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差不多就是今天下午或者明早早就到。”
将信收好,宋应知打算走了。
“我先回去了,下个休沐日,我再来找你。”
“成,我也要回染庄忙去了。”
陶金点点头,起身先行一步离开。
宋应知坐在雅间,直至看到陶金消失在街道上,他才出门唤上李游,二人从后门离去。
回县学的路上,宋应知顺道给李游买了两身衣服、被褥以及一些洗漱用品,又买些五花肉和蔬菜。
二人提着大包小包,赶在晚饭前回到宿舍。
看着凌乱不堪的房间,宋应知直叹气!
“你去做饭吧,我先把房间收拾收拾。”
李游赶紧摇头拒绝:“公子,你歇着,等我做完饭就来收拾。”
说着,他不由分说的就将宋应知拉到院中石凳上坐好,随后自己提着吃食快速进了灶房。
宋应知拗不过李游,只好坐在院中看着李游忙碌的身影感慨。
“哎……有个人帮着,真的是舒服多了!”
不一会儿,一阵饭菜的香气从灶房传来,惹得宋应知口水直流。
没过多久,李游就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出来,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公子,饭做好了,您快趁热吃!”
宋应知看着桌上简单却精致的饭菜,一荤一素,还带了碗白菜汤,一个人吃,刚刚好。
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没想到你做饭的手艺还不错。”
李游腼腆地笑了笑:“公子喜欢吃就好,您先吃着,我去把房间收拾收拾。”
说着,他又自顾自的跑去房间,宋应知伸手想把人拉住都没机会。
“别忙活了!先过来一起吃饭吧!”
宋应知大声叫唤道。
李游在房间里应了一声:“公子,你们自己先吃,我在灶房里给自己留饭了,等收拾完屋子,就去吃!”
……
成吧。
宋应知无奈,又去厨房看了一番,确定他真给自己留了菜,才安心回到院中吃饭。
对于李游不和自己同桌吃饭一事,他不强求,在这个世界活了两世,他早就入乡随俗了。
吃完饭,宋应知又去书房将这几日做的笔记打开研读。
来了县学四天,终于得空看书了。
县学里的教谕学识虽不如梁举人,但对四书五经的见解也有着自己的风格。
宋应知沉浸在笔记的释义中,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期间李游见宋应知看得专注,便轻轻进来点了油灯,顺道开了扇窗户。
随着微风吹进书房,屋里的灯火摇曳,将他专注的身影投射在墙壁一侧上,一晃又一晃。
李游收拾完房间,见宋应知如此专注,便默默添了些灯油,又悄然退了出去整理自己的房间。
直到深夜,仍不见宋应知要回屋歇息的心思,李游才不得不进书房提醒:
“公子,夜已深,先歇息吧?”
经这一提醒,宋应知像是从一场漫长的梦境中惊醒过来一般,猛地回过神来。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色,这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你也辛苦了一天,早些休息吧。”
宋应知起身伸了个懒腰,对李游说道。
临睡前,想到明日宋应明可能回来,他又对李游交代:
“明日,我二哥可能会来县学找我,若他来了,你便来学堂找我。”
“好的公子!”
李游恭敬回道,看着宋应知回了卧房,他才转身回屋休息。
隔天一早,宋应知又开启了两点一线的生活方式,好在这回有了李游。
他回宿舍马上就能吃上香喷喷的饭菜,省下更多的时间午睡。
精神养好了,学习的速度自然而然变快,宋应知很快就赶上了夫子的教学进度。
尤其是六艺中的算学,宋应知可称得上是独占鳌头!
在县学熟悉后,宋应知发现整个县学其实就四个教谕,两个山长。
唐教谕负责儒学、礼仪。
杨教谕负责历史、御、乐。
郑教谕负责史书、射艺。
胥教谕负责算学、书法绘画。
每个教谕分工明确,各行其职,偶尔两位山长也会给大家上课,按木初才的说法,每个月会来一两次。
来县学的第七天,宋应知从木初才口中得知,教谕会在每月月底进行月考,不合格者,重罚!
宋应知闻言,上课时更是打起万分精神!
无他,县学里的学子太少了!
年岁大的秀才不会把光阴浪费在县学里,除了每年的岁考会来之外。
其他时间里,待在县学学堂的都是他们这些还未成家立业的秀才,一心都扑在学业上。
学子少了,排名靠后的几率就增大,宋应知与木初才皆是最新一届秀才,二人都不想在月考中垫底。
所以日常课上,夫子们就会瞧见这两人学什么都是铆足了劲!
“还是新鲜的血液比较有活力啊!”
这日下午,杨教谕与郑教谕站在一起,看着马场中骑着马儿飞奔的两位少年,不禁连连感叹!
“这俩小子,是同一批秀才吧?”
杨教谕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宋应知与木初才笑骂道:
“要不然,怎么连骑马也要争个输赢?”
练马场与射箭场是相连的,两个教谕这会正杵在站台高处,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内学子。
“都是今年的秀才,木初才年纪大些,那宋应知年纪看着小,竟是个禀生,依我看,木初才这人好胜心太强,恐怕心有不服,才会在每一件事上都想胜过对方。”
郑教谕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木初才一旦被宋应知甩到身后,便会用鞭子恶狠狠地抽着马儿,眼中的狠不像是演出来的。
“你别多想,这俩小子才多大?再说了,他们也没有利益冲突。”
杨教谕不以为意,“依我看,这才是年轻人该有的样子,血气方刚!一股不服输的劲!”
见两小子很快就有说有笑的闹作一团,郑教谕微微摇头,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说来,宋应知这小子学识虽差了点,但在算学一道,还真是无人能望其项背!”
简称偏科偏得严重系列。
昨日下午算学课上,胥教谕可算是被宋应知气的够呛。
原因是宋应知在课堂上看迷了手中的《海岛算经》,胥教谕发现后,有意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