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程乾安和黄小梅都不在家。
先复习一遍王老师上课讲的内容，接着做了8套卷子。
王老师批阅的试卷错的地方，找出知识点复习后在做，顺便整理了一个错题本。
数学和物理是最难的两门一定要补的， 化学没想好。语文英语是她强项，只要保持没什么大问题。
看着一大摞书，她不免心里有点着急。
黄小梅回来看程意在做题，就没有打扰她。程乾安赶在晚饭前回来了。
难得一家人聚齐，王姐晚上做了不少菜。
程乾安开了一小瓶白酒，罗叔倒了杯。其他人喝果汁。
程乾安提杯，“难得今天都在，大家一起碰一个。”
黄小梅注意到女儿平时叽叽喳喳的，今天都没怎么说话。
惦记着做题，吃完程意就钻进书房。
程乾安朝黄小梅示意，端了盘水果。
“小意，是不是心情不好？”程意低头看她脸。
啊？程意抬头，她指指桌上的书，“爸，你想什么呢？”
没想到爸妈这么敏感，她笑笑，“爸，我想考个好大学，之前落下的功课太多了。”撅着嘴。
程乾安摸摸她头，“小意不仅长大还懂事了。考大学还早，别着急！”还朝黄小梅挤眼。
程意点头。
为了让两人放心，程意指着购物袋，“爸，我今天出门逛街，买了不少衣服。”
程乾安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不够再和爸说。”
程意抿嘴笑笑，接过钱，“谢谢爸！”
程乾安拉了椅子坐下，“有个好消息，贷款审核通过了，一周左右能到账！”
程意大吃一惊，“这么快？”
“主要是材料齐全，审查人员查起来方便。”程乾安也没想到，“多亏你提醒我去找葛律师过了一遍合同。”
确实是好消息，怪不到她爸饭桌上要喝酒。
“小意，你妈下午打听过了，拍土地的时候我们尽力。”程乾安看着她。
看他爸这个样子，程意叹了口气，“爸妈，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顾及我的感受。”
黄小梅急了，“小意，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程意轻笑，“妈，我没有生气。如果买，最好的位置是我们区朝东的。”
看着两人小心翼翼的样子，“爸妈，股票密码等会给你们。无论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程乾安见她表情没什么异样，“股票我们肯定会买，要卖了你记得提醒我们。”
程意点头。果然摊开讲对大家都好。
“等我护照签证下来，我就去国外，到时候小意你要多照顾你妈。”
“好。”煤矿的安全问题，她不知道该不该提醒她爸。
思索一会，“爸，你走了煤矿是不是就剩魏叔看着？”
“对，咋了？”程乾安疑惑。
“到时候我和妈能去矿上吗？”程意还是放心不下。
“可以啊，你们随时去。”程乾安巴不得，以前喊她去都不愿意去。
煤矿安全问题是她唯一不能放手的。
程意把写了股票名字和登录密码那页撕下来，递给她爸，“这几个股都还不错的，可以买。”
程乾安接过纸看了几眼，“那你学习吧，我和你妈不打扰你了。”
一瞬间，程意感觉压在身上的担子好像轻了许多。
回房，程乾安把纸给黄小梅，“小意这样子不像生气，股票你看看，不会买的话问小意。”
“你们去煤矿住的时候小心点，有事找老魏。”程乾安念叨几句，“哎呀，小意真是长大了。”
渐渐没声了。黄小梅扭头，程乾安斜躺睡着了，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下楼，书房灯还亮着。
黄小梅敲门，“进。”
“小意，过几天去外婆家。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外婆早点准备。”
程意抬头盯着她，“妈，能不去吗？”
前世他们家背了贷款后，她们去贺家村找外婆借钱。
没开口就被她赶了出来，骂的很难听。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嘴里骂骂咧咧的，都怪黄小梅嫁了个没用的东西，死了那么多人，程乾安怎么还不去死之类的。
你们赚钱的时候想不到她，没钱的时候找她借钱，指着黄小梅的鼻子骂，有多远滚多远。
最可恨的是，早知道黄小梅能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襁褓里就该掐死她。
越想，程意越生气，“妈，外婆对你不好。”
黄小梅一直都知道，王金凤对她不好。委屈涌上心头眼圈红红的，声音沙哑，“她，毕竟生了我......”
程意叹了口气，“妈，人不能不孝，但不能愚孝。”
见黄小梅这个样子，程意退缩了，“我只接受当天去当天回。”
“好。”黄小梅露出一丝笑。
难得卸下担子，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趁着吃饭空隙，把昨天的知识点快速翻了一遍。
开车送她的路上，黄小梅开口，“小意，你要是真不想去你外婆家，我就自己去。”
不行，黄小梅自己去不知道得遇到什么，“妈，我只是不想再听外婆骂人，她老说女孩是赔钱货之类的。” 程意翻了个白眼。
“小意，你姥姥什么时候说这个了。”黄小梅皱着眉头。
程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她经常在我面前说。”
黄小梅没有回。
程意下车后，黄小梅拨通老家电话。
“小梅，什么事。”是王金凤接的电话。
“妈，你是不是经常在小意的面前说什么女孩子没用之类的话？”黄小梅眉头紧锁，她没听见过。
对面立马急了，“小梅，妈怎么可能这样说。肯定是程意那贼丫头乱传话。”
“妈，小意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没听错的话，她妈刚骂小意“贼丫头”，和二流子一个意思。
她急了，“我是你妈，你非信一个丫头片子的话。”
黄小梅脸色沉下来，“妈，你可从来没喊小强贼儿子。”
谁知道黄小梅怎么了，王金凤只能好言相劝，“妈一时嘴快。你什么时候来？母鸡我都杀了，就等你。”
黄小梅不回来，大孙子的工作就没着落，骗也要把她骗回来。
又催一遍，“空了就赶紧回来，你弟弟猪头都烧好了，就等你呢。”
“妈，我有事先挂了。”
黄小梅盯着方向盘出神，小时候印象中好像王金凤会打骂她，说怎么不是个儿子。
她结婚时彩礼给了五十块，多的一毛钱没有。说剩下的钱要给小弟盖房子娶媳妇。
老房拆了，小弟盖了四间房，她过年回家没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只能去借宿。
冷笑一声，前前后后她偷偷塞给她妈好几万了。
过年给程意包红包，只包20块。
黄小梅攥紧手机，如果小意说的是真的，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