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得是劣质的高度酒,刘硕醒来,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他头痛欲裂。
他确实喝得太多太猛了,以致于后来完全失忆。
梅子心满意足,还在酣睡中。
刘硕移开她的胳膊,眼睛瞪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
今天,他到单位后,要与葛壮、司马商量去西莞抓捕的事儿。
也许,从梅子这里能问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另外,还要揭开那个谜底,究竟是不是她通的风报的信?
他窸窸窣窣穿着衣服,心里在想着心事。
这时候,梅子也醒了。
她慵懒地翻了个身,恋着床,说:
“哥,才六点多,上班还早,你急什么呀。”
刘硕黑着脸,问:
“梅子,你说实话,匡顺躲到了哪里?”
梅子没想到他会问这个,说:
“噢,敢情你不是来私会的,是来办公的啊?”
“少啰嗦!你究竟知不知道?”
梅子一骨碌坐起来,倚靠在床头,生气地说:
“我怎么知道?前两天,来了俩警察,也是这么问,我都回答过无数次了。”
刘硕乜斜了一眼,冷冷地问:
“梅子,是不是匡顺有意让你和我滚床单的?”
梅子惊讶地瞪着刘硕,似乎不认识他似的,说:
“你……你怎么说这话?你怎么问的出口?!”
这话伤害了梅子的真情。
刘硕俯下身,端着梅子的下巴,盯着她的眼珠,愤恨地说:
“你给匡顺报信的电话都能打的出口,我有什么问不出口的!说!那一晚,是不是你给他们报的信?”
梅子的眼角闪过一丝慌乱,心虚地说:
“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要去抓他?我没有……”
她的神情,已经告诉了刘硕一切,还有问下去的必要吗?
刘硕突然一甩手,站起身,骂道:
“算我眼瞎!怎么与你这样一个心机婊搅和到了一起!”
“啊?刘硕,你说我是什么?!”
梅子张大了嘴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刘硕鄙夷地瞥了一眼,蔑笑着说:
“你看看你的样子,不像个婊子吗?还她妈的是个有心机的婊子!”
昨夜里,梅子都没舍得脱下情趣装,因为视觉效果很性感。
这话侮辱性极强。
梅子的双手立刻捂住了胸部。
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一只手捂着胸部,另一只手放在下面。
但这也仅仅是一瞬间。
她噌地站起身,连忙褪下丝网装,一把甩到了刘硕的脸上。
刘硕站着没动,情趣装落在了地上。
梅子三下五除二,穿上了衣服,直视着刘硕,反问道:
“你也别装得多么正人君子!即便我是个婊子,与婊子在一起的,又能是什么好鸟?!”
刘硕被问得哑口无言。
梅子的两眼噙着泪,愤恨地说:
“不错,是我打的电话!匡顺毕竟是我的丈夫,我能见死不救吗?”
尽管早已有心理准备,但梅子亲口承认的这一刻,刘硕还是感到震惊!
愤怒的火焰,在他的心里升腾。
梅子任泪水肆流,幽恨着问:
“我知道,这样做,对你不公平!也不该背着你……可是,我还有第二种选择吗?”
刘硕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要在平时,这时候,他会拿起纸巾,小心翼翼地为梅子擦去泪水的。
唉,那样的日子,永远不会有了!
刘硕睁开眼睛,质问道:
“既然你是毒贩的妻子,当初,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梅子急得直跺脚,分辩说:
“我哪里是有意隐瞒?!我怎么知道他是毒贩?”
刘硕冰冷的目光,像一把利剑,直刺过去,嘲讽道:
“你的戏演得不错!你不做演员,真的很屈才!”
梅子委屈的泪水,汹涌而出,说:
“刘硕,我说的是实话。我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呢?”
“不知道他是毒贩?我他妈的就奇了怪,既然不知道他是毒贩,你干嘛要给他报信?”
的确,这无法逻辑自洽,不能自圆其说。
这个时候,再从一杯咖啡的加冰,临时意识到丈夫干的,是刀口上舔血的勾当,能解释得通吗?刘硕能信吗?
刘硕见她只是默默流泪,不再辩白,讥讽道:
“怎么不说话了呢?演不下去了吧?”
梅子憋屈地说:
“直觉!一个女人的直觉!你相信吗?”
“直觉?!”
“是的!我原来并不知道,而是在那一刻,直觉告诉了我!”
刘硕愤怒至极,再也克制不住自己,骂道:
“你他妈的,还在演戏!”
“我没有!”
“你欺骗了我的感情!还要接着欺骗下去吗?”
“我说过,我没有!!!”
刘硕怒不可遏,冷不防扬手打了梅子一个耳光,骂道:
“去你妈的直觉!”
梅子猝不及防,被扇坐到床上,惊叫一声,捂住了脸。
刘硕还不解气,又恶狠狠地在梅子的小腿上踹了一脚,转身甩门而去。
他们俩的争吵声,惊动了楼上楼下,有几个热心的邻居站在梅子家门口,问怎么回事。
……
刘硕气得早餐也不吃了,直接来到了缉毒支队。
葛壮和司马也到了,他们坐在一起,商量到西莞的事儿。
不过,也没商量成。
因为,仅仅半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开进了缉毒支队的院内。
梅子,架着双拐下了车。
她要找缉毒支队的领导!
梅子,是个敢爱敢恨的女人!
她忍不下这口冤枉气。
你一个缉毒警察,可以随便出手打人吗?
梅子刚下车,石更硬的车随后也到了。
一问情况,赶紧把梅子让进一楼的一间办公室,并叫来了刘硕。
刘硕在看到梅子下车的一瞬间,惊呆了。
他没有想到,她居然会找到支队这里。
好在,梅子没有多说俩人偷情的事儿,只是说刘硕打人,她的腿疼痛难忍。
刘硕对自己的行为,没法否认。
石更硬简要弄清了情况,说,先去看病,至于刘硕,支队里会处理的,一定给她一个满意的说法。
他赶紧派乔莎等两名女同志,陪着梅子去看病。
梅子和乔莎们上车,去了医院。
石更硬站起身,他的办公室在二楼。
而此时的刘硕,呆若木鸡,杵在那里。
石更硬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他走到了门口,回头瞥了一眼刘硕,没好气地说:
“你干的好事!跟我到办公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