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心里藏着事，早上7点多，程意就醒了。
没有赖床洗漱一番，下楼就听见她爸在打电话，隐约能听到是葛律师的电话。
“啧啧”，一大早谈业务，勤劳果真能致富。
餐桌上摆着包子、粥，一连吃了好几天没什么食欲。
厨房王姐在忙，“小意起床了，要吃什么？”
“王姐，能做点葱油饼吗？”程意撒娇。
王姐笑了笑，“包子吃腻啦？我还想这次你能撑着这么久。你去，十几分钟就好。”
“谢谢王姐。”还是自家人了解她。
程乾安正在吃早餐，从程意下楼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没想到她能起这么早。
程意拉开椅子坐下，“爸，你刚和葛律师打电话了？”
他放下筷子，“你昨天提的包年服务，葛律师同意了，价格说要和公司商量。”
律师团队服务费，没有接触过价格不清楚。但肯定不便宜。
程意想了想，“爸，包年服务费用贵点没问题，就说上次煤矿合同的算在包年里面。”
“嗯，这个提议不错。”他赞许，“等会你吃完我们就先去办护照，晚点约了中介公司谈设备的事。下午要去趟沪市。”
行程这么满，他爸没有一丝埋怨，反而神采奕奕。
“去沪市，要不翻译也托葛律师帮忙找一个？”
“也行，等会我给葛律师打个电话。”两口喝掉粥，转身走了。
程意嘴里啃着刚出炉的葱油饼，她爸下午不在，那出门的时候要把电脑和网线带着，股票要买。
既然下午空出来了，那有些事该去做了。
林大白，是煤矿出事后，调查煤矿事故的记者。他那时已经是省报的纪实主编。
事故发生后，只有他坚持一定要还原事故真相，期间找过她好几次。
冥思苦想，他在哪家报社来着？
林大白，大白，百达！
是百达区！
百达报社在老城区，新区过去大概40分钟。
马首瞻贪污，被爆出来的时候贪污的数额震惊华国上下，贪了23个亿，抵得上一个县的Gdp。
要想把马首瞻从省处长的位置上拽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想方设法举报他贪污受贿。
现在没有任何证据。
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让他们决定明年年底的时候制造煤矿事故，无外乎是才申煤矿引发的。
马首瞻必须在明年年底前下马，这样马家骏他们家想做什么也要掂量一二。
林大白是目前她认识的人里最适合做这件事的。
......
“小意，收拾一下走了。”程乾安见女儿吃的差不多了，时间八点半刚好。
程意奔回书房，把电脑和网线塞进书包。
出门前嘱咐王姐，让她妈下午2点以后不要出门等她回来。
程乾安一般跑煤矿，开的车底盘高，稍微颠一下就感觉自己在空中飘。
程意有点犯恶心，“爸，你能换辆好点的车吗？”
程乾安眨巴眼睛，“我这车不挺好的？”
“爸，你经常跑山路，换辆结实的。”程意劝他。
程乾安摸摸车座，“我这车挺好，座椅都是真皮的。再说我和你魏叔都开习惯了。”
好吧，见劝不动，程意不再说话。
出入境管理大厅刚开门，这会排队办业务的人不多。
填好申请表格，前面还有两个人。
透过玻璃，能看到办证的工作人员是个阿姨。
她先看了眼户口本和身份证，慢悠悠的问程乾安，“你为什么要办护照。”
程乾安如实回答，“表格上写了，去国外有事。”
“有什么事非要亲自去？”她有点不耐烦。
现在办护照出国的大多是公务派遣的公职人员。正常人一般不出国，出国审查相对严格许多。
程乾安一听她说的话，什么亲自去，直起身子就要反驳她。
程意低下头看着她，“王阿姨，我爸出国是要购买一批外国设备。”
她把书包里的一些材料拿了出来，“这是相关材料，你看下。”
她伸手接过材料，翻了几下，从窗口把材料递了出来，上面是一张纸，“好了，去旁边缴费，然后去隔壁拍照。”
程意笑着说，“谢谢王阿姨。”
王阿姨嘴角上扬，“应该的。”
缴了200块，程乾安脸上有些不悦。
“爸，现在出国的人不多，工作人员肯定要问东问西的。”程意解释。
程乾安“嗯”了一声，“态度不好。”
程意顺着他点了点头。
结束后拍照的人写了个单子给他，“15~20天之后来拿。”
算算时间，来的及，中间还要联系厂商什么的，一个月总要的。
他爸找的中介公司是托熟人介绍的，在吴宁区开车过去不远。
万宏国际贸易有限公司
在宏宇国际楼里面，占地约100平。
进门能看到员工不多，7、8个人，还有一位总经理。
前台指引他们到总经理办公室，一个中年男人，名牌写了张强 总经理。
程乾安走上前，笑着说，“张老板，久仰啊！”
“程老板，幸会。”张强站着伸出手，“快坐。”
前台端了三杯茶水进来放下。
张强看着程意，“这位是？”
程乾安拍拍程意的头，“我闺女。程意，喊张叔叔。”
程意抿嘴点头，“张叔好！”
看她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上高中了？”
“张叔，下半年上高一。”程意笑笑。
“呀，和我儿子一样。”张强看着程意乖巧的样子，不停的点头，“还是女孩好。”
程乾安叹口气，“哎，不听话。”
寒暄的差不多，开始进入主题了。
程乾安把目前的情况大致讲了一下，张强越听神情越严肃，“程老板，你刚说买三套煤矿设备？那这个资金？”
程乾安连忙说，“资金不是问题，不出意外，我申请的3.5亿贷款2、3周就下来了。”
“什么，3.5亿？”饶是他见过不少有钱人，第一次听有人向银行贷了3.5亿。
程乾安搓搓手，喝了口茶，“目前煤矿产量不低，出煤量实在太低。能一次性解决这些问题最好的办法就是升级设备和技术。”
张强点点头，心里默默盘算，上亿的设备如果真的成交，够自己干好几年了！
这笔买卖值！
声音不自觉温柔许多，“程老板，具体要哪些设备您这里知道吗？”
程乾安面露难色，“这就需要贵公司帮忙费心找一找，费用方面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强听他这么说，“没问题，那我尽快和公司的同事去您矿上看看，回来赶紧联系国外的厂商给您报价。”
程乾安点点头。
见他们停下来，程意举手，“张叔叔，那后面的售后和清关手续您这边也可以解决吗？”
张强眼里带着惊讶。
程乾安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是程意给他整理的材料，“对，你看看哪些地方你能涵盖，其余的我再去跑跑。”
张强仔细一看，“这很全了，几个大方面都有。这个价格谈判和合同这块我们没有这个业务，后面的物流和进口许可证这些，我到时候找人帮忙处理，毕竟您是熟人介绍的。”
“那真是太好了，张老板，先谢过了！”程乾安放心不少。
张强拿着纸，“我去交代点事，你们稍坐。”
他们讨论的时候，程意已经瞧见了网线口。
直接网线口，“张叔，这里的网线接口能用吗？”
张强迟疑，“我也不清楚，你试试。”
见他出去了。
程意快速打开电脑插上网线，可以登录股票账号，有网。
“爸，快买。”
程乾安没想到程意考虑这么周到，直接操作下单。
程意检查完成，登出账号，把电脑塞回书包。
“小意，你别整天忙着操心股票，既然在补课，就好好补。”
程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