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府。
楚云襄站在窗前,看着庭院中的林若若和萧凛。
月光如水,洒在两人身上,他们并肩而立,低声交谈着什么。
林若若的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那是楚云襄从未见过的神情。
他的手指深深掐入窗棂,木屑刺入掌心也浑然不觉。
自从那日从幽冥教回来,林若若就变了。
她看向萧凛的眼神越来越温柔,而对自己,却越来越疏离。
“主子。”渡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查到了?”
“是。朱湛确实与沈玉瑶有来往。这是他们往来的书信。”
渡月说着,递上一叠信笺。
楚云襄快速浏览,越看脸色越沉。
原来这一切都是沈玉瑶的阴谋,她重金收买朱湛,让他说服篱落种下鸳鸯蛊,目的就是要拆散他和林若若。
“砰!”楚云襄一拳砸在墙上,鲜血顺着指节流下。
他早该想到的,那日篱落执意要林若若和萧凛试蛊,分明就是早有预谋。
“主子,您的伤......”
“无妨。”楚云襄擦去手上的血迹,“去准备一下,我要再去一趟幽冥教。”
“可是......”
“没有可是。”楚云襄转身,目光如刀,“就算把幽冥教翻个底朝天,我也要找到解蛊之法。”
两日后,楚云襄再次站在幽冥教的山门前。
这一次,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绕到了后山。
那里有一条密道,是他多年前偶然发现的。密道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楚云襄举着火折子,小心翼翼地前行。
突然,他听到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谁?”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楚云襄屏住呼吸,贴着墙壁一动不动。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才松了口气。
这密道果然还有人把守,看来幽冥教的秘密就藏在这里。
又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楚云襄来到一间密室。
密室里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墙上挂着密密麻麻的竹简。
他的目光被一个黑色的玉盒吸引,那玉盒上刻着“鸳鸯”二字。
楚云襄打开玉盒,里面是一卷发黄的绢帛。他展开绢帛,上面详细记载了鸳鸯蛊的炼制方法和解蛊之法。
当看到解蛊之法时,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原来如此......”楚云襄喃喃自语,“难怪篱落会答应种蛊。”
解蛊之法需要以心头血为引,配合七七四十九种珍稀药材,炼制解药。
但最致命的是,解蛊之人会承受双倍的蛊毒反噬,轻则武功尽失,重则性命不保。
楚云襄将绢帛收入怀中,正要离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王爷,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楚云襄转身,看到篱落站在密室门口,她身后站着十几个幽冥教弟子。
“篱落长老,别来无恙。”楚云襄神色如常,“我正想找你。”
“哦?”篱落挑眉,“不知王爷找我何事?”
“解蛊。”楚云襄直视着她的眼睛,“我知道你有办法。”
篱落笑了:“办法是有,但代价可不小。王爷确定要这么做?”
“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担。”
“好一个痴情种。”篱落拍了拍手,“来人,把王爷请到炼蛊室。”
两个弟子上前,楚云襄没有反抗。他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
炼蛊室里,篱落取出一个玉碗:“王爷,解蛊需要你的心头血。”
楚云襄毫不犹豫地解开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
篱落手中的银针闪着寒光,刺入他的心脏位置。剧痛传来,楚云襄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鲜血顺着银针流入玉碗,篱落又加入各种药材。
最后,她取出一只金色的蛊虫,放入碗中。
“这是解蛊的关键,”篱落说,“但我要提醒你,一旦解蛊,你会承受双倍的蛊毒反噬,轻则武功尽失,重则性命不保。”
“我知道。楚云襄脸色苍白,但眼神坚定,“开始吧。”
篱落将碗中的液体倒入一个玉瓶,递给楚云襄:“让她服下即可。不过......”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真的愿意为了她,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楚云襄接过玉瓶,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只要她幸福,我怎样都无所谓。”
他可以接受失去她,但不能让她就这样被蛊毒控制,如行尸走肉般与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
若她真的幸福,若她爱的人是萧凛,倒无可厚非。
可是,她并不爱萧凛,她爱的人明明是自己呀。
如今,她与萧凛被蛊毒控制,那种幸福是虚幻的,她对萧凛的感情也并不是真实的。
这样被蛊毒操控的虚假的感情,对他俩而言,其实都是不公平的呀。
若有朝一日,造化弄人,那蛊毒失效,他俩又将如何自处,如何面对彼此呢。
到那时,只怕为时已晚,追悔莫及。
这世上,恐怕没有哪种蛊毒能一辈子蛊惑人心吧。
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与那萧神医继续在他面前卿卿我我,而什么都不去做。
爱情是自私的。
每次,看到他俩眉来眼去,举止亲昵,他就感到心如刀割。
若若可是他曾许诺过的这辈子唯一的妻子,未来的襄王妃。
那日他拿着月牙形白玉与她互许终身的情景仍历历在目。
而他也早已认定,若若是他这一生唯一心爱的妻子。
他不能失去她。
他无法接受就这样失去她。
此时的将军府。
沈玉瑶刚接到朱湛传来的消息,说计划进行得很顺利,篱落长老已为林小姐和萧神医种下鸳鸯蛊,两人甜蜜的很。
“此刻,想必那小贱人正与她那未婚夫君甜甜蜜蜜,如胶似漆吧。”
沈玉瑶高兴极了,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从此以后,那小贱人再也不会和您争抢襄王殿下,襄王殿下已完完全全只属于您一个人的了。”
在一旁伺候的妙晴开心地笑着,一脸讨好地道。
“那当然,一个卑贱的下贱胚子也敢跟我抢。”
沈玉瑶一脸不屑与轻蔑地道。
“是啊,如此低贱的身份,也敢肖想王爷,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殊不知红豆配相思,绿豆配王八,她与那萧神医倒是般配得很,而像王爷这么尊贵的人,只有咱们小姐这样的世家小姐才配得上呢。”
妙晴撇了撇嘴,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