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仁守心一横,拿出定夺时,若朝露赶紧上前劝道:“公爷,眼下时辰不早了,也不好惊动他人,明日再定夺也不迟。”
温仁守经过若朝露的提示后,猛然反应过来:“是了是了,此时天色已晚,不好惊动都城内外,还是明日再惩处不迟,不知国相大人意下如何?”
杜灵眸子一冷!看来,温家从内由外逐渐呈现败势也不是没道理的。
当家主君拿不了主意,主母又是个奸诈贪利的,如此愚主愚妇,温家不败才怪了。
花祭也不想揪着此事不放,闹的没完没的,索性他们都要分府别住,也碍不着她什么事儿,也就不与他们计较,便暗中拽了拽杜灵的衣袖示意。
杜灵感觉到了自己袖下一股拽力,便知是花祭在提醒他。
他转眸望向花祭,投以温柔如水的神色。
花祭向他眨巴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模样甚是清丽绝俗,姿容妩媚。
好吧!他投降了,谁让他家的小娇妻至仁至善呢!既然她都不计较了,又何须执着!
“今日之事均已查明,且凶手已了然,既然九姑娘蒙冤,就不应受此构陷,若有人胆敢再胡乱传谣,本相定先诛灭温家奴仆,再诛史邑,即日起,本相若听到一丝一毫与九姑娘有关的不实言论,定将温家满门问罪,绝不轻饶。”
杜灵一句铿锵、护短的话落!花似锦当场被吓的瘫软在地,整个人都如泄了气的皮球。
而一旁的阴荏苒心中也是惊魂未定,不敢置喙,失神在当场。
“来人,将这小子拖出去杖毙,牵连之婢全部发卖……。”温仁守赶紧吩咐下去,生怕杜灵一个不满,拿整个温家泄愤。
尤其是方才杜灵口中的最后几句话,什么叫先诛温家奴仆再诛史邑,又是什么谣言四起,先拿温家满门问罪……。
开玩笑,这等要了命的代价,他区区史邑可担不起,也没有那么多人头去为温软软的名节保驾护航。
既然案子已经查清明白,他也没必要为了护着二房三房的人将整个温家置于人头落地的险境。
此刻门外的护卫听命,迅速涌进堂中,麻利的将那地痞流氓和几个来作证的奴仆丫头全部拖了下去杖毙。
堂中的花似锦与阴荏苒也吓的不轻,害怕自己也为此送掉性命。
她们各自扫了若朝露一眼,希望她能为自己多多求情,饶她们一命。
呵!开玩笑,你们几个还有利用价值呢!她才舍不得这么好的棋子陨落,她还等着借你们之手除去凝苍华与温软软母女二人呢!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你们死掉。
若朝露暗自给了她们一个“放心”的眼色,叫她们稍安勿躁,二人见状!这才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
“方才本相与史邑大人商讨的事情,还望史邑大人放在心上,时辰不早了,本相也该回府了,明日,希望史邑大人不会令本相失望。”
“是!臣下定不负国相大人所托。”温仁守恭敬的施以抱拳礼。
“下臣送国相大人……。”
“不必!软软相送便好……。”杜灵那一双桃花眼,满含狡黠的眸光,望着花祭。
花祭无奈!要说脸皮厚,杜灵当之无愧。
“软儿,送一送国相大人。”
“是……。”
寒烟柔笑的意味深长,也向温仁守与若朝露微微欠了一礼:“公爷,夫人,小女告辞……。”
目送着寒烟柔等人离开后,温仁守不满的冷冷扫视了二房三房的人一眼,而后气冲冲的回了青松堂。
“弟妹啊!眼下我们也帮不上你什么忙了,便也回去了……。”
“是啊是啊!今日之事,还请弟妹莫要见怪,多多为我们美言几句……。”
“二位嫂嫂放心,你们且先回去吧!一切事由,明日再议。”
“哎~!好。”
“那我们便回去了。”
花似锦与阴荏苒向若朝露点头哈腰的拍了一会儿马屁,便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闾勿嬷嬷见人走远后,才唾了一口道:“没用的东西,忙没有帮到,还惹了一身骚。”
“二房本来也是不堪用的,大房指望不上,一向奸滑的三房,在今日也栽了跟头,看来,温软软这贱蹄子也是个厉害的。”若朝露脸色阴沉,心中不悦。
“奴瞧着,今日所闻所见,便更能确定,这位九姑娘,绝非咱们温家真正的九姑娘。”
“这是自然,本夫人可从未打消对那丫头的怀疑,只是眼下什么都没有查到,无法证明这丫头是真是假!”若朝露无奈轻叹一声!
闾勿嬷嬷又道:“若九姑娘身份是假,那凝苍华呢!她可是货真价实的温家妾室,九姑娘的亲母,她又为何会帮着一个假的九姑娘诓骗公爷,隐瞒实情,归府认亲?”
若朝露闻言!犹如醍醐灌顶。
“如此看来!这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猫腻了。”
“那是必然的,只是不知,凝苍华与那位假的九姑娘是何目的?混入我温家又想谋得什么好处?手里又有什么计划?”
若朝露此刻已经分神,沉思良久。
闾勿嬷嬷再次提醒着:“夫人,这九姑娘到底意欲何为暂且不论,您难道不好奇今日国相大人与公爷商讨了一些什么呢?”
若朝露再次回过神来,她倒忘了这茬。
“去青松堂!瞧瞧公爷,今日之事,总不能让二房三房白白构陷了九丫头,总得给潇湘阁那边儿一个交代。”
“是呢!”
闾勿嬷嬷仔细搀扶着若朝露,一路往青松堂而去,只半盏茶功夫,主仆二人便到了青松堂。
此刻温仁守正在发愁如何处置二房三房时,若朝露便赶来了……。
温府大门外。
花祭送走寒烟柔后,便迎面撞上了巴巴等她的杜灵。
他还没上马车?这是在等酒还是等菜?难不成还要她三叩九拜“请”他上马车回国相府?
“国相大人,今日之事,小女感激不尽,将来若有机缘,定当以命相报。”说着!便端庄的向他福礼。
杜灵赶紧搀扶住她,嘴角勾了勾:“软软何必与我客气。”
花祭被他的目光灼灼盯的有些不好意思,便赶紧挣脱出杜灵那温暖的大掌,后退了两步,与之拉开距离。
“时辰不早了,国相大人请。”花祭主动让出一条路,好让杜灵赶紧走。
一天到晚都被狗皮膏药一样的杜灵粘着,心里既好气又无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只知道,只有他离自己远远的,她的心才会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