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车里很安静。
“她爸是市委书记。”程意突然开口。
黄小梅踩了下刹车，“什么？”
“我说，林君如是市委书记的女儿。”
黄小梅惊愕，好久没有说话。
车里空气凝固，安静的吓人。
“小意，你是不是故意和她做朋友的？”黄小梅有些生气，“今天转账的金夏又是谁？”
程意闭着眼睛，“妈，我没那么龌龊。我和君如，会是一辈子的好姐妹。”
缓缓，“金夏是她名义上的亲姐，林书记有一个儿子。”
听她这么说，黄小梅明白了，“打给金夏的钱，是借给林君如的。”
车继续行驶。
黄小梅语重心长的说，“小意，妈不想你因为家里的事，变成自私自利、唯利是图的人。股市也好，交朋友也罢，未来还很长。”
林书记一家的事情她没办法和黄小梅讲清楚，但对林君如，真心希望她好。
“妈，我永远都不会变成那样的人！”
还有一句在心里，妈，你也不用！
家里欠下高额债务，她妈黄小梅去求以往的姐妹和朋友，没有几个人愿意搭理她。
“妈，你以后见了君如，平常心对待就好。”
“好。”
想起王曼阿姨，“妈，王老师有说什么时候开始补课吗？”
“明天我带你去王曼阿姨家，顺便问问王老师什么时候开始补课。”
“妈，我能和君如一起补课吗？”这个差点忘了说。
黄小梅停好车，“你想一起就一起。”
......
还没醒，程意就被叫醒了，一看时间八点。
黄小梅一把拉开窗帘，“快起床，王曼刚打电话，说王老师要你10点到他家去补课。”
嚷着要补课，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妈，你把王阿姨家地址发我，我喊一下君如。”
黄小梅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忘了你王姨家在哪？”
糟了，她以前补课的时候经常去的，不应该记不住。
程意摸摸头，“我认得路，但是门牌号忘了。”
黄小梅拿笔直接把地址写在纸上，“快起，不要磨叽。”
好险，差点暴露！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她怎么可能记得住。
林君如刚起床，听说10点要去补课，也着急忙慌的。
“小意，要带习题册吗？”
程意也不清楚，“带个笔记本和数学习题册，地址发你手机上，10点前到哦。”
黄小梅找了两盒茶叶，见程意除了书包，还拎着一个盒子。
指着盒子，“这什么？”
程意婉转的说，“以前惹王老师生气，赔罪的。”
“你呀。”
程意以前做的荒唐事，她听了都气的吃不下饭。
当着王老师面掏了1000块，让王老师放她去玩，帮忙瞒着家里说她补课了。
王老师气的当场就说这孩子教不了，直接把程意赶出去了。
到了万盛小区，吭哧吭哧爬上六楼，见程意一脸忐忑，“现在知道怕了，以前怎么就能做出来那种事？”
是王曼阿姨开的门。
王曼阿姨是典型的大眼浓眉的长相，嗓门很大。
见程意头发剪短又染黑了，“呀，小意这么高了，变成小美女了。”
程意不敢语。
“快进来。”
她慢慢的挪进客厅，没想到林君如已经到了。
沙发主座上，坐着一个老头，留着两撮胡子。
看见程意，他脸拉了下来。
黄小梅赶紧把茶叶递了上去，“王叔，好久没来看你了。”
王老师笑眯眯的望着她，“都好都好。”
黄小梅一回头，程意还站在门口。
使了个颜色，“快来见你王爷爷。”
程意硬着头皮走上前，鞠了一躬，“王老师，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
她也不敢抬头，就听见王老师淡淡的说，“起来吧。”
程意直起身子，就见他那两撮胡子忽闪忽闪的。
她把买的茶具礼物放在茶几上，“王老师，我特意挑的，给您赔罪。”
王老师没动。
林君如眼疾手快，打开盒子放到王老师面前。
终于他胡子不动了。
“坐吧。”
王曼阿姨赶紧拉着程意坐下，“快坐，你王爷爷说笑的。”
还不生气，胡子都快吹上天了。
程意坐下一动不动。
大人们开始说说笑笑，气氛缓和了。
林君如背过手拍拍她，程意回拍了一下。
快十点了，王老师起身，“你们两个，跟我来。”
林君如在前，程意跟在最后。
书房桌子很大，桌角的位置放了一摞书。
后面有一排玻璃门书架，塞满了书。
靠窗的地方摆了一个移动黑板，板面擦得很干净。
桌子前放了两把椅子，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了。
“来，小林，坐。”
林君如坐下拉了一把程意，程意顺着坐下，掏出笔记本。
王老师把两本高一数学放到她们面前，“先翻翻目录，等会开始讲。”
他坐在藤椅上，端着茶杯。
过了5分钟，王老师咳嗽两声。
起身站在黑板前，“数学是一门逻辑性很强的学科，高中数学尤其强调逻辑推理和证明能力。高一的重点是函数、二次函数和三角函数。你们中考数学考了多少分？”
林君如说，“王老师，考了90分。”
程意支吾半天，“我考了70分。”
王老师叹了口气，“你们这个基础太差了，这两周先给你们先补补初中的知识。”
听王老师说复习初中数学，程意高兴坏了。本来发愁怎么开口，没想到王老师自己提出来了。
他从书柜里拿出初中的数学课本，“我带你们复习一下。初中数学是数学的基础，我会挑数、几何、统计这几个点来来复习。”
见程意边听边做笔记，他的语速也变慢了。
......
王老师讲的口干舌燥，林君如和程意手快写废了。
“今天就到这里吧，课上讲的公式，回去背到滚瓜烂熟，多做题。”抽了一沓卷子给她们。
“下次时间是后天早上10点。”
“好，谢谢王老师。”
从王老师家出来，见两个孩子有气无力，黄小梅笑着说，“王老师讲的太难了？”
林君如说，“黄姨，王老师讲的很好，就是我们基础太差了，笔记写太多了。”
哈哈，“那其他课你们还补吗？”
“妈，当然要补。”程意强撑着，“好饿，我要多吃点。”
憋着笑，黄小梅看着两人，“小林去我们家吃吧，今天家里到了很多海鲜。”
程意拉了她一下，悄悄说，“表姐今天要买股票。”
“好。”林君如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