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佩卓点点头:“也是,是我欠考虑了,那后天如何?”
姚思锦眼中的哀求快要变成实质:“后天、后天我头疼,也不能说话。”
姜佩卓笑出声来,存了心逗弄他:“行,那便再过几日。”
“再过几日我有别的事,我、我...能不能别说...我不是很乖吗?”
见姚思锦话中带了泣音,姜佩卓歇了继续逗他的心:“行了,别瞎想,同你谈的是正事。”
“好...好吧。”
“你今日...的确很乖。”姜佩卓有些受不住他哀求的眼神,顺着他的话夸着。
姚思锦瞬间神采奕奕,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姜佩卓。
他抿了抿唇,试探性地问道:“那你...”能叫我一声“锦儿”吗?
后面的话他没敢说出口,怕扰了这难得的温馨氛围。
“没、没事。”他垂头道。
“好,那我明日再来看你。”
姚思锦点点头,随后羞得直接扎进了埋进了臂弯中。
姚浔之:......
姚浔之:不儿,你是我俩谁弟弟?
她拍了拍姜佩卓的肩膀:“明日你一定要来。”
不然喂药的重任可就要落到她头上了,到时候她就不只是不住地叹气这么简单了。
......
走出宫门时,天色已经很晚。
宫门口的马车吸引了姜佩卓的目光。
听到了动静,苏淮和谢君宴纷纷从马车上下来迎接她。
姜佩卓一手拉住一人,向马车上走着:“不是已经差人给你们传过话,说今日我有些事,让你们先行回家休息吗?”
“妻主,我们放心不下您”
“是啊,妻主,君宴分析此次事情可能和二殿下的余党有关,担心您独自回府会不会碰到什么人。”
姜佩卓心下一暖,将二人手握得更紧。
睡梦中,是姚思锦布满泪痕的脸。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次日很早便醒了。
谢君宴适时地端过一碗姜汤,递至姜佩卓唇边:“妻主可是身子不适?阿淮说昨晚看您睡觉并不安稳,怕您受了风寒。用些姜汤暖暖身子,或许会感觉好些。”
苏淮今日校场有重要操练,他一早便离开了。想必是放心不下她,便喊了谢君宴过来伺候。
听谢君宴这么一说,姜佩卓确实感到喉咙有些不适。
想来或许是昨日将外袍给了元凡,又吹了秋风所致。
她握住谢君宴的手,低头小口喝着,瞬间感觉一股暖流流向全身。
姜汤很热,姜佩卓却微微皱起了眉。
谢君宴还以为是由于姜汤辛辣,妻主喝了感到不快,赶忙递过了一杯温水,示意姜佩卓张口。
姜佩卓轻轻推开了茶杯,将他拉到榻上,仔细瞧着他的神色。
谢君宴被姜佩卓敲得心里扑通扑通直跳,不等姜佩卓说话,他的脸先红到了耳根。
“你平日并不会这么早起床,近来是有烦心事?”
自从进了姜家,谢君宴的作息便同姜佩卓靠拢了,白日里会多睡一会儿。
谢君宴没想到妻主如此细心,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同我说说吧。”姜佩卓将他的手拉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妻主...”
谢君宴在政事上可以侃侃而谈,但面对姜佩卓,他好像总是不知如何开口。
他犹豫着,手指不自觉地微微动着,姜佩卓感觉手心痒痒的。
谢君宴确实不知如何开口,眼看阿母回京之日将近,可妻主好像忘了筹备婚礼之事...或许是要等阿母回来再议吗?那他又要再多等三个月。
他不敢问,前两次的主动让他怕妻主认为他...放荡。
可他又实在想尽快和她成为真的妻夫。
愁丝爬上眉头,又被姜佩卓轻轻抚平。
“是担心昨夜的事?”姜佩卓试探道。
谢君宴摇摇头,又点点头。
那看来不是。
姜佩卓难得看到谢君宴因为一件事如此犹豫,她知他不愿说,只能在心中不断搜寻着线索。
“谢大人七日后便能回到京都...”
谢君宴手指颤了一下,虽然很快恢复了平静,但依旧被姜佩卓发现了端倪。
她换上了胸有成竹的微笑,将他的手拉得更紧:“婚礼安排在何时符合礼数?若是在谢大人回京当天便举办,是不是让谢大人过于疲惫了?”
“妻主,您还...”谢君宴抬起头,震惊地看向姜佩卓,眼底有藏不住的欣喜。
“我当然记得,”姜佩卓戳了戳他的脸颊,佯装生气:“怎么,你认为我忘了?”
被戳中心思的谢君宴看到妻主这番样子,羞涩和惊慌消失得无影无踪,看起来这几日为婚礼着急的不止他一人。
他含笑道:“不敢。”
“还说不敢,我都看出来了,你这是欺瞒。”姜佩卓再也抑制不住笑意,一只手将他拉近、不允他逃脱,另一只手去捏他的脸颊。
谢君宴无处躲闪,只得乖乖任由妻主动作。
他装得平静,脸颊却越来越烫。
姜佩卓也不敢将人逗得太过,看着差不多了,就摸摸他的头:“好了,我是绝不会忘的。婚礼需要用的东西早就差人准备了,原是想给你惊喜,但现在看来反倒让你忧心,我该早些同你讲的。”
谢君宴平复着乱掉的呼吸:“能嫁给妻主,宴三生有幸。”
姜佩卓被突如其来的情话搞得有些面热:“我、我也是...那个,对,河清怎么样了,新的私塾还适应吗?”
姚浔之登基第一日,就下令开办男子私塾,聘用男讲师授课。让男子可以随意读书,不用担心在求学过程中遭遇揪心事。
姜佩卓也在谢君宴的提议下,为他的弟弟谢河清更换了私塾。
原来的私塾虽好,但毕竟是男女同堂。中间虽有帘子隔开,男子们也难免由于旁人说三道四而终止学业。
谢河清也同家里说过几次,有人说他一个男子和那么多女子一同读书,是不检点的表现。
但谢君宴告诉他不必在乎旁人的想法,身正不怕影子斜。
因此,到了后面,班里只剩谢河清一位男子,他依旧风雨无阻,每日早早到学堂温习功课。
当然,那些说三道四的人,姜佩卓自是一个个找到,用些友善的方法让她们乖乖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