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迈出「银色」，原路返回美妆店。
老板娘皱眉，该不是后悔了来退假发的吧。
“老板娘，卸妆。”
感觉到对方松了口气，“哎，卸妆啊，我给你免费卸。”
老板娘动作很麻利。
以后来「银色」，免不了麻烦她。
程意看见自己被还原，“老板娘，你一般什么时候休息，以后我可能经常来。”
老板娘愣了下，“化妆很简单，你自己学学。”
不是她不想学，这种能改变年龄感觉她就画不出来，手残。
“老板娘你手艺好。”程意笑笑，把假发塞包里。
“我基本都在，门没开的话你敲旁边的铁门喊我。”
店铺旁边有个铁门。
“好，老板娘下次见。”
回到家，黄小梅和王姐在看电视。
刚好十点。要想顺利出门，第一守则是准时回家。
黄小梅瞥了眼程意，见她一阵扭捏，“怎么了？”
程意看了看王姐，她立马懂了。“你先上楼洗洗，等会给你涂药。”
半个小时后，黄小梅敲门进来，“有什么事？。”
程意趴在床上，双手撑着头，“妈，明天能提一百万现金给我吗？”
黄小梅轻叹一声，拉把椅子坐床边，“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七十万答应要借给别人，三十万是开学要用。”越说声音越小。
“借给谁，林君如？”黄小梅一脸不高兴。
对不起，君如，这个锅太大了，身边只有你能扛。程意咬着嘴巴没说话。
黄小梅当她默认了。
这三百万是程意的，就算都给她也是应该的。
黄小梅盯着她，“小意，我还是那句话，做人做事要有个度。”
程意如捣蒜般点头。
“钱明天早上我取了给你送回来。”黄小梅起身要出去。
程意爬起来，轻轻抱住她，“妈，谢谢你。”
从医院接到她那天起，女儿好像忽然长大了，跟她又亲近不少。眉头总是皱着，心里装了不少事。
她没转身，拍拍程意小手，“凡事注意安全。”
对不起，我也不想骗你。
黄小梅眼里的担忧，程意不是没看见。希望有一天她说出这些的时候，万事能顺利解决，而不是给他们徒增烦躁。
对，还要和林君如说一声，万一哪天说漏嘴。
“什么，你和黄姨说我借你钱，还借了七十万？”林君如听完人都要炸毛了，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黄姨。
“不行，你之前借我四十万就不说了，你这个锅我背不了啊！”
程意假装抽泣两声，“君如，好如如，我身边只有说你借钱，我妈才不会怀疑。”
对面一阵沉默。
“你不会拿着钱去干坏事吧？你不会偷着给那个叫家骏的渣男吧！”
没想到她能扯到马家骏身上，“打住，把你心放肚子里，这钱有正经用处。”
“好吧，那你七十万够吗？不够我可以把......”
“够，够了。”程意连忙拒绝，心里一阵暖意。
“行吧，记住，不要被人骗了。”
“君如，谢谢你。”
林君如直接挂了电话，最近要少去程意家，碰到黄姨不得尴尬死。
......
一早上没见黄小梅人影，程意蹲在书房做卷子。
直到吃饭的时候，她才风尘仆仆的赶回来，手上拎着一个黑色袋子，“东西我给你放书房。”
见她急匆匆的要出门，“妈，你不吃饭吗？”
她摆摆手，“约了人。”
程意快速的吃完饭，回到书房关门。
手一拎，没想到挺重，估摸有20斤，书包肯定装不下。
先往书包塞了50万，空间占得差不多了，又往里加了几沓。看到上次去「文华书店」买书时送的布袋子，这用来装钱不是正好。
把剩下的钱装进布袋，四周塞着圈卷子，上面盖了一本书。
到点出门。
美妆店，老板娘一看见她，“又来化妆？”
程意笑笑，放下书包，自动坐在镜子前。
“还是昨天那样的？”
她点点头。
十分钟画好了，把手上的假发给老板娘。
“十块。”老板娘笑笑，“下次你来，给你打八折。”
“那先谢谢老板娘了。”
“客气。”
虽然温度不高，架不住火辣辣的太阳。
程意赶到酒吧，敲了半天门，没人开。
还有十分钟三点整。
她选择等。
辛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果然，五分钟后，他骑着自行车慢悠悠的来了。
看见程意站在门口，直接扔下车子。
大吼一声，“你真的来了？”
程意提起嘴角，“你不是也来了？”
他掏出钥匙，“我以为你开玩笑，反正没事过来转悠。”
进了昨天那个房间，程意把书包和布袋子放桌上，“钱都在这里。”
辛白瞪大眼睛，“你说这里装的钱？”
程意点头。
他指指门，“不介意吧。”
程意摇头。
他关门，还反锁拧了一圈。
程意把书包拉开，“你点一下。”
看见一沓沓崭新的百元钞票，他揉揉眼睛，又看了眼布袋子，语气严肃起来，“你认真的？”
“嗯，认真的。”程意忍着性子，“辛白，这是最后一遍。”
他没说话，坐在沙发上。
“这里有一百万，你点一下。”
他没动，“我信你。”有哪个大傻子用书包装钱的，还布袋子，不怕被人抢吗？
很好，程意挑眉，“七十万按昨天讲好的给你。三十万，附近找个地方开网吧。”
开网吧？前段时间老城那边开了一家，听说生意爆火，是个不错的路子。
辛白想了想，“酒吧和我加一起五十万，多的我不要。”他是不聪明，值几斤几两，心里还是有数的。
程意抠抠手指，“行，剩下五十万开网吧，股份分你一半。”
他拒绝的很干脆，“不行。”
“场地、电脑、人都要你去找，以后我也没时间看网吧，如果你不想，酒吧我也不买了。”程意假装起身。
“行，我同意了。”他举手投降，“对了，你身份证呢，我看一眼。”
程意笑了笑，“你确定？”
他歪头，“这么大的合作，总要写个合同吧。”
程意正经起来，“不签，对外你还是「银色」的老板，网吧也是，我不占股。”
不签合同，不占股份，名字不改？
他迟疑半晌，逐字逐句的说，“那你图什么？”
“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