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豆豆找了条帕子,给炎光擦拭脸上手上的血迹,
没过一会,便听到殿外传来萧治的声音,
“你们一个个都站在外面干嘛!是谁要你们出来的!”
“启禀四殿下,是……王总管啊!
方才……王总管带来了一名女子,说是四殿下您吩咐的,
用来给……给圣上治病!”
几名内侍结结巴巴,不知道四殿下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简直是荒诞!”
萧治吼完,便一脚踹翻了一名内侍,
王德发,王德发,怎么到处都有他的身影!
他是会瞬间移动还是咋滴,
这么大的紫薇城,
他一会跑去了东宫,一会又出现在坤宁殿,现在又说他在福宁殿!
就知道这老东西不对劲,
这段时间,果然只是面上对自己依顺。
刚才在坤宁殿,
抓到一个陌生的宫女,那宫女说自己是被王德发给带进来的,
说是要把她送去东宫给箫胜再留个种!
萧治要治那名宫女的罪,竟然还被母后拦了下来,
说让他去把王内侍找到再说,而且这走水的事也要他赶紧查。
萧治前后一想,就觉得这一切都是王德发这个老东西搞得鬼,
正巧有个内侍见到萧治,
说王德发又回了福宁殿,
萧治便赶紧往这边赶来,打算今日就治了这个老宦官的罪,
杖责五十大板,看他以后还有没有腿跑!
正当萧治准备推门进入福宁殿,就看到王德发从远处疾走而来,
看到萧治,王德发赶紧三步并两步,随即跪在地上向萧治行礼道:
“四殿下,听说您找老奴。”
萧治阴沉着脸向殿内看了看,又看了看眼前跪着的人,
不由自主揉了揉眼睛,
破声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在福宁殿中吗!什么时候又跑出去了!”
其他守在福宁殿外的人也跟着萧治一起揉了揉眼睛,这简直是匪夷所思啊!
怎么这个王内侍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跑出来了,难不成他会穿墙之术?!
王德发回道:“四殿下,方才坤宁殿走水,老奴见殿下去了前殿,老奴则去了侧殿查看有何异常,
这火起得十分突然,侧殿也没有任何能引起走水的源头,应该是有人刻意为之。”
王德发这么说,就是告诉萧治,
他刚才是认认真真去办事了,
现在赶过来,也是想说明,自己只是一个办事的人。
王德发倒是想做点什么,可他不傻,他看得到皇帝陛下已经是风中残烛。
他得留着命等待……
幽州那边发生的一切已经传到了四殿下这里,
从前日开始,萧治就开始布防了。
还把消息压着,不让后宫的女眷,尤其是皇后娘娘知道。
王德发想留着命,等到二殿下带着大军回京兆府。
但萧治现在已经对王德发起了杀心,
斩钉截铁道:“本王已经查清楚了,纵火这件事就是你做的,你现在就是贼喊抓贼!
不仅如此,本王还查到了许多跟你有关的事情,你搞的小动作,瞒不住本王!”
王德发心下一沉,看来四殿下是准备给他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了。
顿时口里大叫,“四殿下,冤枉啊!”
萧治冷笑道:“冤不冤枉,你跟棍棒说去吧,
本王也懒得听你这老家伙废话了!
正好母后不是要本王查坤宁殿走水的事情吗,
本王这么快就查出了结果,母后应该会很高兴吧!”
说着,萧治便对身后跟着的侍卫道:
“去把这老贼按在地上直接行棍刑,
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不说实话,就打到没气!”
萧治感觉自己已经不能等了,
当监国近三个月了,可这宫里的人,还是明里暗里向着的是父皇,
他一定得在那个病死鬼二哥回京兆府前称帝!
杖毙王德发,不仅结了走水的案子,还能杀鸡给猴看,
宫里那些左右飘忽不定的人,到了这个节骨眼还敢不明白,谁是左右他们生死的人,那就都该死!
当然,监国的身份,萧治也腻了,
待会进福宁殿,必须弄一份遗诏出来!
木棍铺天盖地的就往王德发的脊骨上打去。
没一会就能把人腰以下的位置打废。
王德发吐出一口血,趴在地上拼尽全力大喊道:
“四殿下!老奴历经两朝,是看着圣上一步步从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
圣上行事果决,但从未有过四殿下这种屈打成招的行径啊!”
知道自己今日是活不了了,
王德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萧治伪装的面孔给彻底撕个干净!
“四殿下,圣上龙体康健时,时常夸殿下你仁慈敦厚,
可现在看来,殿下您即无仁义,也无忠厚!
陛下病情加重,宫里的御医便在殿下的推荐下换了。
娘娘身边宫女落了水,也是在殿下的安排下进了人。
四殿下,你这是要把我们这些人换干净,好让自己篡权夺位啊!”
萧治咬牙切齿,这老阉货简直是反了天了,把他的秘密就这样喊了出来!
萧治沉着脸吼道:“拔了这贱奴的舌头!看他还如何乱吠!”
见侍卫拿着刀向自己走近,王德发声嘶力竭道:
“四殿下,老天爷都在天上看着呢!您做了什么,老天爷都看得明明白白!”
侍卫上前狠狠抓住王德发散乱的头发,王德发拼命扭动身子挣扎,
腿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拖着下半身在地上爬行。
又上来一名侍卫,准备帮着去按住王德发,
就在这时,
福宁殿的殿门打开了,
只见许久不见的二殿下扶着一位穿着明黄衣袍的白发老者走了出来,
众人定睛一看,
那白发老者不正是久病卧榻的皇帝陛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