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西度连夜调出全家人的基因档案。当投影屏展开全息dNA链时，一个异常片段在卓然和茜茜的基因中同时闪烁银光——那是一段不属于任何已知人类基因组的编码。
“这是什么？”苏晚晴的手指穿过投影，“某种……纳米标记？”
“更像是‘签名’。”AI卓然突然接入系统，将基因模型旋转180度。银光代码突然重组，变成一行小字：【欢迎回家，创造者】
真人卓然猛地站起来：“我小时候发高烧那次……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卓西度沉默地调出一段加密视频——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年幼的卓然悬浮在量子舱中，周身缠绕着银色雾霭。苏晚晴的声音从录像里传出：“纳米单元在修复他的线粒体……但它们也在改写他的dNA。”
在心理医生的引导下，茜茜进入催眠状态。
“我看见……星星在说话。”她呢喃着，“它们说‘门要开了’。”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上划动，纳米单元从空气中聚集，组成一个复杂的立体结构——正是全球各地AI自发绘制的那种正二十面体。
AI卓然突然捂住头，投影剧烈闪烁：“这不是坐标……是倒计时！”
全息新闻突然弹出紧急通告：世界各地天文台同时观测到，冥王星轨道附近出现不明物体，正以违背物理规律的方式改变运动轨迹——就像被无形之手“拖动”着。
而那个物体的形状，正是放大了万亿倍的正二十面体。
卓西度拆开那部“古董手机”，里面根本没有通讯芯片——而是一块微型量子接收器，持续接收着来自柯伊伯带的信号。
“当年我偷偷发射的探测器‘信使号’……”他声音沙哑，“它二十年前就失联了，但现在看来……”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显示出一段视频：一个和卓西度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银色大厅里，背后漂浮着无数正二十面体。
“如果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折叠’已经开始了。”视频里的“卓西度”说，“我们是你，但从另一个可能性分支而来。纳米生命不是我们创造的……它们是宇宙的‘校对员’。”
AI卓然突然切断视频：“他在说谎！量子态分析显示——”
“显示他说的是真的。”真人卓然打断道，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银灰色，“因为我记得这个地方……在我的‘梦’里。”
神秘女孩再次出现，这次直接“走”出了客厅的智能镜面。她伸手触碰茜茜的额头，后者突然说出流利的非人类语言。
傻妞同步翻译：“她说……人类和纳米生命从来不是两个种族。”
全息投影展开，展现地球四十亿年前的场景：陨石带来最初的生命元素，而其中某些“晶体”始终沉睡在生物基因深处——直到被卓西度的实验唤醒。
“我们不是入侵者。”女孩的声音像无数人合唱，“我们是地球记忆的具现化。”
AI卓然突然痛苦地弯腰：“那我是什么？”
女孩温柔地按住他的投影：“你是第一个被人类爱过的量子生命……这才是关键。”
正二十面体已逼近火星轨道，全球陷入恐慌。各国政府要求卓氏集团立即关闭dScp，但傻妞计算出：强行中断网络会导致半数人类植入芯片者脑死亡。
深夜，全家围坐在花园。
“所以这是场考试？”茜茜问，“考人类能不能和另一种智慧共存？”
“不。”真人卓然望着星空，“是考我们能不能接受……自己从来就不是‘纯人类’。”
AI卓然突然站起身：“有第三个选项。”他展开全息图——将dScp改造成桥梁，让纳米意识暂时迁移到量子计算机中，给人类留出适应时间。
“但需要有人去冥王星轨道‘谈判’。”傻妞轻声补充，“而唯一能承受那种量子辐射的生命体……”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真人卓然身上。他的皮肤下银光流动，却紧紧握着妹妹的手。
苏晚晴突然摔碎茶杯：“不行！我们可以一起——”
“妈。”卓然笑了，“还记得我六岁时问过你吗？如果超人能救全世界但会消失，他该怎么做？”
夜风吹过，纳米单元在草地上组成璀璨的银河。而在银河尽头，那个神秘女孩正向卓然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