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半兽人骂骂咧咧,那声声指责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卡诺拉。
卡诺拉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愤怒、厌恶、无奈在心中翻涌。
“够了!”
她的声音如同炸雷在牢房中回荡。
“愿意跟我走的现在站起来!不愿意的就留在这里等死!”
牢房内瞬间鸦雀无声。
半兽人们面面相觑,虽然嘴上还在小声咒骂,但身体却诚实地开始挪动。
“叛徒...“
“该死的...“
“我才不信她...“
尽管骂声不断,但一个接一个的半兽人还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站了起来。
就连那个虎族半兽人也咬着牙,扶着墙慢慢起身。
阿尔薇拉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咪?”
卡诺拉冷哼一声:“一群欺软怕硬的废物。”
她转身走向牢门,道:“都快点,别浪费时间。”
在确认所有半兽人都跟上后,卡诺拉皱了皱眉,转向巴鲁:
“莱娜呢?“
巴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别过脸去:“我,我不知道。”
其他狼族半兽人也纷纷低下头,避开她的视线。
卡诺拉的爪子不自觉地弹出,在石墙上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
“最后一次机会。”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莱娜在哪?!”
巴鲁紧咬着牙,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却依旧沉默不语。
周围的狼族半兽人都瑟缩着,没有一个敢吭声,气氛压抑得近乎窒息。
卡诺拉怒目而视,一步步逼近巴鲁,身上散发的凌厉气势让巴鲁下意识地往后退。
“卡……卡诺拉,我可是你的长辈,你想干嘛?”
卡诺拉没有理会巴鲁的质问,她继续逼近,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只剩一步之遥。
她居高临下地盯着巴鲁,一字一顿地说:
“长辈?呵,今天你要是不说,就别想离开这里!”
巴鲁被卡诺拉逼视得浑身发颤,躲避着她的目光,咬了咬牙,艰难开口:
“她……她被卫兵打死了!就在昨天夜里,当着我们的面……”
“我不告诉你,是知道你们的关系很好,怕你冲动报仇 ,白白丢了性命……”
巴鲁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
周围几个知道大概实情的狼族:“???”
卡诺拉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双眼瞬间空洞无神,喃喃道: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她的身子晃了晃,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气。
阿尔薇拉心疼地飞过来,用小小的身体蹭着卡诺拉的脸颊,发出轻柔的“咪咪”声试图安慰。
卡诺拉回过神,眼中燃烧起熊熊怒火。
她揪住巴鲁的衣领,将他狠狠抵在墙上,嘶吼道:
“你骗我!莱娜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打死!”
“你们到底把她藏哪儿去了?”
巴鲁痛苦地皱着眉,却还是坚持着:
“是真的,卡诺拉,我们亲眼所见,她……已经不在了。”
周围的狼族连连点头,心想:“这巴鲁演技真好。”
卡诺拉双手无力地松开巴鲁,脚步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眼神里的怒火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空洞与自责。
“是我……是我害死了她吗……如果我早点来……如果我……”
阿尔薇拉焦急地在她身边飞舞,小手不断擦拭她脸上滚落的泪水:
“咪……咪咪……”(不是你的错...)
巴鲁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
“行了行了,不就是死了个人吗?”
那个虎族半兽人一瘸一拐经过,脸上满是不耐烦,张嘴就讽刺道:
“你都选择先救那些该死的人类奴隶了,还在这演什么戏?”
他的声音尖锐又刺耳,在这压抑的牢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沉浸在痛苦与自责中的卡诺拉,本就敏感。
被这虎族半兽人毫无同情的话语一激,积压在心底的愤怒与悲痛瞬间找到了宣泄口。
她缓缓抬起头,双眼布满血丝,周身散发着浓烈的杀意,一步一步朝着虎族半兽人逼近。
虎族半兽人察觉到不对劲,刚想往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腿像是被钉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他看着卡诺拉那仿佛来自地狱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结结巴巴地说:
“你……你想干什么?”
卡诺拉没有回答,只是加快了脚步,在靠近虎族半兽人时,她猛地伸出利爪,速度快到让人来不及反应。
只听一声惨叫,利爪直直地穿透了虎族半兽人的胸膛,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
他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卡诺拉会因为几句话真的会对他下杀手。
“你……”
虎族半兽人还想说些什么,却再也发不出声音,身体软绵绵地倒下,溅起一片尘土。
通道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其他半兽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大气都不敢出。
巴鲁脸上的肌肉抽搐得更厉害了,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卡诺拉缓缓抽出爪子,虎族半兽人的鲜血顺着她的指尖一滴一滴落下。
她的眼神冰冷,扫视着周围的半兽人。
半兽人们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躲避这骇人的视线。
这时,远处传来守卫的声音:
“咦,怎么有惨叫声?”
“废话,打了那群畜牲一晚上能不叫吗?”
“哦,这倒也是。”
脚步声越来越近,半兽人奴隶们慌了神。
“这下完了,我们都要被打死了。”
“卡……卡诺拉,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巴鲁的声音颤抖,小心翼翼问道。
“……”
卡诺拉抽出匕首,冷漠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一分钟后,地面上多出了两个守卫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