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退回半小时前。
因为涉及到了间谍，夏安局自然是全面接管了小理市的案子。
刚躺下睡觉的李栋梁，直接被局长一通电话叫醒。
电话刚挂断，皇甫天罡又亲自给他打来了电话。
李栋梁边往局里赶，边在电话里跟皇甫天罡讨论起来。
因为凶手使用的枪械，是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接触到的巴雷特。
故而，无论李栋梁还是皇甫天罡，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王野！
尤其曹剑锋自爆文章中，还提到了月不落，以及“枯叶”组织。
王野身上的嫌疑就更大了。
其实早该想到的！
以道长记仇的性格，一只吉娃娃，多半是没办法让他完全宣泄心中怒气。
只是，无论皇甫天罡还是李栋梁，都没想到，王野不声不响间，竟然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那可是“枯叶”啊，月不落花费大量精力和心思，精心筛选培养后，埋藏在大夏各行各业的暗钉。
一夜之间，竟然全部被道长拔除了？
他从哪里搞到的“枯叶”名单？
另外，王野只有下午关播后到现在这段时间里，有作案的空余时间。
满打满算不会超过八小时。
“枯叶”组织成员分散大夏各地，道长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时间里，将所有人一一杀死的？
即便那口反重力飞剑能突破音速，甚至更快，道长一个大活人站在上面，不会被风吹走吗？
就算不被吹走，冻也该冻死了！
况且，飞剑真有那么快的话，各地军区的防空雷达应该有所反应才对！
又或者，王野其实只是杀了包括曹剑锋在内的少数人？
他背后另有一股势力，将分散各地的其他“枯叶”成员一一抹杀？
无数的疑团，在皇甫天罡和李栋梁心中越滚越多。
想要解开疑团，最直接的方式莫过于打电话问王野。
结果，王野一个电话都没接，短信也没回。
当李栋梁抵达夏安局总局，立刻便参与进了临时组建的专案小组。
李栋梁担任组长。
一方面继续联系王野的同时，下令严密筛查从王野关播至今的这段时间里，全国各地的突发死亡人口。
如果曹剑锋那篇文章所说是真的，那么这些突发死亡人口中，必定就有那剩下的86名“枯叶”成员！
命令刚一下达，李栋梁又突然改变了筛查方式。
下令优先筛查王野所在龙华市，以及周边城市地区的突发死亡人口。
在他想来，如果自己是王野，为图方便，肯定是从距离自己最近的“枯叶”成员杀起。
一旦确定王野最初动手的目标，便能划定时间区间，大大减少筛查目标数量！
由此可见，李栋梁能成为大夏夏安局副局，确实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很快，他就从祁远县所在省会城市泰宁市的八名死者之中，精准锁定了一名操场散步时莫名窒息身亡的资深高校老师。
更为碰巧的是，这名高校老师所在的学校，正是王野曾经就读的那所重点大学！
于是，李栋梁加快了拨打王野电话发短信的频率。
以他对王野的了解，后者既然敢公然枪杀曹剑锋，还炮制出那篇文章，就没想过藏着掖着。
只是，李栋梁仍是没想到，王野正在接通电话之后，居然会直截了当承认曹剑锋的案子和他有关！
“道长，居然真的是你？”
李栋梁半是震惊，半是试探地说道。
王野轻声道：
“李哥，你的演技还差点意思。”
李栋梁干笑一声：
“道长，所以，你真的杀了曹剑锋？”
王野：
“何止曹剑锋，‘枯叶’另外86人，也都是我杀的。”
此言一出。
李栋梁只感觉头皮发麻。
他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在沉默十余秒之后凝声说道：
“道长，这话可不兴随便说。”
王野只是淡笑：
“我把名单发给你。”
话音落下。
李栋梁的微讯就收到了一份文档，上面密密麻麻记载了“枯叶”所有成员的详细信息。
快速看着这份文档，李栋梁头皮都在阵阵发麻。
他立刻将文档转发，无声示意下属，将名单与已经收集到的全国死亡名单做对比！
然而他心中依旧存疑。
就算名单是真的，他仍是无法相信，王野能在短短数小时内，击杀分散全国十几个省份的87人。
不过，这事儿如果真是道长干的。
那道长就是自大夏建国以来，民间手上沾染人命最多的人！
说一句变态杀人狂魔都不过分！
当然，王野现在是夏安局的一级特勤员，可以合法持枪，只要确认名单上这些人的身份是真的，击杀间谍合理合法。
大不了回头补一道手续，说他在执行特殊任务。
变态杀人狂魔？
这念头刚一闪过，李栋梁忽然神色僵硬。
他想到了许永昌以及死法诡异的另外两名“枯叶”间谍。
当时他在青云观，跟王野谈论此事的时候，因为无法解释间谍夫妻以及许永昌三人的死亡，怀疑鸡骨山藏了一名变态杀人狂魔。
如今一想，王野既然能够御剑飞行，甚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悄无声息辗转全国各地。
那么就有理由推断，所谓狂魔哥，就是王道长本人！
事实上，早在得知王野御剑救下雷根疯的时候，李栋梁脑海中就已经有了朦朦胧胧的想法。
如今这想法，几乎得到了证实！
不过李栋梁很识趣地没有追问真相。
毕竟那个时候，道长还没拿到夏安局颁发的杀人执照，就算对方是间谍身份，也不代表他可以随意杀人。
有些事情彼此心知肚明就行了，挑破了对谁都没好处。
李栋梁转而问道：
“道长，这名单您是从哪弄来的？”
王野理直气壮：
“都说了，我道上有人。”
李栋梁听得眼角直抽抽。
很想吐槽说那道长您认识的人还真够神通广大的啊，居然连这种级别的月不落机密文件都能搞到手？
这种能人，能不能替夏安局这边也引荐一下？
不过紧接着，李栋梁想到了什么，脑中突然一声轰鸣。
过了好几秒，他单独走进了间密闭办公室，才声音干涩道：
“道长，您三番两次提到的道上……”
“该不会是瞑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