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有令,医官几乎是连跑带颠被侍从背过来的,那速度极快,到这也不用喘口气,直接就被陈越带了进去。
屋内的气氛此时显得很凝重,大王面色严肃的跪坐在主位,自顾自的看着书。
小太子可怜兮兮的站在大殿中央,不时的往大王那瞅几眼,委屈的眼圈都有点红了。
那小模样瞧着可怜极了,但余光扫见的陈越,却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小太子,也就这个时候会装乖了,整个章台宫伺候的侍从婢女,还有那些护卫们。
哪个不知道,他们大秦的小太子,那可是跟大王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都是固执霸道得很。
医官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前来叫他的侍从,只顾着带他赶路,压根就没说到底怎么回事。
年岁不轻的医官,被那么一路颠簸的背过来,也没顾不上问,光难受了,导致他还以为是大王出了什么事,弄得这么着急。
不过进殿一看,大王好好的坐在那,倒是小太子身上有些脏乱,当下一颗心不禁又提了起来。
这医官放下药箱,小心翼翼的上前行礼问安,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天知道,他们这些伺候大王的医官们,最怕的其实不是给大王看病,而是给年岁不大的小太子看病。
小太子年岁小,又怕吃药,又怕扎针的,总是抗拒不说,偏偏大王还极为心疼这个自小带在身边的儿子。
做大夫的最怕的远远不是患者,而是患者的家属,普通人家的家属就够让人头疼的了,更何况他们面对的还是整个秦国的大王。
秦王平素是很讲理的,便是给他治病时,有些东西治不好,他都不会硬要强逼。
可讲理的秦王嬴政,在面对自己儿子看病的时候,那就很是不讲道理了。
宫里的医官们,那都是感受到过的,所以整个秦王宫里,他们最怕的,就是小太子有个什么头疼脑热。
医官的小心翼翼,表现的那么明显,嬴政自然不会没感觉到,不过他丝毫没有觉得,这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只是静静的看着医官给儿子诊治,他刚刚虽然粗略的检查了一下,没发现儿子身上有什么伤。
但从那么高的台子上跳下去,不让医官好好看看,他委实放心不下。
待医官仔细的检查了一圈后,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总算是放心了下来,躬身行礼道:“禀大王,太子无碍!”
见医官也如此说,嬴政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们退下。
医官如蒙大赦的赶忙退了出去,至于陈越,这个机灵的家伙,在将医官带进来后,就连忙退出去了。
坚决不在大王和小太子都心情不好的时候,去当那个倒霉的冤种。
很快,屋内就没了外人,嬴政放下手中看到一半的竹简,从桌案底下拿出一把戒尺。
紫檀木做成的戒尺,并不厚重,只是薄薄的一层,上面刻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字。
嬴政轻轻的用戒尺敲击了下手掌,感受了下力度,心下赞赏了句陈越的办事水平。
便目光锐利的看向了站在那都不老实的儿子,起身慢慢的走了过去。
扶苏震惊的看着嬴政手中的戒尺,整个人都有些懵了。
不是,父王,您来真的啊?
而且那戒尺,怎么一看就不像是临时准备的?
难道早有预谋?
扶苏控诉的看向嬴政,奶声奶气的小声音,都有些破防了:
“父王,你怎么早就准备了戒尺!”
要打我啊!!!
后面几个字,扶苏怂怂的没敢说出口,怕嬴政本来只是想吓唬他,变成真准备揍他。
“这戒尺,依寡人看准备的是太晚了!”
见儿子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嬴政不禁觉得有些想笑,看来这小家伙也没想象的胆子那么大啊,竟然还怕挨打。
嬴政不紧不慢的走过去,给足了儿子心理上的压力。
别看嬴政幼年过得贫苦,备受凄凉,但自九岁回了秦国之后,他便是王室公子,吃穿用度那都是最好的。
再加上秦王室的基因摆在这里,所以嬴政足有八尺高,换算成现代的计算单位,那就是一米九。
而扶苏呢,还未满四岁的他,还不到嬴政的大腿高,现在身形高大的父王,手拿着戒尺步步紧逼。
那就像是一个大魔王走近,要吃了他一样,可怜的扶苏,只能是抱紧了自己,在这股强大的压迫力下瑟瑟发抖。
这三年多的时间,嬴政待扶苏,基本上是要星星不给月亮,严厉那就只是表面上,实则只要扶苏撒撒娇讨个饶。
那便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这也导致扶苏表面上看去很害怕,实则胆子肥到啥都敢做,这会也是一样。
看上去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扶苏,使劲眨着大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家父王,力求让对方心软。
可让他没想到的事,这次嬴政当真是被他吓坏了,根本就不打算再纵容他。
是以当扶苏被嬴政摁在腿上,褪下裤子,那戒尺啪的一声,打在那白嫩的两团肉上的时候,扶苏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是完全没想到,嬴政这一回竟然会来真的,而不是在那吓唬他。
扶苏一张白嫩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整个人都有些臊得慌,待疼痛从身后传来,就更是忍不住哭喊了起来:
“呜呜呜,父王不疼扶苏了,父王不爱扶苏了,呜呜呜……”
心理年龄自己都不知道多大,但身体年龄只有三岁半的扶苏,一点都不在意什么所谓的面子。
直接就瞪着小腿哭喊了起来,浑然不见上一世,那个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堪称大唐白月光的承乾太子半点影子。
做多了任务,演过各种模样的扶苏小太子,很是从心的表示,面子算什么,里子才设计最重要的。
当他是弘历那一世没有记忆的情况吗,还会在那硬顶着来,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