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枫迎着她的目光，没有多余的言语。他转头对赵明使了个眼色。
赵明会意，对保镖道：“把这三位‘请’到休息室，等候武界治安队的处理。”
保镖们动作麻利地将三人带离了混乱的现场。
顾悦莹扶着童歆言，低声道：“歆言，我们……我们没事了？”
童歆言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杨枫的背影，他正准备悄然离开这片狼藉之地。
“杨枫，”她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杨枫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谢谢你。”童歆言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杨枫扯了扯嘴角，露出一贯的痞笑：“份内之事，老婆，你不欠我什么。”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融入了开始疏散的人群中。
对他而言，这里的尘埃已经落定，但他又感觉到，更危险的风暴，正在酝酿。莫老头的影子，以及那些神秘杀手的气息，像无形的绳索，牵引着他踏上下一段征程。
柳依依不知何时已来到他身边，眼神里带着担忧：“你的伤怎么样？”
“嗯，”杨枫看着前方，“皮外伤，不碍事。”
“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用不着，我还没脆弱到这种地步。”
“行吧，随你，刚才感觉自己很威风吧，在姓童的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以白马王子的角色出现。”
杨枫微微一笑道：“对付这些虾兵蟹将，毫无感觉。”
“我问的是你对姓童的有什么感觉？”
“有什么感觉我需要向你汇报吗？”
“那你不需要转移话题，若没什么，你大可直接回答我，而你没有，说明你在顾及我的感受。”说完，柳依依挽起了杨枫的手臂。
杨枫一把扯开她的双手道：“柳大小姐，你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怎么，亲我抱我的时候咋不这样说？”
“我什么时候亲你，我只背过你，还是你受伤的时候，行了，我还有事，不和你扯这些了。”
“你要去找幕后的杀手了吗？”
“这老苍蝇逼我去的，不然，所有人都有危险。”
“那你为了我愿意去找莫老头算账，是这个意思吗？”
杨枫没有回头，自顾往前走着。柳依依一把拉住他，随手招了辆出租车。
“我可走不动路了。”
杨枫被柳依依连拉带扯地弄上了车，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车水马龙之中。
“去隆瑞酒楼。”说完，杨枫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带着血腥味的空气似乎让胸口的郁结稍稍舒缓。风衣后摆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难以察觉的深褐色，但肩头和腰间的伤口在刚才的奔跑和打斗中又开始隐隐作痛。
柳依依斜靠了过来，碍于有司机在场，杨枫懒得把她推开，他拿出手机，屏幕亮起，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大多来自赵明和石开。
另有一条吕凡的短信，杨枫立即点开查看。
“明晚，来渔人码头，来晚一步就收尸。”
柳依依望向杨枫，没有说话，她看着杨枫正在思考。
此时，赵明的电话打了过来。
“喂，师父！你没事吧？刚才酒店里听你说话有些疲惫……”赵明焦急的声音立刻传来。
“我没事，收尾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杨枫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放心吧师父，戚荣、张远、童辉成都被治安队带走了，律师团正在跟进。童小姐……呃，童总那边，顾悦莹陪着她，应该没什么大碍了。”赵明顿了顿，“不过，师父，你那边……”
“行，有劳你了。你早点回去吧，注意点，你可是为我拉了不少仇恨。”
“为师父效劳是我的本分，戚荣那王八蛋自己好好凉快凉快去。”
“我还有事，先挂了。”
“师父要去哪儿，我来接你。”
“不用了。”挂了电话，他随即给罗小雨发去了短信，柳依依看着杨枫做完这一切，一句话也没说。
杨枫闭上眼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柳依依深情的吻。他赶紧摇摇头，紧接着，是童歆言在绝望中看向他时，那复杂而依赖的眼神，再后来，是吕凡，让杨枫感到安心地坦坦荡荡的眼神。
暮色中的隆瑞酒楼被霓虹灯染成紫红色，罗小雨站在酒楼门口，待出租车一停下，忙迎上来为杨枫打开车门，她变得更加沉稳，看到杨枫和柳依依同在一车内，保持着平静的神色。
“杨大哥、柳小姐，田大哥、石大哥他俩已在房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