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只觉得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置身于一片赤红如火的山脉之中。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妖力，与他体内的烛龙血脉隐隐共鸣。
“这就是上界？”程潜环顾四周，眉头微皱，“怎么感觉不太对……”
“当然不对！”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这小妖，竟敢擅闯我凤凰族的涅盘谷！”
程潜抬头，只见一位身着赤红羽衣的少女凌空而立。
她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眉心一点朱砂，双眸如燃烧的火焰般明亮。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背后那对绚丽的火红羽翼，每一根翎羽都流转着璀璨的金光。
“凤凰族？”程潜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等等，我为何会在妖界？”
少女轻盈落地，围着程潜转了一圈，琼鼻微皱：“奇怪，你身上有龙族气息，却又不太纯正……”
她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了！你是混血杂妖！”
程潜嘴角抽了抽：“这位姑娘，在下程潜，乃是……”
“管你是谁！”少女叉腰打断，“擅闯禁地者，按律当押往天凤城受审！”说着就要动手。
程潜正欲解释，忽然体内烛龙血脉自行激发，一道龙影冲天而起。
少女见状大惊，连退数步：“五爪金龙？！不对……这是……”
“凤灵！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位红袍老者踏空而至，目光灼灼地盯着程潜：“这位道友，可是下界飞升的烛龙血脉？”
程潜拱手：“正是，不知前辈……”
老者哈哈大笑：“老朽凤炎，乃凤凰族三长老，道友飞升时被误判为妖族，按理说应该前往龙渊才是，怎么回事？”
程潜一头雾水，指了指自己：“你问我啊？”
凤灵撅了噘嘴：“可能他是半妖，飞升通道也判断不出他的属性，就随便送过来啦……”
老者瞪了少女一眼：“住口。”随后他转向程潜，略带歉意，“”这是小女凤灵，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凤灵不服气地嘟囔：“谁让他鬼鬼祟祟的……”
程潜哭笑不得，正要说话，突然识海中发生变故。
蛋蛋一眨眼出现在众人面前，看到凤灵后兴奋地扑棱着翅膀：“哎呀，好香的气味！”
“咦？”凤灵眼睛瞪得溜圆，“这是……幼凤？”
凤炎长老也震惊不已：“道友竟育有凤凰灵宠！”
程潜挠头：“在下飞升前偶然所得。”
凤灵一把将蛋蛋抱过去，爱不释手：“爹！我要养它！”
程潜：“……”
凤炎长老无奈地看着自家女儿，轻咳一声：“凤灵，莫要胡闹，这灵宠是程道友之物，怎能随意讨要。”
凤灵一听，小嘴一撇，眼眶泛红，抱着蛋蛋不撒手：“我不管，我就是喜欢它，爹，你就帮我跟程大哥说说嘛。”
程潜见此情景，心中有些哭笑不得，这凤灵姑娘性格直爽，倒也不失可爱。
然而蛋蛋可不愿意了，扑腾几下挣脱凤灵的怀抱：“喂喂喂，我可是有主人的，你想干什么！”
凤灵撇了撇嘴：“咱们可是同族，你怎么认一个半人半妖的家伙当主人，这不符合咱们凤凰族的身份！”
“嘿，你这小丫头，敢说我主人是半妖，信不信我喷火烧你！”蛋蛋浑身炸毛，恨不得现在就给这小丫头一点颜色看看。
程潜见状连忙按住炸毛的蛋蛋，苦笑道：“凤灵姑娘莫怪，这小家伙性子急了些。”
凤炎长老眼中精光一闪：“程小友，你这灵宠似乎不是普通凤凰？”
凤灵来了兴趣，凑近蛋蛋左看右看：“爹，它身上有股特别的气息，像是……”
“上古凤凰血脉。”凤炎沉声道，目光复杂地看向程潜，“程小友，此事关系重大，上古凤凰早已绝迹，你这灵宠从何而来？”
什么上古凤凰，他也不知道啊。
要是和他们说这是从下界老虎窝那里寻来的凤凰蛋，是不是有点离谱？
程潜正犹豫如何解释，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天际乌云密布，数十道黑影疾驰而来。
“不好！是黑龙族！”凤灵脸色骤变，羽翼瞬间展开将蛋蛋护在身后。
凤炎长老面色凝重：“他们定是感应到了烛龙气息，程小友，快随我……”
话音未落，一道阴冷的声音响彻山谷：“凤炎老儿，私藏我龙族血脉，好大的胆子！”
为首的黑龙族男子化为人形落地，额生黑角，双目如炬。
他贪婪地盯着程潜：“烛龙余孽，跟我回龙渊受审！”
程潜体内血脉突然沸腾，龙威不受控制地爆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审判我？”
黑龙男子被这股威压震退数步，惊怒交加：“区区杂血，也敢……”
“黑煞！”凤炎厉声打断，“这位程小友是我凤凰族贵客，轮不到你黑龙族指手画脚！”
双方剑拔弩张之际，蛋蛋突然飞到程潜肩头，周身燃起金色火焰：“主人，这些黑泥鳅好讨厌，烧了他们吧！”
凤灵目瞪口呆：“金、金凰真火？！”
黑煞见状脸色大变：“不可能！上古凤凰一族早已……”
他突然狞笑：“既然如此，就更不能放你们走了！”
就在大战一触即发之时，天空突然降下万丈霞光。
一位白衣女子踏云而来，声音清冷：“三族盟约在上，尔等在此争斗，是想违背祖训么？”
凤炎长老连忙行礼：“见过白璃仙子。”
黑煞不甘地咬牙：“天狐族也要插手？”
白璃淡淡扫他一眼：“程潜乃我族贵客，诸位请回吧。”
黑煞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在程潜与白璃之间来回扫视。
最终冷哼一声：“天狐族的面子我黑龙族今日给了，但烛龙血脉现世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妖界！”
随着黑龙族众人退去，山谷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程潜却突然闷哼一声，体内灵力如同沸水般翻涌，皮肤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龙鳞纹路。
“程大哥！”凤灵惊呼一声就要上前，却被白璃抬手拦住。
“他正在经历真元转化。”白璃衣袖轻挥，一道柔和的银光将程潜笼罩，“下界修士飞升后，体内灵力会自然转化为更高阶的真元，这个过程对混血妖族尤为剧烈。”
凤炎长老若有所思：“难怪方才他龙威外泄，原来是血脉在适应妖界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