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
卫慈忙完奏折,心心念念想的都是许清荷,快步回到了太一殿。
许清荷早早备好了一桌子好菜,一脸温柔,“快来看看,这是我亲手做的。”
出宫碰到了那样的事情,担心他心情不好。
每道菜,色香味俱全。
卫慈踏步而入,香气在鼻尖萦绕,他自然的牵着她的手坐在桌子前,“以后这些事情交给底下的人做就好。”
他不想让她辛苦。
许清荷嘴角含笑,“不辛苦,为你做这些东西我很开心。快尝尝。”
卫慈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口中细细咀嚼,嘴角勾起,露出满意的笑容,“还是原来的味道。”
“那是当然。”
许清荷满目柔情,听到给卫慈夹菜。
一顿饭吃下来,卫慈肚子溜溜圆。
许清荷嗤笑一声,然后拽着他回到床上,柔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腹部轻轻按摩,“咱们可以去外面走走。”
也可以消化神。
卫慈静静躺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许清荷,“你有没有别的事儿?”
当然有。
许清荷小心思被看穿,脸上爬上红晕,娇嗔开口,“也只是一件小事,大宝被太后抓去抄佛经的事,你知道吗?”
卫慈表情不变,抓着她的手,“你我是夫妻,夫妻一体,有什么话直说。”
吃的那些可口的饭菜心情。
可却不愿意让心爱的女人委屈着。
许清荷低着头,眼眶微热。
自从回来后,无论卫慈对待其他人是什么态度,但在面对她时温柔体贴,照顾的无微不至。
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安。
她扑到他怀里,“我担心咱们大宝受委屈。”
熊孩子也是自家的。
谁的儿子谁心疼。
微风吹来,带来阵阵凉意。
卫慈手放在她的腰间,紧紧的抱着她,“太后那边你放心,这孩子没受什么苦,只是在抄佛经。”
听这话就知道太后的宫殿也有他的人。
不担心孩子受苦,但是……
吃饭呢。
有没有休息?
会不会累?
当年的总有操不完的心。
许清荷试探性开口,“能不能带我过去看看?我想知道他好不好?大宝刚刚生病,我担心。”
“他从小身体好的很……”
卫慈声音戛然而止,看到许清荷担忧的目光,叹了口气,“好好好,我带你去。”
什么?
女
许清荷一脸震惊,不敢相信,紧接着腰间一紧,她惊慌失措的抱着卫慈的腰穿梭在黑夜中。
很快,二人来到了太后宫殿佛堂的屋顶。
房间内。
卫无殇吊儿郎当的跪坐在桌案前。
他摆烂般的看着一旁的嬷嬷,“你确定要一直看着本殿下?”
“这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嬷嬷为人古板,语气冰冷,声音没有半分起伏。
卫无殇快气炸了,“本殿下饿了饿了,明白吗?你赶快去给本殿下弄点吃的,不然……”
砰。
卫无殇话还没说完,嬷嬷突然两眼一翻,砰一声倒在了地上。
嘎吱,佛堂的门打开。
两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你们俩怎么穿成这样……”
是呀。
怎么穿了一身夜行衣?
房顶的许清荷和卫无殇一样,心生疑惑。
她顺着缝隙看到卫琛和卫长舒两个人摘掉面巾,露出真面目,一脸黑线。
这两个孩子胆子太大。
皇宫大内太后宫殿,高手如云。
竟然敢穿着这身衣服闯进太后宫殿,这是不要命了吗?
万一被当做刺客怎么办?
许清荷急的满头大汗,掌心湿哒哒的。
房间内。
卫琛冷冷的瞥了他一眼,“还说呢,知道你没吃饭,所以特意给你送东西,尝尝吧……”
“哼,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现在好了,竟然被这个老妖婆抓来这里。”
卫长舒将怀里面的烧鸡扔了过去,明明是因为关心才来,说话夹枪带棒。
卫无殇翻了个白眼,“大哥来给我送东西,我认这个人情,至于你,我不稀罕。有本事把东西拿走。”
一脚将烧鸡踢到一旁,他拿过卫琛送来的东西开始吃。
浓浓的肉味在空中弥漫开来。
他一边吃一边诉苦,“不知道太后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让我来这,而且……我的手……”
“闭嘴,有人来了。”
卫长舒突然开口,抓着卫琛的胳膊躲到了房梁上。
只是……
房梁与房顶,距离极近。
一抬头,四目相对。
卫长舒张开嘴巴,差点尖叫出声,关键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将他的嘴巴撕死捂住。
就这样……
四个人视线在空中交汇。
卫慈,卫琛眼神淡薄,眼中有惊讶,但不多。
许清荷瞪眼的眼睛,卫长舒张大嘴巴,眼睛瞪得像铜铃。
“三殿下,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对太后娘娘身旁的人动手……”
“你瞎吗?你是瞎吗,看好了是这个人困了在那里躺着睡觉,竟然埋怨我。”
卫无殇走过去,一把将昏倒的嬷嬷拽了起来,同时手指在她身上,用力按下去。
“啊。”
嬷嬷尖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她眼神迷茫了一瞬,回过神正要开口。
卫无殇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看到了吧,就是这个人偷懒睡觉,竟然还敢怪我?你以为本殿下是泥人不成,以下犯上,污蔑皇子该当何罪……”
“这……”
卫无殇年龄小,面容稚嫩,但发起火来气势凛然。
天子一怒,伏尸千里。
他这个皇子杀两个人,根本不会被罚。
两个嬷嬷互相对视了一眼,脸色难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殿下在这里狡辩,我等无可奈何,但是……这空气里飘的肉味是怎么回事?”
心走进来的嬷嬷正要翻找。
卫无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所以呢,这肉就在本殿下的怀里,有本事你来拿。”
他肆无忌惮的拍了拍胸口。
“听过本殿下的名号吗,本殿下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你说今天我要是把你们两个活活打死,会怎样?本殿下可有一个当暴君的父皇?想好再说话。”
这熊孩子。
竟然说自己的亲爹是暴君。
许清荷身体一颤,小心翼翼的看着卫慈,见他脸色不变,悄然松了口气。
与许清荷一般紧张的还有卫琛和卫长舒。
房梁上的他们,同样悄然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