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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帅强惨,但强制爱 > 第197章 江湖武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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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白烟缓缓升起,织成一条白色飘带,垂在半山腰间。

身形似箭,苍流荒飞身掠过陡峭崎岖的崖壁,在黑夜中轻巧地像是一只黑燕。

那抹火光倒映在那双黑眸中,闪闪烁烁,亮得惊人。

距离愈近,先前渺远的声音愈发清晰。

苍流荒认出了声音的主人,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却又多了一分沙哑。

并未刻意掩盖脚步,苍流荒堪堪靠近,此时正草木皆兵的两人瞬间警惕起来,浑身肌肉紧绷,面色凝重。

“谁——?!”

黑衣青年从暗色之中缓缓现出身形。

“流荒——你终于来了!”

两人顿感松了一口气,心中悬着的巨石算是放下了一大半,喜出望外,大踏步奔向黑衣青年。

没有少人,也没有缺胳膊少腿,苍流荒同样松了一口气。

缓缓走近的少年人皆是满身狼狈,脸上沾满了灰尘和暗红的血迹,衣服也被刮破了,坐在路边怕是都要被人扔几个铜板。

像见了亲娘似的,岳云生热泪盈眶,张开双臂,激动得要抱住苍流荒。

剑鞘抵住岳云生,苍流荒视线落在顾舟行怀中抱着的孩子身上。

接收到苍流荒的视线,顾舟行稍微松开手,以便青年能够看清小婴儿。

费尽千辛万苦,从那魔教手下逃出来,两人狼狈落魄得与街边的乞丐无异,小镜天倒还干干净净,在顾舟行怀中呼呼大睡,脸颊泛着红。

手脚并用、绘声绘色地为苍流荒描述完他们惊险的逃跑过程,岳云生重重呼出一口气,终于有时间擦一擦脸上的脏污。

伸手探了探两人的内力,确认只是受了些皮外伤,苍流荒接过小镜天:“这里还有海月教的人,我们走。”

“找到剑谱了吗?”一边走,顾舟行不忘问道。

到这天镜峰就是为了取那剑谱,他们好不容易逃出来,可不能让魔教的人得了去。

“嗯。”

稍微放慢了些脚步,苍流荒持剑,借着月色,小心行走在这片树林中。

他走得匆忙,萧郁大概会在那处断崖与他汇合。

刚走出一段距离,平稳的脚步声逐渐传来,随着距离拉近,愈发清晰。

苍流荒侧耳倾听,微微蹙起眉,暗自提高警惕。

平稳、轻快,来人怕是武功不低。

向前一步,将两人挡在身后,苍流荒拔出长剑,剑尖准确指向东南方。

“出来。”

林间阴影处缓缓走出一人,月光落在鎏金面具上,淡金色闪过细碎的光,明暗交杂,透着说不出的诡谲之意。

“又见面了。”

撑开折扇,面具人歪了歪头,扫过被挡在身后的岳顾两人,视线缓缓落到苍流荒身上,语调戏谑。

“你身后那两位倒是有点本事,竟然从海月教中逃了出来。”

“哼,你以为你是谁?我们本事大了去,你不要小瞧我们!”

岳云生一听面具人话里话外的轻蔑之意,忍不住出声怼道。

“带了张面具就出门,吓唬谁呢?”

“这张嘴倒是会说,”面具人丝毫不恼,隐隐带着笑意:“就是不知道等会儿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岳云生,别和他说那么多。”

顾舟行扯了扯岳云生的袖子,压低声音:“他怕不是在故意拖时间。”

东方欲晓,晨光熹微,远处天际线隐隐翻出鱼肚白。

眸中杀意乍现,苍流荒压低身子,身形快如闪电,直逼那面具人的致命之处。

那面具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侧身躲过一击,运起轻功,足见稳稳立在分叉的树枝上,挥掌拍向粗大的枝干,无数落叶簌簌下落,掌心运转之间,那纷纷扬扬的叶片皆化为利刃,旋向苍流荒。

手中的剑已经只剩一道残影,挥动之间,绿叶尽数被斩成两段,软塌塌地落在脚边。

接下来两人皆是见招拆招,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利用周边的树木,面具人身形犹如一道鬼魅,飘荡在林间。

表面上看苍流荒仍是占了上风,但只有他知道他已有些力不从心。

微微喘了一口气,自从天际泛白以来,苍流荒便能感受到体内内力开始变得不受控制,在四肢百骸中横冲直撞,手脚都开始发麻。

这是“焚心”发作的前兆。

强行压住紊乱的内力,苍流荒暂且弃了长剑,拔出小刀,足尖点地,身形一闪,骤然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眨眼间,闪着寒光的刀面如箭矢般刺了过来,直取面具人的心脉。

苍流荒的动作实在过于快了,又悄无声息,如果不是那面具人早有所提防他这一招,心脏怕是会被捅个对穿。

刀尖堪堪擦过心口,留下一道血痕。

从那划开的缝隙中,隐约现出一道黑色刺青。

凝神望去,隐约能分辨出那正是月亮的一角。

“果然是你。”

距离再次拉近,苍流荒眯起眼,一字一顿:“祁海楼。”

当初也是就差这么一点,即将取到他的性命,却被他险险躲了过去。

到现在,那里还留有一道疤。

“是我。”

祁海楼大方承认,两人擦身而过的瞬间,他凑到苍流荒耳边轻声道:“我可是很想你呢,零一。”

“恶心。”

几乎抱着两败俱伤的风险,青年手中杀招越发狠厉。

“你这么说,真是伤透了我的心。”

话是这么说,祁海楼语气中却不见一点伤心,饶有趣味地盯着苍流荒的脸看了几秒,似乎是在欣赏他生气的表情。

“说起来,”扇子抵住青年的刀尖,祁海楼笑道:“你还要感谢我呢。”

苍流荒并不想与他多费口舌,手中的力道加重,生生将祁海楼剖的铁扇边缘砍出一道裂痕。

“这可是我最爱的一把扇子。”

后撤几步,祁海楼心疼地摸了摸扇边的裂隙,分外痛心。

“亏我还帮你瞒着苍尽野那家伙。”

“我不需要。”苍流荒冷笑。

“哦?”刷地收起扇子,祁海楼歪了歪头,故作惋惜:“那就只能可惜那位给你隐瞒行踪、通风报信的好兄弟了。”

“是哪位呢?零二?还是零三?”

手中动作一顿,苍流荒深吸一口气:“没有人帮我。”

“那你觉得你们阁主会相信我呢,还是相信他那生了异心的手下?”

以苍尽野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多疑性格,祁海楼话一说出口,那零二他们免不了要被严密调查一番。

但凡发现有一点可疑的地方,那他们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他绝对不能连累他们,只有死人不会乱说话……

眼中杀意犹如实质,死死钉在祁海楼身上,苍流荒从未生出如此强烈的杀意,如此真心实意地想要杀死一个人,他祁海楼是第一个。

“对——就是这个眼神。”

感受到苍流荒浓烈的杀意,祁海楼愈发兴奋,全身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犹如一匹被逼到绝境的孤狼,就算带着一身伤,也要用利齿将猎物撕成碎片。

那是祁海楼在苍流荒身上从未见过的眼神。

青年所有浓烈的情绪皆因他而起,那份激动与兴奋几乎要从心底喷涌而出。

只要再等一会儿,再等一炷香的时间……他将彻底拥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