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司马,跟着师傅葛壮,一行四人,正在理山。
理山,位于天南省的南部,是个地级市。
近期,景州的制毒贩毒,形势严峻,愈演愈烈。
有线索表明,理山是毒贩子进货的重要目的地。
位于泰国、缅甸和老挝三国边境的金三角,是世界上三大毒源地之一。
而理山,距金三角最近的距离,只有100公里。
前一段时间,景州市缉毒支队抓获了一批吸毒人员。
在审讯中,有好几个瘾君子都交代说,是从一个大背头那里买到的海洛因。
通过调查,大背头是个中年男人,胖胖的,住在北大街的一个老旧小区,无业。
支队把跟踪大背头的任务,交给了一大队的副大队长葛壮。
葛壮带着李涛、王翔和徒弟司马,盯了半个多月。
可说起来也奇怪,这位大背头,平时就是去大众浴池里泡泡澡,然后在花鸟市场上逛逛,过得悠哉游哉,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从外表看上去,他几乎就是个提着鸟笼子玩鹰的公子哥。
可能是从他手里买货的人被逮了,也惊了这个家伙,陡然间变得这么安生!
他在花鸟市场上接触的人,葛壮让司马和李涛暗下里作了调查,结果让人很沮丧:
他们既不吸毒,甚至也没有违法犯罪的前科。
大背头靠贩毒为生,长期不进货,指望什么吃喝呢?
就在葛壮们困惑不解的时候,大背头背起双肩包,买了张景州至理山的高铁票。
看来,这是要去进货了。
葛壮四个人也上了同一列高铁,一同到了理山。
大背头住到了一家酒店。
为了不打草惊蛇,葛壮他们住到了隔壁另一家酒店。
司马和王翔,是缉毒支队的新面孔,让他们俩一直盯着。
直到第二天的傍晚,大背头才大摇大摆地晃出酒店。
他七拐八拐,最后来到民主街的一家小饭馆。
这是景州老乡在理山开的苍蝇馆,以经营景州的面食为主。
葛壮四人跟到了小饭馆,让司马和王翔进去,继续跟踪。
小饭馆里,生意冷清,只有一桌人。
大背头和一个妇女,还有个三四十岁的平头男人,正在说着什么。
理山当地方言,语系属于西南官话。
司马从景州出发前,还特意学了几句常用语。
他撇着一口理山话,举着手机打着电话,似乎是告诉朋友苍蝇馆的位置,走进了店内。
其实,他已经用手机悄悄录下了大背头这一桌。
司马故意背对着大背头这一桌坐下。
见他落了座,那位妇女站起身,像是店里的小老板兼服务员,走过来问:
“你要点什么?”
一听,这女的一口景州口音。
司马装模作样,要了两小碗面,还点了两个菜,一口理山话说得溜溜的。
过了几分钟,王翔走了进来。
王翔的位置,正好对着大背头。这样,他就可以边玩着手机,继续密拍了。
见有人打扰,没一会儿,平头男人站起身,先离开了。
店外的葛壮和李涛,暗中跟了上去。
大背头又坐了一会,与女老板打了个招呼,也不慌不忙地回到了住宿的酒店。
这个苍蝇馆,难道是他们交货的地点?
可是,从他们空手进空手出来看,未见交易的迹象啊。
这个女老板,是干什么的呢?
通过理山警方,连夜对女老板进行调查。
资料显示,女老板只是大背头的景州老乡,既无吸毒史,也从未涉足过贩毒。
但理山缉毒支队监测到,当天夜里,平头男人的账户上莫名其妙地多了一笔钱。
而这笔钱,正是来自景州一个账户的转账。
按照当时的行情,这笔钱,足可以买到八公斤的海洛因!
理山警方还提供了一个情况:
大背头已经购买了次日返回景州的高铁票。
八公斤海洛因是什么概念呢?
刑法规定,贩卖、运输一公斤以上,就是死刑!
葛壮四个人分析,大背头没有那么傻,这么大的量,他不可能铤而走险,背着毒品上高铁。
别的不说,连安检都过不了。
果然,第二天进站时,大背头一身轻松,依然只有那个双肩包。
葛壮与王翔看着他进了站。
几个人继续跟踪大背头一人,已经没有意义。
按照常识,毒贩只要付了款,如果自己不带货的话,就回景州等着收货了。
葛壮决定派王翔一人,进站上车补票,暗中陪着大背头先行回景州。
这也主要是预防,大背头途中下车转车,节外生枝。
同时,葛壮电话上向支队长石更硬作了汇报。
石更硬指示说,你们重点盯着那个平头男,至于大背头,一个人跟着足可以了。他只要一到景州,立刻再派人接替王翔。
葛壮迅速返回,与司马们会合一处。
而这个时候,司马与李涛正盯着平头男。
平头男住在理山的一个城中村。
次日的十一点多,平头男拖着一只拉杆箱,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
到了大街上,他摆手拦了辆出租车。
葛壮三人也立即坐上另一辆出租车,紧紧跟着。
平头男的那辆车出了城中村,驶上机场快速专用道,一路朝西郊疾驶。
难道他要坐飞机?
机场的安检,不比高铁更严格吗?
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司马立刻打开手机,查询当天的航班:
果不其然,下午两点多,有一班理山飞往景州的航班!
飞机不像高铁,也没法临时补票啊。
葛壮迅速向理山警方求援,请求查明,平头男今天是否订了今天的飞机票。
过了约摸十分钟,同行回复:
没有查到他出行的信息。
这就奇怪了。
难道说,是另有其人吗?
毒品最难的环节,一个是制毒,一个是运输。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毒品圈里,有人专门跑运输,道上称之为“骡子”。
一行有一行的规矩与行情。
像这么多量的海洛因,如果这一趟运送成功,骡子大约能赚个三万到四万元。
正是这种巨大利益的诱惑,才让有些骡子甘愿冒着杀头的危险,飞蛾扑火。
可是,葛壮三人依然想不通:
即便是换了骡子,毒品又如何弄进机场,送上飞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