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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燕婉满脸担忧,“清婉,这不是家中。你别和祖母犟了,真把事情弄得不能收拾,对大家都不好。”

她又耐心道,“我知道你不是有意的,你给祖母认个错,我帮你一起安抚云儿妹妹好不好?”

林清婉看她眼眸似水,好一副懂事贤惠又重感情的嘴脸,在母亲眼里,定然衬得自己更加面目可憎了吧。

林清婉后背疼得撕心裂肺,眼神和语气也更不近人情了,“你这么相信别人的话,做什么劝我认错?帮别人指证我不是更好。”

江燕婉怔然,眼中立刻有了泪光。

林氏眼含薄怒,果断把江燕婉拉回身边,“她若真做了自然要承担后果,你不必劝。”

林清婉苦笑,她想问如果被害的人是自己,母亲会不择手段为她讨个公道吗?

然而她只是嘴唇颤了颤。算了,万一结果不是她想要的,难过的还不是只有她一个。

何必呢。

老夫人见林氏没阻拦,厉声道,“把人带进来,就让她死个明白!”

事情本就是何氏和女儿安排的,下人自然也是她们准备好的,在外头颤颤巍巍指证是林清婉闯进祭房,二话不说用净过药的帕子捂在江明云脸上。

那下人连着磕了几个头,还拿出那块帕子,“这就是被清婉小姐丢掉的帕子。”

“小人说得句句属实。”

江明庭怒吼,“林清婉你畜生不如。”

何氏眼睛都哭肿了,“云儿年纪还小,出了这种事以后怎么议亲?耽误了她一辈子,我、我死后哪里有脸去见夫君。”

她这是还想把女儿的婚事架在林氏肩上,一举多得。

老夫人咬牙切齿,“林清婉,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清婉眼眸黑白分明,没有丝毫畏惧,从头到尾只有嘲弄,“我害江明云怎么会用她的手帕浸毒。”

“再者,火烧那么大,帕子早就干了。她这块挤一挤还能滴水。”

“真要查,也该顺着迷药线索去查,这东西能进庄子必然留有痕迹。”

她冷静得让何氏心惊,“罢了罢了,是云儿倒霉,我们认就是了,不必闹得人尽皆知,给大哥大嫂丢脸。”

她这一说,江明庭拳头捏得更紧,“母亲放开我,让我打死她给妹妹报仇!”

何氏拦着不让。

老夫人一脸的狰狞恶毒,“人都死哪去了?给我打!”

林清婉后背疼得厉害,挣扎不过,被两个力气大的婆子拖到院里,押上刑凳的时候还在她背上压了几下,隐约有骨肉割裂的声音,她倒抽一口冷气,疼得好一会儿眼冒金星,说不出话。

江燕婉眉骨贴着绷带,一张脸隐在暗处,眸中尽是张扬痛快,发现母亲身子紧绷,几次欲言又止。

她急道,“我把狐裘送给明云,求她原谅清婉,好不好?”

林氏眸色深沉,板子一落下,罪名就定了。

纵然事情有疑,可清婉到底说不清,明云出事,祭房也被烧了,若是不处置清婉,老夫人不会罢休。

可是···

她站在台阶上看着林清婉,心中也有不忍,然而对上林清婉满脸的倔强嘲讽,林氏心头一阵起火。

说到底还是她不会说话!怪得了谁?

若她早些出了梅林,不被人拿住把柄,即便何氏想诬陷也不能够。

于是林清婉清清楚楚在母亲脸上看到,是怨她自己不争气!呵,不是早知道会这样,难过什么。

老夫人一声令下,“给我狠狠打!”

林清婉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两边的婆子,忍着如被刺穿骨肉的疼痛直起身,徒手接住落下来的板子,往行罚的奴仆肚子上一踹。

紧接着又把重重的木板“轰”一声丢到门前,“我不认!”

一连串举动把屋里所有人都吓蒙了,老夫人看着面前的板子,只觉再进一寸就落到自己身上了。

“反了!”老夫人退后半步,目光寒针似直逼林清婉,“把她给我摁住!”

林氏皱眉,这下可好,没罪也有罪了!她真的是···

林氏气得头疼。

婆子也顾不上规矩,叫来好几个粗壮家丁,跟围逆贼似的围着相府小姐,真是讽刺。

“闹什么!”

江肃一声冷喝,总算制止了局面往更荒唐的方向发展。

江肃和敬王在书房说话,硬是被这边的吵闹声引过来,在婆子押着林清婉往凳子上摁时就看见了。

下人们见江肃一身冷气,赶紧下跪,“相爷。”

何氏与江明庭缩起脖子,没敢说话。

林氏和江燕婉迎出来,正要说话,见敬王的脚步停在了狼狈的林清婉身前。

赵琰虽不似太子那么身高压人,但一身明黄色中衣将他身型拉得修长而健硕,中衣紧实,分明肌肉线条落入众人视野。

但只有林清婉能感觉到他身上那股干燥的温暖,还有扑鼻的龙鳞香。

顿时想到敬王的暗红色蟠龙外衫还在里头。

她当时本能抓着敬王衣裳,可是···怎么王爷还脱下来由着她抓呢。

赵琰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转而看向怔愣着的老夫人,“本王翻墙进梅林的时候可没瞧见里头有下人。”

“既然这下人一直在,怎的出了事不赶紧救两位小姐?”

“要本王说,不如先把他打死。”

赵琰睨了眼角落处瑟瑟发抖的下人,森冷中带出调笑,“以下犯上,贱奴指证主子,就算是真的,也要担滚顶板之责。”

下人后心直冒冷汗,“王爷饶命!”

“老夫人、夫人救救奴才!”

老夫人张了张嘴,在江肃的眼神中又把话咽回了肚子。敬王何等身份,除了皇帝和太子,还没人能在他面前插嘴。

赵琰又踱步走到林清婉身侧,“若污蔑主子,则掏心挖肺丢出去喂狗。”

下人魂儿都要没了,“奴才···”

赵琰近卫上前一巴掌打得下人吐了血,厉声道,“王爷让你开口了吗?”

下人含着满嘴的血沫磕头求饶,不敢再发半点声音。

冬夜本就寒凉,赵琰淡淡几句话就让气氛冷到极致,所有人有种巨石压在心上喘不过气的错觉。

唯有林清婉破裂的心口好似被什么挡住了穿心风,手脚一点点回暖。

周围死一般的安静很符合赵琰心意,他掀袍坐在林清婉身边刑罚的板凳上,幽深眸光一动,“老夫人,清婉小姐是本王从火里抱出来的,难得本王做了件好事。”

“她这小身板万一打出个好歹,本王不是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