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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罪名成立,我是说如果,那我会收到什么处罚?”

陈浩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在寂静的审讯室里格外明显。

“一粒花生米。”胡明听出了陈浩话中的松动,又补充了一句,“但如果你配合,或许能保住一条命,改成入狱。”

陈浩听完,双手抱住脑袋,头一低,再次陷入了沉默。

胡明也不惯着他,走出了审讯室。

就在他即将关上房门,留陈浩自己一个人继续去沉默时,

“等等!”陈浩猛地抬起头,咽了下口水,声音沙哑地说,“我招。”

“招就好,说说龙叔吧。”

另一边刚审讯完两个小喽喽的董志明,略显疲惫地走了进来。

“龙叔?”陈浩扯出一抹苦笑,“看来东铁匠营那边已经被你们端了。”

董志明走到陈浩的对面,缓缓坐下,

“陈浩,留给你自首的时间不多了。”

陈浩明白董志明这话的深意,既然东铁匠营那边已经被公安查到,那么原定于今天晚上的运输计划,无疑会被连人带车一锅端。

那接下来运输队的攀咬,会让他所有的嘴硬都变成枉然。

陈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龙叔,其实就是四九城所有鸽子市背后的头头,他的人脉很广,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这次与羊城的采购,还是他给我们牵的线。”

董志明微微前倾身子,追问道:“你见过龙叔吗?”

“没有,我只跟守在东铁匠营那几人打过照面。”陈浩摇了摇头,懊悔地骂了一句,“他奶奶的,我才刚接手这些事。”

“你说你刚接手,那在你之前,陈仰光和龙叔是有别的合作?”董志明语气陡然变得严肃起来。

“就一些残次品的处理。”陈浩烦躁不已,“我说你们还不如去查粮站,鸽子市里那么多粮食总不可能是凭空来的。”

“真残次品还是假残次品。”董志明语气越发严肃,“陈浩,你再隐瞒,那就是意图干扰公安办案了。”

这几千件棉衣的采购虽然是龙叔牵线,但可是陈浩经办的,这办成了绝对是一抹亮眼的功绩。

要是之前的合作,真像陈浩说得那么轻巧,他还会放着即将到手的功绩不要,非要和陈仰光弄一出“火龙烧仓”?

陈浩又又又沉默了。

过了一会,陈浩的声音才再次响起,

“是我爸约张叔喝酒,听到他说,年末组织检查科会开展一次大清查,不仅会查总社的账目,还会下到各个分社去查账。”

“烂账太多平不了了?”胡明没好气地怼了一句。

陈浩无言以对,毕竟胡明说得正是他们父子面临的困境。

董志明话锋一转,“那刘朝军刘副主任对棉衣的事知不知情,你可是在跟人闺女处对象。”

“知情,他当然知情!”陈浩突然变得愤怒起来,猛地捶了下桌子,眼睛里满是恨意。

要不是刘美雅,他怎么会落到这番田地。

胡明皱着眉头看向董志明,“董队。”

董志明没有说话,只是在桌子下比了个手势,示意胡明稍安勿躁。

他自然能看出陈浩这番攀咬太过牵强,“他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

“这...”陈浩眼睛一转,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他让我和刘美雅处对象,不然就卡我爸关于采购棉衣的提案。”

董志明紧紧盯着陈浩,“陈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刘朝军知不知情?”

“知情!”陈浩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两个字。

反正都这样了,他无论如何要把这人也给拖下水。

“好。”董志明不再多言,站起身来,“这件事我们会查清楚的。”

经济科

“张谦,1960年的账本是不是在你那边?”

于恒这一声大喊,惊停了办公室里悉悉索索的翻页声。

张谦原本正眉头紧锁地看着账本,听到喊声,立即看了看表头的日期栏,又翻到了首页查看后,回应道:

“对,我这是1960年4月到6月的。”

“你算算那三个月白糖的损耗量是多少?”于恒说完这句话,自己也拿起笔埋头苦算起来。

张谦翻到账本的最前面,一行一行地往下看,“4月的期初余额...”

将几个数字记录好后,张谦稍稍一算,可算出来的数字,并没有让张谦感到有何异常,自言自语地说道:

“几千斤的库存,每月损耗个十几斤不是很正常吗?”

于恒这边也算出了结果,跟张谦差不多,也是每个月损耗十来斤白糖。

他放下笔,看着张谦,笑了笑,

“你没去供销社买过白糖吧?”

听到于恒这话,张谦也意识到这其中一定有猫腻,老实回道:

“没,平日都是我媳妇去买的,这其中有什么弯弯绕绕,你倒是说来听听。”

“供销社卖的白糖,不仅不会有损耗,而且还有赚头。”于恒神神秘秘地说道。

张谦并不相信,皱着眉头反驳,“白糖这种东西容易受潮,怎么可能没有损耗?”

于恒却是点头赞同了张谦的话,“对,他们要的就是受潮,没受潮的还会用湿布盖在麻袋上,增加湿度不就等同于增加重量了,糖、盐这些散货都可以这么操作。”

当然这其中的量,还需好好把握,不然不仅增加不了重量,还可能化成一摊糖水。

张谦听得目瞪口呆,这完全触及他的知识盲区了。

“散装的酒、煤油等也是,只要是散装的,都可在斤两上动手脚,当面是足斤足两,回到家却是缺斤少两。”于恒说个不停。

甚至说到这里时,于恒还给下了个定论,“所以账本里这些损耗看似正常,实则一点也不正常。”

他会知道这内里的门道,也是听院子里的老人说得。

从古到今,买的一向没有卖的精。

“那,我们就把散装的损耗都给清算一遍。”张谦说干就干,立即动手计算起红糖的损耗情况。

另一边,

何副部长毕恭毕敬地说着,“领导,整件事情就是这样。”

“这事务必要查个水落石出,无论是谁,只要参与其中,一律严肃查办。”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