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特权,黎诺的采集收获就非常一般了。
一共也只得到了十一个土豆,直接进行了一场腰斩。
更让黎诺气馁的是,她今天的野外探索也没有收获。
不管是粉石头,还是变异兽,亦或是其它能吃的食物,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平常心,平常心。
黎诺一边告诫着自己,一边踏上了归程。
她这就是被这段时间的高收获冲昏了头脑,忘记了正常拾荒该是什么样的了,这样不好。
自我教育了一通,黎诺也踏上了归程。
晚上回去时,位置是不会变的,所以楚玥文还是坐在了黎诺的旁边。
楚玥文很是兴奋,她觉得自己上辈子就是土豆变的,不然不会那么喜欢吃土豆。
今天她足足采到了15个土豆,足够她吃很长时间了,这一趟没有白来。
“你怎么不继续采集了?”楚玥文看着背着背包上了车的黎诺,语带好奇。
她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黎诺作为棚户区的人,其他人都还在采集,怎么她就回来了。
她看黎诺也不像是有同伴结伴的样子啊!
“不想采了,没心情。”黎诺坐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将下巴搁在背包上,一副咸鱼模样。
楚玥文也不知道该劝,还是该哄,只好干巴巴的转移话题,“你怎么一个人出来采集?”
黎诺的心情有些好转,难得俏皮的开了个玩笑,“我怕半个人出来吓到你。”
楚玥文看着黎诺眼底的狡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就半个人出来给我长长见识。”
“等以后有机会,有机会。”黎诺认怂,两人对视一眼,都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过之后,气氛又冷了下来。
黎诺不是个善于找话题的,楚玥文也是,两个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一只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最后,还是黎诺主动打破了沉默,“你知道怎么种植土豆吗?”
“种土豆?”楚玥文震惊,这倒是她从未思考过的角度。
随后一拍大腿,把黎诺吓了一跳,“对啊!我可以自己种土豆啊!”
黎诺有些惊喜,她老早就想在家里面种植了,但奈何她对种地一窍不通,楚玥文这个样子,难不成是有种地经验的?
“不会啊!”楚玥文回答的很干脆,看着黎诺那无语的表情,随即继续补充道,“但我可以学。”
“哪里可以学?”黎诺只恨前世的自己没有多学习一些农学知识,不然现在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黎诺发誓,如果她还有机会回到原来的世界的话,她一定从母猪的产后护理开始学起。
看着楚玥文一脸为难,想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表情,黎诺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知识垄断,不让棚户区的人学呗。
不学就不学,好像她多想学似的。
这群人肯定教的不好,说不定方法都是错误的,才不敢示人。
气死了!
她真想趴在基地那群人的耳朵边上问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气归气,黎诺还是在自己想办法的。
她和楚玥文不熟,直接要种植技术就有点太冒昧了,只能从其他人身上入手。
邓小可是医学相关的,不懂这个。
柳千烟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这种事情也不好去找她。
马老板无利不起早,而且黎诺总觉得马老板一副不靠谱的样子。
她认识的内城人好像就只有这些了,该从谁入手好呢?
不对,还有一个,黎诺突然想到她聊天列表里面的另一个内城人——李自超。
自从上次交易遗迹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联络过,但联系方式一直没删,可以尝试着问一问他。
“这个世界需要一个孔子!”一想到自己待会要主动给李自超发消息,黎诺就忍不住感叹。
要是孔子来给他们一场有教无类的洗礼,让他们知道知识是全人类的瑰宝!
“什么子?”楚玥文听到了黎诺的嘀咕,但没听清楚具体的内容,忍不住问出了声。
“没什么。”黎诺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平行世界,不敢直接说出来。
要是过往历史对不上,那就尴尬了。
或是觉察到气氛尴尬,楚玥文忍不住提了一句,“要是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买一些相关的书籍,但前提是你不能带到棚户区去。”
“没事。我现在还不急着种,而且我也看不懂书。”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能感受到楚玥文明显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是一句客套话。
现在主要就是在李自超和马老板当中选一个人了。
“你们内城人是不是都有工作啊!”黎诺问出了今天第二个问题,作为待业大学生,她太知道工作难找了。
“当然。”楚玥文刚从黎诺想要种地的消息中缓了过来,听到这个消息,立刻回答道。语气中甚至带着些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骄傲。
“我们内城可不像棚户区里面的人那么能生,但生下来的每一个人都是精英,一毕业就会被分配到内城里面工作。”
“而且我们内城人和棚户区的人不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有基因觉醒的机会,就算觉醒失败也不会变成劣质觉醒。”
“劣质觉醒?”黎诺见缝插针,询问起楚玥文话语中她最在意的点。
“对啊!棚户区的人都是些劣等人,他们不学知识,只会拾荒,还存在基因缺陷,哪怕用基因药剂觉醒成佣兵,也只会是劣等觉醒。”
楚玥文不假思索的回答,话出口才意识到这话有些难听,连忙找补,“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听他们说的,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
“没事呀。不过这些消息都是谁说的,真过分。”黎诺小心翼翼旁敲侧击。
显然,内城人对棚户区的人认识是不那么全面的。
基地好手段,剥夺棚户区的人学习的机会,让他们蒙昧;混淆内城人的视听,扭曲他们的认知,让他们变得自大。
这样内城与棚户区基本上就断绝了联系在一起的可能。
难怪能存在这么久。
“就是他们都说,你非要问我是谁,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记得同学,老师,父母,还有其他长辈都这么说。”
一颗名为怀疑的种子在楚玥文的心中种下,对啊,到底是谁在说?这种没有写在教科书上的东西真的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