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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丹,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那姑娘应了便转身离去带上了门。

随后唐岁和老鸨二人盯着面前低着头的少女。

“织礼,抬起头来。”老鸨命令道,“让这位公子好好瞧瞧我合欢楼未来的头牌。”

那少女怯生生地抬起面容,望了一下老鸨,又看向唐岁。

少女呆住了,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唐岁,本有些因害怕而颤抖的身体也平静下来。

唐公子此时满眼放光:“噫,噫!好!如此极品的一朵艳花,此时尚是个花苞,待彼时花开,还不杀尽百花!”

走上前细细打量着女孩,唐岁仿佛看见了一个艺术品,眼里满是喜意与欣赏。

还不忘称赞道:“确如我所听说,王妈妈确是个顶会养花儿的!”

王老鸨被唐岁夸得面色微微潮红:“公子捧煞奴了,不知这小花苞……”

“嗨呀,王妈妈,你心里的小算盘在下都门儿清的,我将这丽花儿的十六年华捉摸着画出来,分享给我上京城的同好们,那些家伙顶有钱又有闲哩,到时候慕名而来的少爷还会少么?”

“只是……”唐岁话锋一转,面露犹豫之色。

“只是什么,公子不妨大胆说出来,也好让奴斟酌斟酌。”

“只是我这画法旁人看不得,需得妈妈出去,让我和这小花儿独处一段时间,就是怕王妈妈不同意。”唐岁面露尴尬之色。

“害,这档子事儿好说,不过需得我同我家小娘子说道说道,随后公子请便。”老鸨噙着笑把女孩牵到一旁。

低声提醒着少女:“要是这公子对你动什么手脚,你就叫出来知道吗,妈妈就候在外面,可不许他对你乱来。”

见着少女俏生生点了头,那老鸨才扭头对着唐岁道:“有劳公子了。”

随后轻轻地离开带上了门。

此刻屋内剩下两人对视,唐岁细细打量着女孩的漂亮眼睛,像是要被拉扯进去一样。

不料织礼先发话了:“公子,要为我画像吗?”

唐岁摇摇头,示意她先坐,自己有问题要问她。

“不知王妈妈从哪处寻得妹妹,纵是在下阅女无数,也被好妹妹的姿容所动……”

“你能带我走吗?”被那老鸨称作织礼的女孩认真地问道。

“诶?”

“您能带我……离开这儿吗?”织礼眼里已是噙着泪。

“不怕我是坏人?”唐岁反问道。

少女疯狂摇着头,颇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知为何,我见公子面容颇为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这感觉告诉我公子定不会害我。”

唐岁只觉她以前见过自己,暗暗想到自己的易容本事还不到家,留了原先太多模样,殊不知在很久之后这个想法会令她痛不欲生。

“既然不想在这,那你是怎么进到这合欢楼的?”唐岁好奇道。

“我,我只是想打听一下救过我的恩公消息,不曾想被恶人拐骗,到了这里。”织礼低下头,“织礼是那老鸨给我取的花名,一想到以后会被她高价打榜拍卖出去初夜我就心慌。”

恩公?嘶,不会是自己吧。

唐岁沉吟道:“我可以答应妹妹带你出去,不过不是现在,想要将你赎出去恐怕是个天文数字,以力破之的话,这合欢楼背后怕是有修士罩着的,城里毕竟还有我在乎的人。”

织礼点点头:“我听教我琴艺的姐姐们私下说过,这青楼后面好像站的是那金家,那金家可是这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家族,族内多半是有修士传承的。”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总归是有法子的,实在不行等我修为高了后将你强掳出来便是。”

女孩咋舌:“公子倒也不必,量力而行即可,小妹感激不尽。”

“在那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件事情。”唐岁缓缓靠近女孩。

女孩也是没想到唐岁会突然靠过来,身体本能地往后退,一个不慎就看要从凳子上摔倒。

好在唐岁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

女孩心里小鹿乱撞,眼睛不知道往哪看,不经意间瞥见唐岁的腰间有一物变大变粗撑起衣裳来。

她慌乱得小手开始乱舞,心里一阵乱麻,怎么办,自己喊还是不喊,坏事,只恨自己瞎眼看错了人,少女紧张得闭上了眼睛。

只见唐岁掏出一物,正是自己的开虚狼毫笔。

将儒气注入笔毫,使得尖端像针一样锐利,抬起女孩的手,飞快地在手背上点刺一下,殷殷的鲜血就随着小洞出来了。

“痛……”身下女孩疼得不由得低低地叫出声来。

唐岁颇有点不好意思,摸着女孩的头:“忍一忍,马上就好了。”

抽出手巾为她拂去面上的血,唐岁猛然瞳孔一缩。

只见得下面刺出的小洞眼飞快地调动周围的血肉嫩芽编织起来,很快便完好如初。

难怪,难怪她会觉得眼前的女孩如此怜人,怕是和自己一样是太岁成精,在这附近进了城来,不过自己的运道比她好了太多。

唐岁心中又萌生出一个大胆想法,看着紧闭双眼的女孩,她凑到女孩耳边:“奇变偶不变?”

女孩迷惑地睁开眼:“公子?”

唐岁尴尬得挠了挠头,没对上暗号,看来是太岁成精自己产生的意识,和自己这个外来户不同啊。

不过总归是半个“同类”。

“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再不开始画待会空手出去未免那老鸨生疑,妹妹且先端好姿势罢,我要开始画了。”唐岁吟吟笑道。

“公子真会作画?”织礼面露好奇道,身子却很麻利地坐正。

“略懂略懂。”唐公子回道。

想她前世也是学过画画的,且水平也有,糊口是没问题的。

看着一脸期待的女孩,唐岁从储物戒里取出纸和笔墨,这些刘师在储物戒里给她备了很多。

毕竟是修儒嘛。

照着面前端坐的女孩,再联想着自己和她那神似的模样。

唐岁将其眉眼长开的模样画了出来。

见唐岁放下笔,织礼便缓缓凑过来。

“公子的手真巧,雉鸡之色也能绘成天鹅。”

女孩赞叹道。

唐岁轻笑道:“天鹅就是天鹅,织礼姑娘何必妄自菲薄。”

说完她看向女孩,却见女孩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

摸了摸脸,唐岁纳闷,自己的易容出破绽了?

织礼一脸认真地看着唐岁眼睛:“公子以后叫我芝芝罢,织礼这个老鸨给的艺名实在是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