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学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只有亲身经历过,才懂得秦岭为什么会成为南北的分界线。
秦岭山脉,西起昆仑,中经陇南、陕南,东至鄂豫皖-大别山以及蚌埠附近的张八岭,是长江和黄河流域的分水岭。
乔熙回想了之前在天上看到的被秦岭泾渭分明的两处,这才对书上所说“秦岭淮河是南北分界线”有了实际体会。
虽然暂时只看到了秦岭,没看见淮河,但这并不影响乔熙的感慨。
高耸的山岭,把北方的冷空气牢牢格挡住,但南方的暖流,也被阻挡在秦岭的南边。
于是,秦岭的北方,身穿大袄裹着貂;秦岭的南方,吃着雪糕露着腰。
乔熙还在感叹书上的文字走到了现实,就被乔小六张牙舞爪地打断了。
又来了又来了,之前就老和那个少恭聊治病聊药材聊炼丹,一聊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
一说起来就疯狂了,陶醉了,失控了! 滔滔不绝的声音,如奔流不息的河流,狂放地在你眼前、耳边回荡,它是狂野的诗篇。
秦岭山下,乔熙一个人就演出一场多么震撼、多么热烈、多么奔放的教学啊。
唯二的两个听众表示痛苦极了,救命,谁家好人想听课呀。
虽然她们不是人,但她们也是不想听课的呀。
乔小六摇摇尾巴,把自己的耳朵耷拉下来死死扣在脑袋上。
别念了师父,听不懂思密达。
乔熙手上的烛龙手镯吧咂了一下嘴,甜甜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它突然就困了,眼皮子重的很,像是有人拿俩磁铁给它吸住了一样,它想睁都睁不开。
果然,不论是什么物种,听课是最好的催眠方式。
乔熙突然安静了下来,并不是她意识到了乔小六她们的想法,而是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乔熙戳了戳烛龙,把烛龙戳醒了 ,然后说道 ,“你这个原住民能不能飞,我能不能顺便搭个顺风车?”
烛龙瞬间就瞪大了眼睛,抬起一只爪子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不是,我吗?这对吗?这是能说的吗?
烛龙还在震惊呢,天边倒是一个惊雷响起了,“咔”一下就劈到了乔熙不远处的树上。
哦哦哦!麦艾斯!麦艾斯!
一人一猫一小龙同时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险,差点就变瞎子了。
这法则也真是的,不让就不让嘛,整这么大动静,外面那么多罪大恶极的畜牲,也没见你为民除害。
山岭之中向来没有什么娱乐措施,吴邪他们所住的主人家吃完饭很快就休息了,吴邪二人也入乡随俗,很快就躺在了床上。
虽然他俩睡了很久,但精神和身体久在紧绷之中,突然放松之后,无尽的疲惫感随之袭来,二人聊了一会,也很快迷迷糊糊地入了梦乡。
直到这一声震天响的雷声,惊雷,这通天修为,天塌地陷紫金锤!
把与周公约会的俩人给惊醒了。
黑夜骤然变成了白昼,在雷声响起之前,光亮先来临了这里,然后二人刚要睡着就被闪醒了。
“我靠!天亮了?”老痒被吓的,都不结巴了。
他怎么感觉自己才刚刚睡下没多久,怎么秦岭这地方这么奇怪,天亮都比其他地方要快很多。
嘶,我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奇怪的地方,秦岭有很多奇怪的东西吗?
老痒挠挠头,回想了半天,但是想不出任何不寻常的地方,好奇怪,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但这白昼,也就闪了几秒钟而已,很快又消失了,老痒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闪电,但这秦岭的雷,动静有些大了。
老痒刚刚睡下,就被一声响雷吵醒了,那雷响的,跟几百个雷王在耳边一起爆炸一样。
“我靠我靠,地震了!?”这声音倒是把吴邪给吵醒了。
刚刚的白昼硬是没有影响到吴邪的睡眠,人家只是皱了皱眉而已,然后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雷声响的,倒是比闪电要慢一些,也比闪电要长一些。
吴邪慌乱地抓起了外套,一边乱七八糟地穿,一边寻找这房间里尽可能安全的位置,但这个房间很小,除了一张床之外,什么都没有,根本就没有躲的地方。
无奈之下只找到了一个墙角,然后招呼着发小老痒快过来避难。
“打雷而已。”老痒感觉自己再不出声,自家发小就要把他拖到他精心挑选的保命好地方了。
听见老痒的话,吴邪还反应了半天,晕晕乎乎地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然后快要被自己的糗事蠢哭了。
7岁的小吴邪,还会被外面的雷雨声吓得不敢睡觉,但现在已经是27岁的青年吴邪了,还被一阵雷声吓成这样,那就有点丢人了。
吴邪把自己拧了好几个结的外套拔下来,然后躺回床上,视死如归的把外套盖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就当我死了吧。
老痒半靠在床头,硬邦邦的床柱硌得他很不舒服,但他硬是一动都没有动,就着这样别扭的姿势看完了吴邪的全程表演。
睡前还能欣赏一个节目,谁说这吴邪不好啊,这吴邪可太棒了!
而引起惊雷的罪魁祸首——
“哇,纯天然新鲜出炉的雷击木耶!”乔熙看着那棵树心被劈得黢黑的树,两眼冒光。
“雷击木怎么了嘛?”乔小六诚心发问。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问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雷击木老值钱了!”乔熙还摸了摸被劈中的这棵树。
尤其是这种树心燃烧,仍然还能活的雷击木,更是上品。
!!!
闻言的乔小六两眼放光,哦琴架?
乔小六一个猛扑,就扒在了树上,恨不得把这棵树连根拔起,收入囊中。
烛龙懒洋洋地睁开眼看了看,又闭上了眼睛。
不就是一棵破木头吗?年头还没它零头大呢,有什么好激动的,真搞不懂这些两脚兽。
什么破破烂烂的玩意都看得上。
真是饿了 ,什么都吃得下。
一棵几百年的破木头而已,有它这只又睿智又威风又霸气的烛九阴还不够吗?
烛龙“嗤”了一声,喘出颇为不满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