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缦……学妹，” 顾北书看着陆之缦举起的酒杯，他的眼神微微闪烁，眉头紧皱，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试图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紧张。
但他的语气显得很生硬，仿佛每一个字都从齿间挤压出来。“我知道的，你是在开玩笑，对吧？”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直以来，他唯一渴望拥有的便是陆之缦，可她居然告诉他——自己已经结婚了？
更何况，顾北书注意到，陆之缦并未佩戴婚戒。
他的眼眸死死地盯着她，试图从她的神态中看出一丝犹豫，一丝开玩笑的痕迹。
可陆之缦的笑容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满足与幸福，这让他不禁有些动摇。
尽管如此，他还是选择将那份不安压下，强迫自己认为这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不值得认真对待的玩笑。
“开玩笑？” 陆之缦轻笑一声，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有讽刺、怜悯、安慰，语气却平静而坚定，“学长，不会有人拿这种事开玩笑的。”
那一瞬间，顾北书感到全身的血液仿佛被抽空，四肢麻木，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悄然崩塌。
她真的结婚了……而且，她是那么轻松自然地说出来的，仿佛自己从来不曾是她的选择……
陆之缦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声音轻柔，“我现在婚姻美满，生活安逸，学长也要抓紧才行。”
顾北书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无数的画面——她和那个男人依偎的身影，手牵手的温暖，甜蜜的低语……一切的一切，狠狠地割开了他心底最脆弱的部分。
原来，她早已离开了他的世界……他竟然错过了她！！！
顾北书的蔚蓝色眼眸微微震动，原本深邃的眼底此刻已布满迷茫与愤怒，像是被厚重的云雾所笼罩，失去了往日的明亮。
内心的痛苦让他几乎失去自我。他握住酒杯的手用力到几乎颤抖，青筋暴起，指尖泛白。
为了能够正大光明地站在她身边，这些年，他在A国浴血奋战，打倒暗处的敌人，挤出商业对手，甚至不惜动用各种手段，扭曲游戏规则，力图稳稳地站在权势的顶端。
不仅是为了瓦尔萨家族的控制权，更是为了能在她面前抬起头来，拥有与她并肩站立的资格，成为她最安全、最有力的依靠。
他不止一次幻想过，某一天，当他站在她面前时，陆之缦会用那双清澈无瑕的眼睛依恋地看着他，露出让人心醉的笑容，说：“顾北书，你终于回来了，我一直等着你。”
而他会把所有的荣耀和财富，都献给她——只为让她成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但是，他错了。
这一切不过是他为自己编织的梦，遥不可及。
她，已经属于另一个人了。
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无法换来她的一句话，一丝回应。
顾北书深吸了一口气，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液在他喉咙中划过，几乎烧灼着他的理智。他似乎在强行压制内心的剧烈波动，却依然感觉自己失去了所有的控制权。
“怎么……就迟了呢？”顾北书在心中默问自己，那蔚蓝的眼底仿佛凝结了整个冬季的寒气，透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痛苦与压抑。
陆之缦移开了目光，似乎并不在意顾北书的失态，只是周身弥漫开愈加疏离的冷漠。
看来，小柔的话是对的！
不过，她已经有了阿晏——那个愿意为她付出生命的男人。
二人都是众人眼中的焦点，周围不时有人偷偷打量，仿佛在期待一场戏剧化的变故。
“顾学长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对劲啊。”
“不会是……表白被拒绝了吧？”
“怎么可能，顾北书这种优质的男人，哪个女人会拒绝他？陆之缦也不例外！她怎么可能会拒绝？”
“我看不一定，咱们的陆师妹一向眼高于顶，学校里从来没正眼看过哪个男生。”
“眼高于顶？那也得看对谁吧！不然为什么你们去的时候她根本不理你们，现在却和顾学长聊得这么愉快、聊得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