铁匠,他的眼睛清澈而纯净,仿佛藏着无尽的星辰和梦想。
老铁匠盯着他那双纯净的眼睛,目光深邃而悠远,仿佛要透过这双眼睛看到兰伯特的内心深处,片刻后,老铁匠伸手将铁块拿回,随手扔进炉子里,炉子里的火焰因为铁块的投入而猛地蹿高了几分。
他仔细地看了看兰伯特毫发无伤的手掌,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对巴尔纳说道:“巴尔纳,看来你对这个娃子上了不少心啊,没看出来,你这个吝啬的家伙还有这一面。”
巴尔纳一听,眼睛立刻瞪大了,急忙跳起来说道:“老铁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吝啬了?再胡说,我砸了你的铺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挥了挥那粗壮的拳头,装作一副凶狠的样子,那拳头在空中挥舞,带起一阵风声。
老铁匠毫不在意,依旧慢悠悠地说道:“这话我都听你说了几百遍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他转头看向兰伯特,语气温和了一些:“行了,兰伯特,起来吧,我这里不搞他们那一套。”
“是,师傅。”
兰伯特恭敬地回答,刚准备起身,巴尔纳迅速伸手将他一把拉起,那动作快如闪电。
巴尔纳贼兮兮地看着老铁匠,脸上堆满了笑容,笑着说道:“既然入了门,你这个师傅是不是得表现表现?也不要你什么东西,给他弄一把最强的剑就行。”
老铁匠听到这话,看向巴尔纳:“最强的剑?你们的国王都没这么和我说过,而且,人家都是自己带材料来的,你这家伙,是要抄我家底?”
巴尔纳嘿嘿一笑,伸出大手用力地拍了拍兰伯特的肩膀,那力道仿佛要把兰伯特拍进地里,他说道:“我这徒弟可是天降奇才,天赋异禀,做你徒弟可是便宜你了,他将来可是要接我班的人。”
老铁匠无奈地摇了摇头,对于巴尔纳的德性他再清楚不过,他严肃地说道:“礼物,我自然会给,不过,巴尔纳,我得提醒你一句……”老铁匠说完,再次从炉子里拿出一块烧红的铁块,那铁块在炉火的照耀下散发着炽热的光芒,随后,他竟然将拳头高高举起,如同铁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上面。
“??!”
那声响如同闷雷一般在铁匠铺里炸开,铁块在拳头的重击下瞬间变形,火星四溅,如同璀璨的烟花一般向四周散开,老铁匠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紧紧盯着巴尔纳,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你怎么训练他是你的事,我不插手,但有一点,要是我这个徒弟在你带领的期间出了事,那么我这一辈子不会再给你人族锻造任何一把武器。”
“??!”
老铁匠的拳头再次重重砸下,这一次,铁块几乎被砸成了薄片,他看向巴尔纳,严肃的开口:“你听清楚了没有?”
巴尔纳毫不在意地伸出大手,搂住兰伯特的肩膀,自信满满地回答道:“用得着你说?有我在,没人能伤他一根手指头!”
他拍了拍胸脯,那胸脯发出“砰砰”的声响,笑着说道:“老铁匠,你得一辈子给我们打铁了,哈哈哈哈……”
老铁匠慢悠悠地回答道:“打铁有什么不好?忙完了就把他带我这来,跟着你,我可不太放心。”
他说完,将打好的剑胚放入水中淬火,随着“嗤”的一声,一股白色的雾气升腾而起,弥漫在整个铁匠铺中,给这小小的空间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