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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像锅里融化的青铜,从穹顶倾斜而下,日晷形影单调立着,折射出涟漪的油光。松柏绿意盎然,在青石板上留下斑驳的光影。

花园不知何故聚满了人,姜姚嘟嘟囔囔抱怨:“什么情况?”堂堂打工人,怎容得他人如此磋磨。

学子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姜姚的疑惑得不到回应,她长长叹息,在人群中寻熟人。

胡玉蹦得三米高,朝着她挥手,大嚷道:“夏荷,这边。”

姜姚欣喜,一群老熟人懒散聚在廊下。独独缺了李三思。

“李三思呢?”姜姚凑近,朝着众人颔首问好。谢烨冷眼旁观,一言不发。她在国子监如鱼得水,他也无可奈何,谁让她在国子监有众多爱慕者呢?欠揍的胡玉,神经质的黄忠。这些人跟她都关系匪浅。

张景成瞥了姜姚一眼,慵懒无力倚在廊柱上,无奈说道:“战事不利,三思又抑郁了。”

胡玉撇嘴,不服气嚷道:“李三思这人心思重,他乃皇亲国戚,战事不战事的,关他何事。”

张景城对胡玉的话一向嗤之以鼻,他冷哼道:“话虽这样说,可武将世家自古以来以战功论成败。”

桑永安不谙世事,他游走在众人之间,凑趣问道:“国子监发生了何事?”

姜姚不断点头,这样聚众是为的那般。平白无故叫她,她一个打工的跟国子监有何关系。

对于张景成的冷嘲热讽,胡玉不服气嘟囔两句,他跃下台阶,凑近另外一堆人,大嚷道:“何事?何事?”

“撞死人了?”其中一学子大嚷道。

姜姚心里咯噔响了一下,撞死人,该不会是指挥使府肆意洒钱导致的那场交通事故吧?

胡玉一头雾水,刨根问底道:“撞死人?怎么找到国子监来了。”

那学子满脸通红,对于他自己掌握的秘闻,他急于分享,他凑近胡玉,悉索着。

姜姚的心为之一震。做了心肺复苏的那人该不会嗝屁了吧?这可如何是好。见死不救,她于心不忍。可这事如若要赖上她,她可如何是好。她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胡博士领着两个青衣扑快走了过来,他扯着嗓门高声嚷道:“安静,扑快有话要问。”

姜姚心跳骤停,该死的,她怎搅和进了命案。她神情恍惚,一心一意要逃,身子摇摇晃晃往后退。

“站好!别怕。”谢烨上前两步,紧紧抓住她的手。

姜姚面色惨白,眼神绝望。涉及命案谁也保不住她。她神情恍惚,重重呼吸着。指尖传来一阵暖意,她不安望着他。

扑快们目光锐利,其中一扑快高声嚷道:“衙门查案!有人认识这个吗?”他立在人群中,单手捏着一块带血布条,另外一扑快则绕着众学子转悠,观察其面部表情。

姜姚目光呆滞,那块沾血的布料正是那日她给患者包扎伤口的布条。

“命案之事怎么找到国子监来了。”其中一学子噎着鼻子,小声嘟囔道。

“就是。国子监的学子皆是栋梁之材。怎会做这等杀人越货之事。”另外一学子不服气的附和道。

众人皆点头,小团体又聚在一块窃窃私语,众口铄金,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面对即将失控场面,其中一扑快大嚷一声道:“府衙办差,众学子皆静静。”话毕,他俩刷一天,亮出随身武器。

“那是什么?”姜姚大惊,所谓屈打成招,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个个都是怂包。

谢烨撇嘴,小娘子的关注点有些奇怪。他耐心解释道:“铁尺,衙门扑快的随身武器。”

铁尺?一个铁棍加上一个手柄。这种东西不比利刃,砸下去不致死,想到此处,姜姚长长舒了一口气。

面对武器的威压,众人皆不敢言语。其中一扑快笑容满面解释道:“往来路人皆认出布料之人乃国子监的学子,我们兄弟二人特地寻来。”

姜姚咂舌,恩威并施,衙门中人皆是断案高手。

“布料上有刺绣,一条鱼。”其中一学子眼尖,高声嚷道。

鱼?姜姚大惊,商标锦鲤。这条锦鲤是她故意让绣娘绣在衣角的。不曾想,这成了罪证。

“鱼?锦鲤?这不是……”其中一学子目光瞥了过来。姜姚心虚往后退,谢烨却拽住了她的手臂。

胡玉心里暗道糟糕,锦鲤,成衣的商标,那日,夏荷确实迟了,衣角也有破损。

“张玉坤,你胡揪什么。鱼就是鱼,什么锦鲤不锦鲤的。”胡玉心有疑虑,不安反驳道。可他眼神中藏着关切,他忍不住往姜姚身上瞟。

姜姚强装镇静,连连后退数步。早知如此,她今日就该跟马晋纠缠到底,不死不休。

其中一扑快敏锐捕捉到话里话外的猫腻,他一步步朝着张玉坤走去,咄咄逼人大吼道:“锦鲤?谁见过这锦鲤?”

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多宝与子成皆眼神躲闪,低头不语。

姜姚心中焦虑,她行事张望,这商标之事,众学子皆帮忙投过票。商标图案最终没在国子监公布。可难保没人猜不到这是她设计的商标。

谢烨知道此事与姜姚脱不了干系,他抓住她的手,上前两步,低声问道:“扑快大人,你们说清楚,到底发生何事?”

抓人拿赃。扑快冷冷瞥了谢烨一眼。读书人认死理,凡事都得讲清楚,理顺,他冷笑道:“安远伯,知否?至今昏迷不醒。”

安远伯柳崇。众人哗然,此人跟太祖南征北战,战功赫赫,他所涉及之事只大不小。

谢烨拍了拍姜姚的手臂,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一清二楚,他厉声问道:“安远伯昏迷。此事跟国子监众学子有何关系,难不成路人见驾车之人乃国子监的学子。”

其中一扑快神情激动指着谢烨,结结巴巴说道:“他,他,他在现场。这染血布料是你的吧?抓起来。”

谢烨松开姜姚的手,走了过去,一把扯下扑快手中的布条,高声道:“布料是我的,为伤者包扎有错吗?”

胡玉振臂急呼:“没错!这是义举!”

众学子哗然,义愤填膺声讨着两扑快。扑快不堪威压,铁尺横在胸口,着急忙慌连连后退。

胡玉咄咄逼人嚷道:“见义不为,无勇也。扑快大人,你们抓错人了。”

“他,他施救错误导致安远伯昏迷不醒。”其中一扑快辩驳道。

颠倒是非黑白,是能忍孰不能忍。姜姚急忙上前,质问道:“那个医士说施救错误的?你找来。”

谢烨眼神如刀,恶狠狠刮了姜姚一眼,不由分说挡在她身前。这种事,小娘子能掺和吗?

其中一扑快壮着胆子说道:“安远伯昏迷不醒,伯府要追究责任,抓起来。”

谢烨厉声道:“府衙主次不分,闹事之人为指挥使府与驾车之人,抓我?荒天下之大谬。”

扑快们不愿跟学子们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他们挥动铁尺驱赶着人群,学子们不得已纷纷避让。

姜姚顿时心急如焚,谢烨要帮她背黑锅,这是万万不成的。

“让一下!别抓人!”不知谁大喊一声。混乱不堪国子监骤然安静下来。众人回望,一年老的青衣扑快由外往里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