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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同一时间,宏图建设,总经理办公室。

“砰!”

清脆刺耳的碎裂声响起,一个精致的骨瓷茶杯被狠狠摔碎,几片甚至崩到了赵宏图擦得锃亮的意大利手工皮鞋上。

赵宏图却恍若未觉,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刚刚由心腹转发过来的,来自陈亮的短信,脸色铁青得如同锅底,眼珠子因为充血而显得格外骇人,仿佛要从眼眶里爆裂出来。

“黄——胖——子!”

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剧毒的冰棱,带着彻骨的恨意。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搅屎棍!早不跳出来晚不跳出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胸膛剧烈起伏,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公牛,办公室里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几个手下噤若寒蝉,远远地站着,头垂得恨不得埋进地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七百万……七百万……”他低声反复念叨着这个数字,声音嘶哑,像是要把这几个字连同那个叫王铁的小子一起嚼碎了吞下去。

几秒钟的死寂后,他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极其狰狞的冷笑,那笑容比之前的暴怒更加令人心悸。

他猛地抓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手指用力按下几个键。

“喂?!是我!”电话一接通,他就咆哮起来,“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什么代价!给我听清楚了!”

“明天银行开门之前,我要鬼火建工那个用于验资的账户,给我彻底冻结掉!死死的冻结!”

“我要他王铁!拿着一堆只能看不能用的数字,死在招标办门口!”

电话那头似乎在解释难度或者风险。

赵宏图猛地一拍桌子,对着话筒怒吼:“我不管你怎么操作!需要多少钱,直接报!我只要结果!结果!听到了没有!”

“我要他王铁,连投标的门槛都摸不到!我要他死!”

“啪”的一声,他狠狠挂断电话,胸口依旧剧烈起伏。随即,他拿起另一部私人手机,手指颤抖地找到陈亮的号码,编辑了一条极其简短的指令,发送了出去。

【账户号码。立刻!】

黑暗中,他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怨毒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王铁功亏一篑,绝望崩溃的场景。

....

鬼火俱乐部三楼,靠近财务室的走廊尽头。

廖锋对着一摞刚打印出来的验资材料,逐字逐句地核对着,眉头拧成了疙瘩,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明天就是决定鬼火建工命运的时刻,任何一个微小的疏忽都可能导致万劫不复。

“踏踏…”一阵略显刻意的脚步声靠近。

陈亮端着两杯热气腾腾、香气廉价的速溶咖啡走过来,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

“廖工,熬夜辛苦,喝杯咖啡提提神。”他把其中一杯递到廖锋面前。

廖锋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接过纸杯,“谢了,亮哥。”这声“亮哥”喊得有些勉强。

“都是自家兄弟,客气啥。”陈亮顺势停在廖锋旁边,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桌面上的文件,“明天这验资,听说条条框框多得很呐?”

他咂咂嘴,装作关心地说:“一步错,后面就全乱套了。特别是那个收款账户,我听说就那个最关键,可得千万核对清楚了,别到时候因为个数字不对,或者账户名有点小出入,耽误了铁哥的大事。”

他的语气充满了“善意”的提醒,眼神却如同觅食的蛇,不着痕迹地往文件上最关键的账号信息区域瞟。

廖锋端着滚烫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不是傻子,王铁之前那句“有些人,看清就好”的提醒犹在耳边,此刻心里顿时拉响了警报。

他不动声色地将文件夹轻轻合拢,恰好盖住了账户号码那几行关键信息,只露出一些无关紧要的抬头。

“嗯,是得仔细。”他含糊地应了一声,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咖啡,滚烫的液体烫得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也借此掩饰了眼底的警惕。“刘波那边会反复确认的,财务上的事,他比我专业。亮哥你有心了。”

他的态度客气,但话语间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明确地拒绝透露任何具体信息。

陈亮眼底深处,一丝难以掩饰的失望和焦躁飞快闪过。账户信息拿不到,赵宏图那边没法交代!他还想找个别的由头,再旁敲侧击几句。

“老五。”

一个低沉、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他身后响起。

陈亮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回过头。

关建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不足半米的地方,如同一座沉默的铁塔,眼神平静无波地注视着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看到他心底最龌龊的秘密。

“铁哥叫你过去一趟。”关建刚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有事安排。”

这平淡的语气,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压力。他的目光在陈亮脸上停留了一瞬,又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廖锋,以及廖锋身后的财务室方向,然后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高大的身躯正好挡住了陈亮和廖锋之间的视线,也隔断了陈亮看向财务室内部的可能。

陈亮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知道,想从廖锋这里套取信息,已经绝无可能。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啊?好,好,铁哥找我,我这就过去。”

他不敢再多停留一秒,转身跟着关建刚往王铁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脚步有些虚浮,心里七上八下,如同揣了十五个吊桶。

经过走廊拐角一个不起眼的清洁工具堆放处时,他的手指不经意地快速动了两下,像是在掸掉裤子上的灰。

那个动作极快,极隐蔽。

一个一直低着头,假装在整理拖把的虾线小弟,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那个手势,身体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了原状。

关建刚走在前面,脚步沉稳有力,脊背挺得笔直,似乎对身后那瞬间完成的 涌动毫无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