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
萧承晏话音刚落,门被推开。
叶尘的身影如一抹幽影般步入房间。他的目光掠向身后,“带进来吧。”
几个雇佣兵拎着四名身穿侍者制服的男人,这四人嘴巴被堵,手脚被紧紧捆绑。
随后,雇佣兵将他们狠狠地扔到了萧承晏和陆之缦的面前。
四个男人的面容普通,毫无特征,即便置身人群也难以引人注意。
然而此刻,他们的眼神中却满是对萧承晏和陆之缦的恐惧。尽管二人一言未发,空气中弥漫的无形压迫感,已令他们窒息。
陆之缦依偎在萧承晏怀里,目光随意地掠过那几人,眉头微挑,神情间透着几分玩味。
萧承晏趁着妻主打量那四人时,掀眸淡然望向站在一旁的叶尘。
叶尘瞬间会意,眼中精光一闪,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萧承晏收回视线,目光深邃如潭。他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沿轻触唇边,温热的液体缓缓滑入喉间。
这次对顾家出手,不过是给那个姓顾的一个警告;再敢觊觎缦缦,他并不介意亲自走一趟A国。
“拿掉他们口中的布。”陆之缦轻启红唇,声音冰冷而清晰,“说吧,谁派你们来监拍我的?”
四人慌乱地对视了一眼,显得极为不安。
为首的是一名干瘦的男人,贼眉鼠眼,透着一股狡诈。他喉咙干涩,咽了咽口水,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眼中满是讨好的意味,试图缓和眼下的紧张气氛。
“萧夫人,”他开口,声音颤抖,“我们只是这间酒店刚刚入职的服务员,根本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萧夫人?”陆之缦悠闲地倚在萧承晏怀里,唇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瞥了眼那干瘦的男人,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讽:“连你们的经理都不知道我和阿晏的身份,你们这些刚入职的服务员,又怎么会知道?”
干瘦男人瞬间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目光闪烁不定,声音结结巴巴:“我,我……”
萧承晏低垂着头,注视着怀中的陆之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把玩着她的发梢,慢条斯理地说道:“叶尘,处理掉。”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直白且狠戾,带着杀意。
干瘦男人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原本的虚张声势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濒临崩溃的惊恐。
他没想到,萧承晏竟会在没有任何情报的情况下,果断决定将他置于死地!
“是。”叶尘从身上抽出匕首,缓步走向干瘦男人。
“不,不要——”干瘦男人的声音几乎哽咽,身体瘫软在地,几乎是哭喊般地求饶。
叶尘将匕首抵在干瘦男人的脖颈动脉处,男人的气息变得急促而沉重。
突然,一道清软的女声响起,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谐谑:“等等——”
叶尘的动作一顿,目光迅速转向自家夫人,静静等待她的吩咐。
萧承晏的墨眸中透出一丝锋利的寒光,但他并未说话。
干瘦男人立刻对着陆之缦哀求,声音中已经没有尊严,只有深深的求生欲望。“萧夫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求求您让萧总放了我吧!”他的声音哽咽,眼中涌动着泪光,“我不骗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家里还有妻儿老小等着我照顾,求求您,放了我吧!”
陆之缦心中清楚,眼前的干瘦男人显然误解了她的意图,认为她是那种典型的心软圣母,觉得她会左右或阻止萧承晏的决定。
但他错了,她和阿晏是同类人,从一开始就是!
陆之缦盈盈一笑,先前的凶戾和决绝已消失无踪,仿佛在进行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游戏。“放下刀,今日……我不想见血。”
叶尘闻言,迅速收回了匕首。
干瘦男人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但他还未完全松一口气,却听到了陆之缦那句冷若冰霜的话。
“打扫也麻烦,干脆……把他直接从楼上丢下去吧。”陆之缦姿态慵懒,眉目流转,“不过切记,要找个没有人的空地,避免高空抛物伤到无辜。”
她的眼神定定地锁住男人,轻描淡写地继续道:“至于你说的妻儿老小,放心,我会找人帮你照顾的。”
她的声音温婉,但每一个字,却让干瘦男人感到浑身的惧意,顷刻间蔓延至每一个细胞。
这里可是三十七楼!!!
干瘦男人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犹如从画中走出的柔弱无害的绝色美人,竟能随口说出如此残忍、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干瘦男人瞪大了双眼,脸色变得死灰,心脏剧烈跳动,似乎要跳出胸腔。他绝望地喊道,“不,你不能这样做……”
叶尘点头示意,两个训练有素的雇佣兵上前,堵住干瘦男人的嘴巴,将他从地上拖起,毫不留情地朝门外拖去。
干瘦男人的三角眼变得通红,发出低沉的呜咽声,但挣扎已完全徒劳。
房间里又恢复了沉寂。
剩下的三个人面色煞白,身体不停地轻颤,仿佛每一秒钟都在承受着无法忍受的压力。
眼前这对夫妻,简直是从地狱来的魔鬼,一个比一个狠辣无情!
三人已经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为什么愚蠢地接受了这个任务。
陆之缦看向他们,抿唇一笑,那笑容如同盛开在午夜的玫瑰,摄人心魄,但她的话语却带着让人心悸的威胁:“你们想要和他一样,还是……老实交代?”
见没有人开口回应,陆之缦眼神一凝,缓缓竖起三根白皙的手指,表情带着一抹肆意的乖张,“你们只有三秒钟时间考虑,三……”
三秒钟,生死之间的距离,只有一瞬。
当死亡的阴影笼罩在头顶,当自己和家人的生命被迫悬于一线之间,忠诚也好,操守也罢,这些所谓的原则,宛如沙尘般,一吹即散。
“我说!”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住,急忙开口,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