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温袅袅叩见君主。”
温仁守闻言!脑袋一轰。
温袅袅,姓温?
“民荣富,乃温袅袅之夫,特携阿父阿母叩见君主。”荣富虽是商户,但举止与世家大族贵子无异。
望帝有些纳闷!望了杜灵一眼,见他从容而优雅,向他颔首,丛帝不解,便又望了望沅文君。
“这是……?”
“禀君,这位温袅袅姑娘,便是温家九姑娘的胞妹,当初温家妾室产下双胎,那时民间有传言,双胎不吉,有克亲之兆,令家宅不宁,实乃大凶,故此!温家妾室只能将另一个婴孩命人连夜抱回了母家寄养。”
“什么?竟还有这等无稽之谈,哼!简直是愚蠢、无知至极。”望帝觉得好气又好笑,当场便怒了。
这无知之人,真是蠢的可怜,却又令人恨得牙痒痒。
“是以!近日谣传再起,不知是何人在四处打听温家九姑娘的身世,原本这位温袅袅姑娘平淡而无波澜的日子,竟无端被人侵扰。”
“近几月来,隔三差五便有人到访探听,说是要将他们一家子人全部带来蜀都问话,这位温袅袅姑娘不知暗查他们的人是何目的,便只能带着家人逃至绒搡。”
“若不是今日礼家为难,想必温袅袅姑娘也不会为了自己亲阿姐的性命,而涉险进宫面圣。”
沅文君说完!端荣贵妃与礼诡瞬间惶恐的跪了下来。
“君明查,嫔妾,嫔妾对这些并无所知,还请君明查,嫔妾,决计是不敢啊!”
“君主,君主明查!老臣别无私心,老臣从未派人暗查过温家姑娘的身世,老臣也只是听说,便想着为君分忧,担心君主被某些有心之人蒙蔽,这才带了温家妾室的母家来供认。”
“哦~?是吗?礼公爷只是听说,便闹这么一出,还闹到了政殿,欲害人性命,将礼家两位姑娘之死都构陷到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身上,礼家,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啊?”沅文君冷眸肃目道。
弱不禁风???
在场了解花祭的不了解花祭的都懵了,觉得可笑又好气。
她若是弱不禁风的话,那这蜀国就都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了。
在温仁守心里,她这个女儿能倒拔垂杨柳,单手能举千斤鼎。
杜灵望着花祭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嘴角划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
他的未婚妻他还不了解吗!若是真惹急眼了,十头野牛都不够她塞牙缝的。
此刻连同说出这番话的人,都有些不可置信的想打嘴,真是脱口而出,离了个大谱,他又不是没见过花祭跟十个壮汉摔跤,还摔赢了的气魄。
欸!欸!欸!过分了哦!咋了嘛!难道我不够柔弱娇憨吗?一个个的都是什么表情?
花祭美眸微嗔,柳眉微蹙。
一旁的温袅袅都想笑,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温软软,好似在说“阿姐你就别挣扎了,你就是个女汉子,单手可捶倒一面墙。”
花祭一时无语,简直不要太好笑。
端荣贵妃与礼诡无话可说,却也要为自己的性命争辩争辩。
“禀君,老臣冤枉啊!老臣是真心想替君主分忧,未曾调查清楚,才冒死觐见,老臣,老臣也不知这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君主,嫔妾认为,沅大将军一定是为了给那丫头脱罪,才以此构陷嫔妾与嫔妾的阿父,想必,沅将军带来的那几个才是假的,嫔妾带来的这几个定然是真的。”端荣贵妃说完!便向地上跪着的几个人使了使眼色。
示意让他们咬死自己的身份,不要虚。
可,接受到端荣贵妃讯息的几个人,战战兢兢,害怕的相视一望,分析利弊后,赶紧匍匐着上前几步,离端荣贵妃与礼诡远远的,深怕端荣贵妃发疯了要吃了他们。
端荣贵妃与礼诡见状!立时慌了。
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只见,几人向望帝恭敬的磕了几个响头,哆嗦道:“禀君,民等,都是被他们抓来的,是被逼的,民等并不知他们要民们做什么?只说到时候照着他们的话去做就成了。”
“草民人微言轻,不敢反抗,只得任由他们将民等绑了来。”
“放肆,你,你们,你们胡说八道,你们竟敢构陷本宫……。”端荣贵妃气急败坏,肺都要气炸了。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些贱民居然会反水。
“民等所言句句属实,还请君主明查。”
“那日民等都在田地里劳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一伙人,抓着民,绑了就带至了蜀都。”
“民等惶恐,害怕不已,但为了家中亲眷,只得听从他们的安排。”
“还请君主明查,请君主明鉴。”
几个被礼家抓来的百姓连连磕头招认,直到额头都磕破了皮,渗出了血。
“你……你们,贱民,放肆……。”礼诡当场气炸,起身就要捶死这些反水的人。
幸而望帝示意的快,殿外的护卫迅速冲了进来,控制了礼诡。
“放肆~。”望帝的心腹嬷嬷上前呵斥了一声!礼诡这反应过来,冷静片刻,才知自己冲动了,便赶紧跪地向望帝拱手道:“君主恕罪,老臣礼家被构陷,一时情急,才有失身份,还请君主轻罚。”
望帝冷目一睁,丝毫不给礼家一个好脸色。
“礼爱卿,你还有何辩解?”望帝沉声呵道,似乎已经在震怒的边缘了。
今儿他本与红拂尘约好了要去湖心亭赏花的,说是还有什么惊喜要给他看,原本今日的好心情,却被礼家父女给扫了兴致,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没能争论个所以然来,最终发现只是闹剧一场,估计任谁也不会高兴的吧!
礼诡辩无可辩。
“老臣,老臣年老糊涂,未曾彻查清楚,还搅扰了君主雅兴,特请君主赐罪。”
“阿父……。”端荣贵妃心下一急,这都还没有下定论呢!怎么这么一下子就认输了,胜负未分,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可礼诡先认清现实,所以偷偷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试图以自请罪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想必以望帝对礼家的宠爱与信任,一定不会将礼家怎么样的。
端荣贵妃不甘心,望着温仁守再次厉声问道:“温史邑,你可认清楚了,谁才是你的亲生女儿,莫要被某些有心之人蒙蔽了双眼。”
温仁守暗自无奈扶额,这娘们儿是有什么毛病吗?
那女子长得跟非洲逃难似的,丑的不是一星半点儿,怎么就是他的女儿了?
事到如今,这颠婆娘还在侮辱他的人格与眼光,实在欺人太甚。
“端荣贵妃放心,小臣并没有认错,那女子,显然不是。”
端荣贵妃闻言!一下子瘫软在地,但那股傲气始终未减,甚至毫无悔意,死鸭子嘴硬的梗着脖子。
她望着花祭的眼眸,带着狠厉与愤恨,似乎是在正式与花祭宣战。
花祭回以一个淡漠不屑的冷眸,随即转眸望向了杜灵,无限暧昧,让整个殿内在一瞬间充满了甜丝丝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