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庄公收到鲍叔牙的信后,立刻召见施伯商议,问道:“之前我没有听从你的建议,结果导致兵败。如今,是杀了公子纠对我们有利,还是留下他更有利呢?” 施伯回答说:“小白刚即位,就懂得用人,还在干时打败了我们的军队,他可不是公子纠能比的。况且齐国的军队已经压到边境,我们不如杀了公子纠,与齐国讲和。” 当时,公子纠与管夷吾、召忽都在生窦,鲁庄公便派公子偃带兵前去袭击。公子偃杀了公子纠,将召忽和管仲抓回鲁国。在准备把他们关进囚车时,召忽仰天长叹,悲痛万分地说:“做儿子的为尽孝而死,做臣子的为尽忠而死,这是本分!我要追随子纠于九泉之下,怎能忍受被枷锁束缚的屈辱?” 说完,他一头撞在殿柱上,当场死去。管夷吾则说:“自古以来,君主身边有以死尽忠的臣子,也必定有忍辱负重的臣子。我暂且活着进入齐国,为子纠洗刷冤屈。” 于是,他主动走进了囚车。
施伯私下对鲁庄公说:“我观察管仲的神态,感觉他好像在齐国有人接应,肯定不会死。此人是天下少有的奇才,如果他不死,日后必定会在齐国得到重用,齐国也必然会称霸天下。到那时,鲁国恐怕就要听任齐国驱使了。您不如向齐国请求留下管仲,让他为我们效力。管仲若能活下来,必定会感激我们的恩德。他若感恩于我们并为我们所用,齐国也就不足为惧了。” 庄公说:“管仲是齐国国君的仇人,我们留下他,即便杀了公子纠,齐国的怒火也难以平息。” 施伯说:“如果您认为他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不如杀了他,把他的尸体交给齐国。” 庄公说:“好主意。”
公孙隰朋听说鲁国要杀管夷吾,急忙赶到鲁国宫廷,拜见庄公说:“夷吾射中我们国君的衣带钩,我们国君对他恨之入骨,想要亲手杀了他,才能解心头之恨。如果只把他的尸体送回去,就跟没杀他一样。” 庄公相信了他的话,于是囚禁了管夷吾,并把公子纠和召忽的首级用木匣封好,交给隰朋。隰朋道谢后,带着人离开了鲁国。
管夷吾在囚车中,早已猜到鲍叔牙的计策,但他心里担心:“施伯是个足智多谋的人,虽然现在放了我,倘若他反悔,派人追回来,我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于是,他心生一计,创作了一首名为《黄鹄》的歌词,教押解他的差役们演唱。歌词是这样的:“黄鹄黄鹄,戢其翼,絷其足,不飞不鸣兮笼中伏。高天何局兮,厚地何蹐!丁阳九兮逢百六。引颈长呼兮,继之以哭!黄鹄黄鹄,天生汝翼兮能飞,天生汝足兮能逐,遭此网罗兮谁与赎?一朝破樊而出兮,吾不知其升衢而渐陆。嗟彼弋人兮,徒旁观而踯躅!” 差役们学会这首歌词后,一边赶路一边唱,心情愉悦,忘却了旅途的疲惫。马车疾驰,一天的行程相当于平时两天,很快就出了鲁国国境。鲁庄公果然后悔了,派公子偃去追赶,但已经来不及了,只好空手而回。管夷吾仰天感叹道:“我今天算是重获新生了!”
管夷吾一行人走到堂阜时,鲍叔牙早已等候在此。他看到管夷吾,就像得到了稀世珍宝一样,连忙把他迎进馆舍,说道:“管仲,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接着,他就命人打开囚车,要放管夷吾出来。管夷吾说:“没有国君的命令,我不能擅自脱逃。” 鲍叔牙说:“没关系,我马上就会向国君举荐你。” 管夷吾说:“我和召忽一同侍奉公子纠,既没能辅佐他登上君位,又不能为他殉难,作为臣子,我的气节已经有亏了。更何况,如今还要转而侍奉仇人?要是召忽泉下有知,肯定会在地下笑话我!” 鲍叔牙说:“成就大事的人,不会在意小小的耻辱;建立大功的人,不会拘泥于小节。你有治理天下的才能,只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时机。主公志向远大、见识高明,如果能得到你的辅佐,治理齐国,称霸天下都不在话下。到那时,你功盖天下,名扬诸侯,这与坚守匹夫之节、做那些毫无益处的事相比,哪个更有价值呢?” 管夷吾听后,沉默不语。于是,鲍叔牙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把他留在堂阜。随后,鲍叔牙回到临淄去见齐桓公,他先向桓公表示哀悼,接着又祝贺他。桓公问:“为什么要哀悼呢?” 鲍叔牙说:“子纠是您的兄长。您为了国家大义,不得不灭亲,实在是无奈之举,我怎么能不表示哀悼呢?” 桓公又问:“既然如此,那又为什么祝贺我呢?” 鲍叔牙说:“管仲是天下奇才,不是召忽能比的。我已经把他活着带回来了。您得到了一位贤能的相国,我怎么能不祝贺呢?” 桓公说:“夷吾曾射中我的衣带钩,那支箭我至今还留着。我一想起这件事,就恨得咬牙切齿,就算吃了他的肉,也难解我心头之恨,怎么还能用他呢?” 鲍叔牙说:“作为臣子,各自为自己的主公效力。他射您的时候,心里只有公子纠,不知道还有您。您要是任用他,他一定会为您征服天下,岂止是射一个衣带钩那么简单?” 桓公说:“那我姑且听你的,赦免他的死罪。” 于是,鲍叔牙把管夷吾接到自己家中,两人朝夕相处,谈论治国之道。
齐桓公为了表彰那些在他即位过程中有功的人,给高氏、国氏等世代公卿都增加了采邑。他还想任命鲍叔牙为上卿,把国家政务交给他处理。鲍叔牙推辞说:“您对我关怀备至,让我免受饥寒之苦,这已经是您对我的恩赐了!至于治理国家,这可不是我能胜任的。” 桓公说:“我了解你,你就不要推辞了。” 鲍叔牙说:“您所说的了解我,不过是觉得我做事小心谨慎、遵循礼法而已。这些只是普通臣子该做的事,并非治理国家的才能。真正治理国家的人,要能对内使百姓安居乐业,对外安抚四方夷族,为王室建立功勋,恩泽惠及诸侯,让国家像泰山一样安稳,让君主享有无尽的福泽,功绩永垂不朽,声名流传千秋。这是只有帝王身边的辅佐大臣才能承担的重任,我怎么能担当得起呢?” 桓公听后,不禁面露欣喜之色,他凑近鲍叔牙,问道:“照你这么说,当今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吗?” 鲍叔牙说:“您要是不想找这样的人也就罢了,如果一定要找,那恐怕只有管夷吾了。我有五个方面比不上夷吾:在宽厚温和、爱护百姓方面,我不如他;在治理国家,把握关键方面,我不如他;在忠诚守信,赢得百姓信任方面,我不如他;在制定礼仪,推行于四方方面,我不如他;在擂鼓指挥,让百姓敢于冲锋陷阵方面,我不如他。” 桓公说:“那你把他带来,我要考考他的学问。” 鲍叔牙说:“我听说‘地位低的人不能指挥地位高的人,贫穷的人不能驱使富有的人,关系疏远的人不能制约关系亲近的人’。您要是想用夷吾,非得让他担任相国不可,还要给他丰厚的俸禄,用对待父兄的礼节尊崇他。相国,可是君主的副手啊,如果只是把他召来,这是轻视他。轻视相国,也就是轻视君主。对于管仲这样的非凡之人,必须用非凡的礼节对待他。您应该选择一个吉日,亲自到郊外迎接他。这样一来,四方诸侯听说您尊重贤才、礼待士人,而且不计较个人私仇,谁不想为齐国效力呢?” 桓公说:“我听你的。” 于是,他命令太卜选择吉日,到郊外迎接管仲。鲍叔牙仍然把管夷吾送到郊外的公馆中。到了约定的日子,人们让管仲洗了三次澡,又用香料为他熏了三次身。管仲穿上与上大夫同等规格的衣冠袍笏。桓公亲自到郊外迎接他,还和他同乘一辆车进入朝廷。百姓们纷纷前来观看,人山人海,大家都对桓公的举动感到十分惊讶。史官为此作诗道:“争贺君侯得相臣,谁知即是槛车人。只因此日捐私忿,四海欣然号霸君。”
管夷吾进入朝堂,跪地磕头向齐桓公谢罪。桓公亲自将他扶起,还赐给他座位。管夷吾说道:“我本是罪该被俘虏诛杀之人,有幸承蒙您赦免我的死罪,实在是万幸!怎敢再劳您以如此隆重的礼节相待?” 桓公说:“我有问题想问您,您必须先坐下,我才敢请教。” 管夷吾再次拜谢后坐下。桓公问道:“齐国是拥有千辆兵车的大国,先前僖公能威服诸侯,号称小霸。但自先襄公政令无常,便引发了大变故。我如今成为国君,人心尚未安定,国势也不够强盛。现在我想要整顿国家政务,建立纲常法纪,应该先从哪里入手呢?” 管夷吾回答道:“礼、义、廉、耻,是国家的四大支柱。如果这四大支柱不能树立起来,国家就会走向灭亡。如今您想要建立国家的纲纪,必须先树立这四大支柱,以此来引导百姓。这样,纲纪建立起来了,国势自然就会振兴。” 桓公又问:“怎样才能管理好百姓呢?” 管夷吾回答说:“想要管理好百姓,必须先爱护百姓,然后为他们安排合适的事务。” 桓公接着问:“爱护百姓的方法是什么呢?” 管夷吾答道:“国君整治公族,家族之长整治家族,让大家相互关联地做事,按照等级赐予俸禄,这样百姓之间就会亲近和睦。赦免以往的罪行,修复旧有的宗族关系,为没有后代的人建立祭祀,百姓就会繁衍增多。减少刑罚,减轻赋税,百姓就会富裕起来。选拔贤能之士,让他们在国内施教,百姓就会懂得礼仪。颁布的政令不随意更改,百姓的行为就会端正。这就是爱护百姓的方法。” 桓公又问:“爱护百姓的方法实行了,那安置百姓的方法又是什么呢?” 管夷吾回答:“士、农、工、商,称为四民。士人的儿子常常还是士人,农民的儿子常常还是农民,工商业者的儿子常常还是从事工商业,他们习惯了各自的职业,安于本业,不轻易改变,百姓自然就会安定。” 桓公说:“百姓已经安定了,但是武器装备不足,该怎么办呢?” 管夷吾回答:“想要充足武器装备,应当制定赎罪的刑罚:犯重罪的用犀牛皮甲和一支戟来赎罪,犯轻罪的用软皮盾和一支戟来赎罪,犯小罪的分别缴纳不同数量的金钱,有疑问的罪行就予以赦免。对于诉讼双方理由相当的情况,让他们缴纳一束箭,允许他们平息争端。这样金钱就聚集起来了,质量好的用来铸造剑戟,用犬马进行试验;质量差的用来铸造锄头、斧头、铲子等农具,在土地上进行试用。” 桓公问:“武器装备充足了,但是财用不足又该怎么办呢?” 管夷吾回答:“开采山中的矿产铸钱,煮海水制盐,这些利益可以遍及天下。趁机收购天下价格低廉的各种物品储存起来,根据时机进行贸易。设立三百处女闾,用来安顿行商。这样一来,商旅就会像回到自己的家乡一样,各种货物也会聚集起来,然后对其征税,用来佐助军事费用。如此,财用就可以充足了。” 桓公又问:“财用充足了,然而军队数量不多,兵势不够强盛,怎样才能改变这种状况呢?” 管夷吾回答:“军队贵在精锐,而不在数量众多;贵在军心强大,而不在力量强大。您如果只是整顿军队编制,修整武器装备,天下诸侯也都会这样做,我看不出这样做能取得胜利。您如果想要增强兵力,不如隐藏这种意图,而在实际上进行修整。我请求通过治理内政来寓含军令。” 桓公问:“内政该如何治理呢?” 管夷吾回答:“治理内政的方法,是把国家划分为二十一个乡。其中工商之乡六个,士之乡十五个。工商业者可以提供充足的财物,士人可以提供充足的兵力。” 桓公问:“怎样做到兵力充足呢?” 管夷吾回答:“五家组成一轨,轨设轨长。十轨组成一里,里设有司。四里组成一连,连设连长。十连组成一乡,乡有良人。就用这种编制作为军令。五家为一轨,所以五人为一伍,由轨长率领。十轨为一里,所以五十人为一小戎,由里有司率领。四里为一连,所以二百人为一卒,由连长率领。十连为一乡,所以二千人为一旅,由乡良人率领。五个乡设立一个师,所以一万人为一军,由五个乡的师率领。十五个乡能出兵三万人,组成三军。国君亲自统领中军,高氏、国氏二人各统领一军。在四季的农闲时节,进行田猎:春天叫做搜,用来搜捕未受孕的野兽;夏天叫做苗,用来消除五谷的灾害;秋天叫做狝,通过捕杀禽兽来顺应秋天肃杀的气息;冬天叫做狩,围猎守护来报告一年的收获,让百姓熟悉军事。所以军队编制在里中整齐,军队训练在郊外整齐,内部教化完成后,不要让百姓随意迁徙。同一伍的人祭祀时共享福分,死丧之事相互抚恤,人与人相互为伴,家与家相互为伴,世代居住在一起,从小一起游玩。所以在夜里作战,能听到彼此的声音,足以不迷失方向;在白天作战,能看清彼此的面容,足以不分散。他们的欢乐足以让他们为彼此效命。平时居住时能一同欢乐,战时能一同赴死,防守时能一同坚守,作战时能一同奋勇。有这三万人,就足以在天下横行。” 桓公问:“兵势已经强盛了,可以征讨天下诸侯了吗?” 管夷吾回答:“还不行。周王室尚未衰落,邻国尚未归附,您想要对天下诸侯采取行动,不如尊崇周王室并且亲近邻国。” 桓公问:“具体该怎么做呢?” 管夷吾回答:“仔细审视我国的边界,归还侵占邻国的土地,准备贵重的毛皮、丝织品等礼物去聘问邻国,却不接受他们的财物,这样四方的邻国就会亲近我们。派遣八十名游士,为他们配备车马、衣服、皮裘,多给他们钱财布帛,让他们周游四方,以此来招揽天下的贤士。再派人带着毛皮、丝织品、珍玩等物品,在四方进行贸易,以此来观察各国上下的喜好。选择那些有缺陷的国家进行攻打,可以扩大土地;选择那些淫乱、篡位弑君的国家进行诛杀,可以树立威望。这样,天下诸侯都会相继来齐国朝见。然后率领诸侯侍奉周王室,让他们履行进贡的职责,周王室就会受到尊崇。霸主的名号,您即使想要推辞,也推辞不掉。” 桓公与管夷吾连续交谈了三天三夜,字字都很投机,全然不知疲倦。桓公十分高兴。于是又斋戒了三天,在太庙祭告祖先,想要拜管夷吾为相国。管夷吾推辞不接受。桓公说:“我采纳了您称霸的策略,想要实现我的志向,所以拜您为相国。您为什么不接受呢?” 管夷吾回答:“我听说大厦的建成,不是靠一根木材;大海的润泽,不是靠一条河流。您如果一定要成就大志,那就需要任用五位杰出的人才。” 桓公问:“五位杰出人才是谁呢?” 管夷吾回答:“在朝堂上应对进退、礼仪娴熟,能分辨言辞的刚柔,我不如隰朋;请任命他为大司行。开垦荒地,开辟土地,聚集众多粮食,充分发挥土地的效益,我不如宁越;请任命他为大司田。在平原旷野指挥作战,战车行进不混乱,士兵勇往直前,击鼓进军时,三军将士视死如归,我不如王子成父;请任命他为大司马。判决案件公正合理,不滥杀无辜,不冤枉无罪之人,我不如宾须无;请任命他为大司理。敢于冒犯君主的威严,进谏必定忠诚,不畏惧死亡,不屈从于富贵,我不如东郭牙;请任命他为大谏之官。您如果想要治理国家、增强兵力,有这五个人就足够了。如果想要成就霸业,我虽然不才,也会尽力完成您的命令,为您效力。” 桓公于是拜管夷吾为相国,赐给他齐国一年的城市税收。隰朋以下的五个人,都按照管夷吾的推荐,一一被任命官职,各自处理自己的事务。于是在齐国国都的城门上张贴榜文,凡是管夷吾所奏请的富国强兵之策,都依次全部施行。
后来,桓公又问管夷吾:“我不幸爱好打猎,又喜好女色,这会不会妨碍我成就霸业呢?” 管夷吾回答:“不会有妨碍。” 桓公问:“那么,怎样才会妨碍霸业呢?” 管夷吾回答:“不了解贤能之人,妨碍霸业;了解贤能之人却不任用,妨碍霸业;任用了却不信任,妨碍霸业;信任了却又让小人参与其中,妨碍霸业。” 桓公说:“说得好。” 于是专门任用管夷吾,尊称他为仲父,对他的恩宠和礼遇在高氏、国氏之上。规定 “国家有重大政事,先报告仲父,再报告我。有所施行的举措,完全由仲父裁决。” 还禁止国人在言语中直呼管夷吾的名字,无论贵贱,都称他为仲,因为在古代,称呼别人的字是一种尊敬的方式。
鲁庄公听说齐国拜管仲为相国,大怒道:“我后悔没有听从施伯的话,反而被那小子欺骗了!” 于是挑选战车,集结兵力,谋划攻打齐国,以报干时之战的仇。齐桓公听说后,对管仲说:“我刚刚即位,不想频繁地遭受战争,先去讨伐鲁国怎么样?” 管仲回答:“军事政务还没有稳定,不能用兵。” 桓公不听,于是拜鲍叔牙为将领,率领军队直接进犯长勺。鲁庄公问施伯:“齐国太欺负人了,我们怎么抵御他们?” 施伯说:“我推荐一个人,可以与齐国抗衡。” 庄公问:“你推荐的是什么人?” 施伯回答:“我认识一个人,姓曹名刿,隐居在东平之乡,从未出仕为官。这个人有真正的将相之才。” 庄公命令施伯去招揽他。曹刿笑着说:“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没有谋略,竟然来问我这个平民百姓吗?” 施伯说:“平民百姓如果有谋略,很快就会成为有权有势的人。” 于是一起去拜见庄公。庄公问:“我们凭什么与齐国作战?” 曹刿说:“军事之事要根据具体情况灵活应变才能取胜,无法事先预测,希望您借给我一辆战车,让我能在军队中参与谋划。” 庄公喜欢他的话,便与他同乘一辆车,直奔长勺。
鲍叔牙听说鲁侯带兵前来,于是严阵以待。庄公也列好阵势与之对峙。鲍叔牙因为在干时之战中取得胜利,便有了轻视鲁国的想法,下令击鼓进军,率先攻破敌阵的人给予重赏。庄公听到震天的鼓声,也下令击鼓迎战。曹刿制止说:“齐军士气正盛,我们应该静静地等待时机。” 他传令军中:“有敢喧哗的人斩首。” 齐军前来冲击鲁军阵营,鲁军阵营如同铁桶一般,齐军无法冲开,只好后退。过了一会儿,对面的鼓声又响起来,鲁军却寂静无声,好像没有听到一样,齐军又退了回去。鲍叔牙说:“鲁军害怕作战罢了。再次击鼓,他们一定会逃跑。” 曹刿又听到鼓声响起,对庄公说:“打败齐国就在此时了,可以赶快击鼓进军!” 从鲁国这边来说,这是第一次击鼓,而从齐国那边来说,已经是第三次击鼓了。齐军见鲁军两次都没有行动,以为他们不会出战,都放松了警惕。谁知鼓声一响,鲁军突然冲了过来,刀砍箭射,势如疾雷,让齐军来不及防备,杀得齐军七零八落,大败而逃。庄公想要追击,曹刿说:“还不行,我要观察一下。” 于是下车,将齐军列阵的地方,仔细查看了一遍,又登上车轼远望,过了很久才说:“可以追击了。” 庄公于是驾车追击,追了三十多里才返回,缴获了无数的辎重和武器装备。不知道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