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咒。”
林封选取了邀请函，随后从怀中拿出了一袋子僵尸牙递给了路易：“这些能够兑换多少点数？”
“普通僵尸，百年5点、两百年10点、五百年15点，尸王价值翻倍，特殊命格再次翻倍。”路易脸上的木偶结构展露出些许柔和的弧度：“一共385点。”
1980+385-900=1465。
去任务世界掠夺价值远远要比完成任务更具有性价比，不过过多的掠夺也只能被迫交给噩梦空间回收，市面上流通的噩梦点数，绝对要少于物资的。
只有完成任务才能保证基础的收益。
交易完点数林封从路易身边离开，一路顺着路上的指引，穿过了一条条安静的街区，顺着牌子走向了马灵官所说的地址。
工坊区第九十七号商铺！
“传统道术综合使用交流合作书店。”林封看着上面长长的一大串名字，深深地吸了口气，拿出了马灵官给的书籍，大步走了进去。
书店不大，左右两边的书架上摆满了一排排的古装书，店铺的中间是一个小小的案台，在他进来时，案台上的香炉缓缓地飘起一缕烟气，穿过了书店后的帘子。
林封视线一转，走到了一百年的书架上，看了过去。
「司门之神神荼、郁垒修道心得，200」
「唐代门神秦叔宝、尉迟敬德成仙心路历程，150」
「汉朝灶君法术解析，200」
「隋朝太上洞真安灶经，50」
「秦朝赵公明招财进宝秘法，50」
「文财神比干治理心得，80」
「城隍感应消灾集福妙经，130」
「瘟神赵公明驱鬼秘法，220」
「关圣帝君刀法精简，140」
...
「玉皇本行经，1000」
「五帝修行心得，1500」
「四御常用法术摘要，2000」
「虚无自然大罗三清三境三宝天尊图解天地道韵，5000」
「五老帝君道法传承，4000」
「斗母延生心经，3200」
「太乙救苦护身妙经，3100」
林封一口气没吸上来，看着后面更多的仙神心得图解，脑子里嗡嗡的直响。
就在他抬起头准备揉揉眼睛的时候，一只大手忽然拍在了他的身上：“来送东西的？我还以为来了客人，拿出吧，让我看看是谁又待着无聊写书了。”
林封身子一转，手中不由自主的将三本马灵官托给他送的书递了出去。
紧接着，他便看到了一个穿着一身西装、有着一缕火红眉毛的年轻男人，男人将书籍在眼前迅速翻了一遍，砸吧砸吧嘴巴丢到了书架上：“没意思，都什么年代了还写的那么咬文爵字，新人来了看不懂，老人来了懒得看...啰里吧嗦的，还要我再翻译一次。”
男人身形一变，身上马上换了一身宽松的暗红色常服，一屁股坐在了店铺中间的忽然出现的摇椅上，懒散的看向了林封：“养鬼的？不是，魔法？也不是...奇奇怪怪的技能，倒是有些灵性，来，放松点，过来坐下。”
林封未能回答，身体就好像是躺入了一片云朵之中，一溜烟的钻入了男人身边的另一个躺椅上。
“我叫王善。”
王善简单的一句话似乎扣动了林封的心神，抬眼的一瞬，他只感觉有一道神光看穿了身躯，随后一切恢复了原样。
“额...”林封语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王善忽的呵呵一笑，手上一挥，中间的案台上多了一盏茶：“陪我聊聊，现在是哪一年了？”
“2024年。”
茶水飞到了林封的手上，一股清香自动钻入了他的鼻孔，浸入了他的心神。
“不知觉就四十多年了，这期间你可是我唯一的客人。”王善挥手，拿出了一把折扇，扇子面哗哗哗的打开，露出了一片空白。
四十年？
林封脑中忽然觉得有些不对，按照一眉道人任务世界出现在现实世界时间点，也不该是四十年。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任务世界的出现时间和我说的时间不一致？”王善扇子虚托，林封的手自动拿起了茶水，放在了嘴边：“那么，你眼中的现实就是现实，我眼中的现实就不是现实了吗？”
林封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甚至都没察觉到自己将茶水喝了下去。
“他眼中的你是冷漠的，她眼中的你是呆愣的，你眼中的你是迷茫的，那么哪个你才是真实的？哪个你才是现实之中的你？”
“所以，别人眼中的你，才是真正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你吗？”
林封神魂荡漾，对方的话在他耳边不断地回荡，他就好似真的变成了尘埃，在这间屋子里缓缓飘荡，直至淹没在无数人的目光之中。
“那么你觉得现实是什么？”
忽然间，王善的声音飞入了林封的耳中，不断地在他的心中激荡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现实...
某一瞬间的光彩亮起，他心中响起了一道十分自信的声音，他眼中的世界就是现实，是他在感受世界，不是别人的看法在圈定他的存在。
但...他也清楚，他人的目光也是现实的一部分，即使那是刻薄的、片面的，甚至毁灭性的。
万事万物都是相对的，无论他做了什么，总会存在掩藏背后的虚无一面。
毕竟支撑起现实的不是他一个人，也不是一种感受，是所有人，哪怕是虚无的过客，是历史上的一行字，一个否定，一样为这个世界留下了光芒。
只有一颗虚无心才需要强烈肯定的。
一颗需要他人认可来填补的内心，一颗与他人同样空洞的心，也是一颗同样能够支撑起一片天地的心！
这才是“现实”，以及一个活在现实之中的“自己”！
咚咚咚！
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就连身前的王善也听到了林封胸口火热的心跳，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散发的那股蓬勃生机。
「精神坚韧度+1」
忽的闪过一道提示，林封顿时睁开了眼睛，收缩的瞳孔看着手中不知何时喝空了的茶水，心头升起了一阵无法言喻的通畅感。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善忽然收起了扇子，靠在了躺椅上仰天大笑：“不错不错，那小子，总算看对眼了一次！”
王善坐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林封眼角一抽：“编号。”
王善神色好奇：“呵，交易了？”
“嗯。”林封有些尴尬。
“编号...我说22，要不要考虑跟我学道？”王善站了起来，走向了一排排的书架，用扇子在一本本书籍上敲打划过，等待着林封的答复。
学道？
林封目光闪烁了好多下，他目前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少说也是某位大佬仙神，听口气也绝对要比马灵官强，但学道这件事情...不是做徒弟？
林封眼睛看到了王善的扇子停在了一本很厚的书籍上，他的瞳孔随着扇子在书籍上敲打了好几下后，猛地惊醒。
他知道他不是学道的料，至少不是抱着这些书籍一个人蹲在深山里苦读百年的料。
“额...多谢，我所学的可能并不适合传统道术。”林封指了指房间上挂着的那几个字，不由得缩起了脖子。
“嗯...”王善停下了动作，一脸淡然的转身顺着林封的手指看向了上面的几个字：“确实，都2024年了，道术也该与时俱进了，你们那些所谓的修真洪荒确实很独特。”
“22呀，既然如此，那我就教你一招。”
王善说着，身体猛地划了过来，扇子一打林封的右手，将其拖在了半空：“看好了，这叫灵官诀，也叫与玉枢火指！”
啪，他的中指被扇子敲打着竖起，其他四根手指十分自然的扣在中指周围，组成了正方形。
下一秒，王善的扇子敲打在了他的指头上，一抹灵光悄然滑落。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虽然不能护你样样周全，但也能对你照临几分，日后若是遇到心魔困扰，只需要持此决，我便会助你度过难关。”
“去吧，有时间再来坐坐，今天我休息了。”
林封的身体被送出到了店门前，刚抬起头看向闭上的店铺门，隐隐的听到了一段哼唱从店铺内轻轻地飘了出来。
“后世若有修行之人、学道之士，他有三分修持，我有七分感应，他有十分修持，吾便随时照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