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爱屋及乌吧!所以,皇上一直想为他们做些什么。明明二人郎才女貌很是登对,看他们相识不相知,愣是快把皇上急得抓起他俩好好问问实情。
皇上话里有话,语柔不明白为何如此,只好不解发问:“请皇上提点。”
“比如以身相许,如何?”
“求皇上收回成命,恕微臣难以从命,皇上恩典,早把微臣许了人家,岂能再应他人?!”
“呵呵,你这恩人家也有一俏面郎君,年龄与你相仿,文武双全很是讨人喜欢,有朕给你做主,想必李府不会怪你,熙儿见你有个好归宿,朕觉得他一定会祝福你的。”
“谢皇上好意,微臣自小从尸山血海里生活,父母溺爱成自由散漫的恶习,残暴粗鄙,无礼蛮横,万不能去祸害恩人,辱没那高贵门庭,误了那般美好的公子。”
语柔自轻自贱就为了避免皇上再次乱点鸳鸯,惹得皇上噗嗤笑道:“呵!好一个残暴粗鄙,无礼蛮横。”
“求皇上引荐,微臣真心想报恩,其他的绝无私心杂念。”语柔听到皇上起身,语气似乎像负气想走,为见恩人,惹怒圣上她也硬着头皮再求一次。
皇上一语不发走了几步,忽然转头冷声问语柔旁边的夏天无:“旁边的小丫头……”
“奴婢夏天无在。”
“听说紫菀今日也进宫来看望温爱妃?!”
“是的皇上,老奴刚刚命徒弟送贵妃爱吃的八珍糕过去。”公公殷切的接话,眼神也意有所指的望向夏天无。
“既然这样,小丫头还不快去伺候紫菀丫头?玉将军想见恩人,那便让他见,来人,摆驾。”
“是,皇上!”夏天无明白了皇上意思,也清楚了语柔要找的人似乎从始至终一直是一人,那边是旁边站着却一语不发的:顾承熙。所以懂事的应下皇上之命。
“起驾!”公公喝声一起,语柔顺着声音跪着转身行礼:“谢皇上成全,微臣恭送皇上。”
皇上离开,殿内忽然静悄悄的,也冷飕飕的。
语柔起身望向大殿外,门开着,却一直无人进来。
以为是恩人未到,她便安静的面朝门外等待,都没想过身后会有一人,不知为何伤怀,早已泪眼婆娑。
不禁意忽然吸鼻,声响终于惊动到默默等人的语柔。
她一回眸,映入眼帘的人吓得她快步上前,又及时压低声音问:“你怎么在这儿?身上的伤还不好吗?是不是扯到了?怎哭成这样?眼睛都肿了?”
“我……你……”
“什么你呀我的?我今日入宫有急事,要不你先去长兄那里换药,我这边忙完就过来寻你,我们一起出宫可好?”
“好,可是……”顾承熙脸上忽然有些泛喜,但语柔可能是误会什么了,刚想解释,语柔霸道的打断顾承熙。
“没事,我今日没有骑马,马车很大能坐的下很多人,你和我们一起回去无妨。”
语柔这一次没有避讳两人的欢喜,似乎还更加亲密了些。
“可是,你不是想见我吗?”顾承熙当然高兴语柔的转变态度,可他越来越贪心,想要的可不仅仅是同乘一辆马车那么简单。
“我……想见你?你听谁胡乱说的?回去我教训他们,皇宫哪是能乱来的地方,真是越来越不像样。”
“皇上说的,还让宫里老人早早就去府上通传,说我务必要来,有个非常重要的人想见我,所以今日我天不亮就进来偏殿候着了。”
“是你?!”语柔才恍然大悟,惊呆的忽然愣住,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色发问。
“嗯,是我,玉佩是当年和你换薄师兄赠你的金竹,信笺是我亲自批注划拨款项。”
“那字迹不是你的呀?!”语柔不敢置信寻了那么多年的人居然一直在自己身边。
皇家东西,顾承熙也不敢随意冒犯,修长的手掌扬起想表达什么,心里忽有一计,停在半空的手顺势翘起指腹轻轻擦去泪花,扬起嘴角温柔道:“跟我来!”
两人同乘马车出宫,平日话题就少,今日更是不知从何起头。
摇摇晃晃过后,顾承熙先下车后转身等待,见语柔刚撩起车帘出来,就伸出双手去接她下车,宛如恩爱不疑的甜蜜夫妻。
语柔呆滞一瞬,十指尖尖不自控的抬向了顾承熙,待她缓过神来,已经来不及撤回,顾承熙坚实有力的大掌已经温暖到她。
“我还是不去了,既然皇上都说是你的,想必……”
“不行,都到了家门口,夫人哪有不入之理?走,我带你转转。”
顾承熙不给她后悔机会,一把抓住语柔的手,开心的拉入府门。
“世子回来啦!奴拜见世子。”安阳侯府的下人恭敬行礼。
但由于没有拜见语柔,惹得顾承熙忽然有些不舒服,冷酷的呵斥:“还有呢?”
语柔不想弄得人尽皆知,赶紧从顾承熙手掌里挣脱开,还使劲揪紧顾承熙的手袖示意别乱说。虽然她不在乎那些,可女儿家清誉被毁,被人传来传去,始终是会影响李家声誉的。
“奴拜见玉将军。”安阳侯府的下人并不知道顾承熙心仪之人是语柔,更不知两人已成夫妻,只得按职位恭敬行礼。
“下去吧!”顾承熙心里莫名酸涩,不耐烦的打发下人离开。
总这样遮遮掩掩,也不知道哪天才是个头。
明明二人早已跪了天地,也有了夫妻之实,凭什么不能在人前恩爱,想想就好气。
不过,难得语柔能从正门进府,这也算好的开端,顾承熙不想吓跑她,忍住心里那点儿不快,回眸笑对,温柔得明媚阳光。
“去书房。”
“书房?我去过了,从来没发现和这事有关,你不会是故意骗我的吧!”语柔产生了疑惑。
顾承熙知道她不愿相信,没在过多解释,拉着就往里走。
到了书房,顾承熙摒退下人离开后,毫不避讳语柔的打开暗格。
语柔慢慢踏入,里面全是顾承熙练习留下来的痕迹,有画,有笔迹。
稚嫩的,熟练的,工整的,到苍劲有力的……
“还真是你写的啊!”语柔在众笔迹中看到一样的“可”字,长舒了口气。
原该想到的,顾承熙若没有十拿九稳的证据,又岂会出现在那勤政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