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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南接到司机的电话赶到医院时,任观心刚被推进手术室。

任观心的司机是他的人,所以任观心住院,第一时间得到通知到的是陈知南,而不是任家人。

电话里说是胃病发作,但能进手术室的胃病想来也不是什么小病。

司机在医院门口等着,见到陈知南立马迎上来,领着他去手术室。

“医生说到底什么问题了没?”陈知南原本都已经洗漱完睡下了,这会儿临时出门,随便套了一身休闲装。

司机很含糊:“不是很清楚。”

陈知南皱眉:“办手续的时候就没问一下医生?”

司机苦着脸:“……手续……不是我办的。”

“文斌在这?”陈知南有点莫名其妙,他这个司机也算是老人了,办事传话都挺利索,怎么今天跟挤牙膏似得,挤一点说一点。

“文哥还在酒店那边。”司机无奈:“是小任总的一个员工。”

员工?

这半个多月来,任观心可能是为了避嫌也可能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连家都不回。有了喘息空间的陈知南原本还挺满意这个状态,现在听见员工二字,他便下意识以为任观心是因为太专注于工作,又应酬过多,没好好休息,积累下的疲惫才在今天一下子全爆发了。

不然怎么会连病倒的时候都和员工在一起?

一时竟然有些愧疚。

不过等到了手术室所在的那条走廊,陈知南才明白为什么司机会那么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

手术室门口坐着一个年轻修长的omega,医院走廊的灯不是特别亮,周遭的背景也灰扑扑的,但对方漂亮的长相还是立马就给陈知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白皙光滑的肌肤哪怕在这种灯光下也像是在发着光。

听到脚步声,omega转过脸,然后站了起来。

正面看着更漂亮了。

对了,小少爷现在弄的那家公司是家经纪公司,手底下的员工当然也包括艺人。

陈知南在omega精致无瑕的脸上停顿了一瞬,唇角已经露出了亲切的笑容。

他伸出手:“我听小张说,观心的手续都是你帮忙跑的,辛苦了。怎么称呼?”

omega犹豫了下,也伸出手,与他短暂地握了握:“我是杨彦秋。”

“我是陈知南。”陈知南笑了笑,示意他坐下:“观心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杨彦秋坐回椅子上,将情况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从发病时任观心的状态再到医生的说辞,事无巨细。

陈知南在知道任观心是胃出血的同时,也发现了杨彦秋对任观心的在意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的界线。

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杨彦秋。

杨彦秋被他打量着,意识到了什么,轻声道:“陈总,您既然来了,我就先回家了。”

“没事,你担心观心的话,就在这里等着也可以。”陈知南从口袋里摸出了烟,咬在唇边,没有点:“你放心,我和他只是商业联姻,婚前就说过了可以各玩各的,他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干涉。”

杨彦秋被他这番话说得愣住:“陈总,您误会了,我和任总不是那种关系。”

陈知南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再说,拿起手机开始联系医院的朋友。

他的余光瞥见杨彦秋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却也没再要离开。

心底忽然涌现出无名的烦躁。

--

任观心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是疼,第二个感觉是冷。

然后他一片白茫茫的视野里慢慢出现了病房的天花板和扎在手上的吊瓶。

意识到自己在医院的瞬间,倒在车里的记忆也跟着一起慢慢复苏。

现在是因为胃病住院了吗?

也是真没想到自己这么金贵。

前来检查他状况的护士发现他醒了以后,又叫来了主任医生和值班医生,一大堆人在他病床旁边齐聚一堂,给任观心一种自己患上了不治之症的错觉。

好在只是胃出血,做了止血手术,后面注意调养,好好休息就行。

手术后的二十四小时内都不能喝水,任观心本想让小护士拿个棉签过来沾点水给他润润嘴唇,都快裂开了。病房门这时推开,陈知南走了进来。

可能是难得在别墅以外的地方看到老男人穿宽松款的休闲服,也可能是因为半个月没见面了,任观心盯着陈知南,有一种这段时间来一直闷在心里的气突然吐出来,一片舒畅的感觉。

此前很强烈的那种挫败感在这一刻变得不复存在。

“陈哥……”任观心本来还挺担心再见到陈知南时会因为之前的事太尴尬,这会儿在医院见面,倒正好能卖个惨。

却不想陈知南走进来后,后面竟然还跟了一个人。

杨彦秋?

任观心有点吃惊,这位大金鹅、摇钱树,竟然还没回家?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终于想起来问了一句:“几点了?”

“四点三十。”陈知南说,坐到他床边的椅子上:“做完手术后你睡了三小时。”

“这么晚了。”任观心看着杨彦秋,不知道怎么问比较合适。

直接说你怎么还在这?那也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陈知南这时笑着说:“你突然倒下去,可把小杨吓了一大跳,给你送医院了以后又忙前忙后的跑了一堆手续。”

小羊?

哦,小杨。

任观心感觉自己可能是麻醉劲没过,脑子转得有些不灵活。毕竟是在病中,他对有人照顾他这件事还是非常感激的:“谢谢。”

“没什么,”杨彦秋站在门口朝他笑,“任总身体没事就好,我现在回家了。”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任观心道:“我喊司机送你回去。”

杨彦秋没有推辞,任观心便又摸索着要找自己的手机。

陈知南在旁边叹了口气,按住他的手:“别乱动了,我来和小张说。小杨,你直接下楼去门口就行。银色的宾利,车牌四个八。”

杨彦秋说了声好,走出了病房。

任观心看着陈知南的侧脸,动了动手指,在陈知南的手心里勾了勾。

陈知南便转过脸来看他。

“陈哥,”任观心的嗓子还很哑:“你原谅我了吗?”

陈知南勾了一下唇:“原谅什么?”

任观心看着他的笑容:“陈哥。”

“嗯。”

“你真的找其他Alpha了吗?”

陈知南很温和的握着他的手,看着他。

开口,语气也是带着笑的。

内容却冷的让任观心打了个寒颤。

“小少爷。”陈知南说:“我的私生活,和你真的没有任何关系。”

紧跟着,又抬起手,在任观心头上摸了摸:“别想些乱七八糟的了,好好休息,等出院了,我让家里佣人给你做点好吃的,你也休两天假期。”

任观心垂下眼,沉默了一会儿,再撩起眼帘,看着陈知南的眼睛笑了起来。

“好。”任观心说:“陈哥,你也顺带休个假吧,陪我养养病。”

陈知南说:“公司的事务……”

“陪陪我吧。”任观心放轻了声音。

陈知南笑容有些无奈:“观心,你之前不是说,不会这么做了吗?”

“那也要有个过程啊。”任观心说完,自己都有点佩服自己的演技,情感真挚的他自己都有点触动。想起病人的身份,还故作虚弱地咳了两下:“谁让你是我的初恋呢……”

病得面色虚弱的俊美Alpha靠在病床上,小声说自己是他初恋的画面,出乎意料的赏心悦目。

有那么短短的一个瞬间,陈知南想要点头,然后和眼前这个把自己当成初恋,也把初次给了自己的Alpha一起度过悠闲的假期,等任观心病好了,再一起在主卧的大床上享受一场甜蜜又淋漓的情事。

但是。

不可以。

这个念头出现的下一秒脑海里警铃大作,心里扩散开来的感情像是带有腐蚀性的毒药,让陈知南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好好休息,”陈知南说:“后天我让朱小悠来接你出院。”

说完便匆匆离开了病房。

任观心被接二连三的拒绝,看着陈知南离开的背影,心情却很好,还笑了一下。

陈知南确实是对他有感情、会被他所动摇的。

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得想办法拦着陈知南不让他真的去实行“找其他Alpha”的计划。不能让这个人做那种伤人三分自伤七分的蠢事。

不管要用怎么样的方法,又需要知道什么真相,都必须……

必须让陈知南没有负担的喜欢上自己。

立完了目标的任观心艰难地在病床上动了下僵硬的身体,又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他为什么一定要让陈知南喜欢自己?

他的任务是清除陈知南的黑化值才对,“喜欢”只是一个方法,一个途径,并不是必要条件。

但想要清除陈知南的黑化值,恋人就是最好最亲近的身份,没有其他。

所以还是要让陈知南喜欢上他。

可是……任观心挫败地想,说着要钻进陈知南的心里去,现在好像反而是陈知南先钻进了他的心里。

躺在凌晨的病房里的任观心,思绪有些乱,想着想着,困倦和疲惫像潮水一样逐渐漫上来,不知不觉间沉入了梦乡。

--

第二天上午,任观心睡得半梦半醒的时候,被床边上的一阵哭声吵醒,睁眼一看才发现任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握着他没打吊针的那只手趴在他被子上哭。

任父和任若全就站在旁边,同样一副难掩担忧的表情,气氛沉重的仿佛他不是胃出血,而是已经入土。

被如此关爱,任观心固然深受感动,但也有点承受不住,躺在床上半闭着眼虚弱地装死。

任母好不容易收回了眼泪,又开始抽噎着说早知道就和姓陈的鱼死网破,好好的一个小孩,怎么一到陈家去就弄了一身病,都到做手术的地步了。一定是因为姓陈的老缠着他……

任观心听着,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不是姓陈的缠着他,是他缠着姓陈的才对啊。

正说着,外面护士敲了敲门:“任先生,您有朋友来看您。”

任观心以为是蒋平也他们,意外的同时侧了侧头:“让他们进来。”

结果进来的不是“他们”,而是杨彦秋。

今天杨彦秋换了一身白色毛衣,头发梳理的整齐,给人一种很干净纯洁的感觉。

他手里拿着果篮,站在门口,朝他笑了笑:“任总,您身体好些了吗?”

任观心道:“你怎么过来了?”

杨彦秋还没回答,方才还哭得要命的任母已经站起身,从杨彦秋手里接过了果篮:“你是观心的朋友?快进来快进来。”

态度中有种没由来的热络。

任观心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再转头看任父和任若全,竟然也都看着杨彦秋,脸上严肃的表情也放松了一些。

“妈,”为了避免事情朝不应该的方向发展,任观心很警惕道:“杨彦秋只是我公司里的艺人。”

“是的,阿姨,”杨彦秋见状也连忙道:“我今天来就是想感谢一下任总。其实任总那天胃出血以后,我心里一直都很愧疚,毕竟任总会去应酬,也和我要拍的那个电影有关系。”

任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没事,没事,阿姨都清楚,你们不用解释。”又转身把果篮放到旁边的小桌子上,笑着对任观心叹了口气:“说到底,你和陈家的婚事是家里对不起你,所以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家里都会支持你。”

任观心有点恼了。

他原本还觉得原身这个只知道玩乐的二世祖身份还是很不错的,现在才意识到,正因为原身从小到大什么正事儿都不干什么责任都不扛,直接导致了他在父母面前的可信度变得非常低。

像这种看起来很像是他背着陈知南找了个漂亮omega的情况,换了任若全来,可能解释一句,任父任母就会相信一切都是误会。

但任观心这种做出什么混账事来不奇怪的二世祖解释起来,就像是欲盖弥彰,越描越黑。

张了张嘴,又徒劳的闭上。

一旁,任若全走了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又低声道:“没什么的,这种事在圈子里很常见的,你和陈知南又本来就是各取所需的商业联姻,家里人都理解。”

本来就在病中的任观心已经失去了解释的力气,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随便他们怎么想吧,反正事实情况他自己知道就好。

认定了杨彦秋是他的小情人的任母,拉着杨彦秋问了好一长串话,任观心则因为头晕的厉害,只能迷迷糊糊地靠在枕头上,他们在说什么,他是一个字都没能听清。

唯一一个念头就是杨彦秋一个清清白白的omega被误认为是老总的小情儿也是很不容易,得给他发点奖金。

没过多久,医生进了病房,说今天的探视时间结束了,病人还要静养,。

这才帮任观心找回了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