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宫门,便有一位身着锦袍的太监匆匆迎上,脸上堆满了笑容,尖着嗓子说道:“陛下”段正明微微点头,示意知晓。
众人沿着长长的宫道前行,脚下的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
道路两旁,宫灯高悬,此刻虽未点亮,却也能想象出夜晚亮起时的璀璨。
沿途的宫殿错落有致,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尽显皇家气派。
不多时,便来到了宴会所在的大殿。大殿内灯火辉煌,雕龙画凤的天花板上,镶嵌着无数夜明珠,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如白昼。
“大师!殿下,诸位师兄,快快入座!”段正明满脸热忱,声音里透着十足的恳切,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做出请的姿势 。
赵智闻言,也不扭捏,抬手拱了拱手,动作干净利落,脸上带着几分随性,紧接着便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丝毫没有多余的客套。
没过多久,刀白凤等人便匆匆赶到。一见到赵智,众女仿若离弦之箭,快步奔至他身前。
“赵郎,你没受伤吧?”声音里裹挟着浓浓的关切,虽然此前听段誉说赵智并无大碍,可她们悬着的心始终落不下来。
“大哥哥,快让我瞧瞧!”钟灵心急如焚,话还没落音,双手就已轻轻搭在赵智身上,目光急切地打量着他,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木婉清站在一旁,虽未像钟灵那般急切上前,但她的眼神紧紧锁住赵智,眸中流露出的担忧藏也藏不住,微微蹙起的眉头尽显她内心的牵挂。
甘宝宝和秦红棉并肩而立,两人神色关切,眼神中满是焦急与担忧,静静站在那里,却能让人感受到她们对赵智安危的深深挂念 。
赵智心头一暖,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笑意,依次握住她们的手,轻声安抚:“我好着呢,瞧你们,都快急出泪花了。”
说着,轻轻捏了捏钟灵的鼻尖,惹得她娇嗔一声。
辛双清看着这一幕,微微摇头,嘴角却噙着一抹笑意,“这赵公子,倒是让大家都操碎了心。”
段誉在一旁看着,心中满是羡慕,笑着打趣:“赵兄,你可真是让我见识到了何为红颜倾心。”
段誉这话一出口,刀白凤瞬间感到一丝不自在,毕竟段正明就在场。她微微欠身,仪态端庄,轻声说道:“白凤见过皇上,见过诸位大师。”声音温婉,却难掩其中的一丝局促。
“白凤无须客气。”段正明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语气亲和,抬手示意刀白凤不必多礼。
一众僧人纷纷朝刀白凤点头示意,神色平和,目光中透着几分友善。
枯荣大师也微微颔首,他刚得知刀白凤与段正淳和离后与赵智在一起,不过这些俗事在他眼中不过是过眼云烟,加之他向来清楚段正淳生性风流,便也没有过多在意。
“呀!”
一声尖锐的尖叫骤然响起,瞬间打破了原本的宁静,惊得众人皆是一愣。
“灵儿,莫要这般大喊大叫!”甘宝宝满脸无奈,轻轻叹了口气,出声训斥道。作为母亲,她对钟灵这一惊一乍的性子既感到头疼,又有些宠溺。
“娘!这位和……大师脸怎么是那样的?”钟灵满脸惊恐,白皙的小手颤抖着指向枯荣大师,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惧意,身体也不自觉地往甘宝宝身后躲了躲。
木婉清同样被吓得不轻,下意识地紧紧攥住赵智的胳膊,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安,不过她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表现得太过失态。
“灵儿!枯荣大师是修炼了枯荣禅功,到达了半枯半荣境界!”段正明赶忙上前解释,脸上带着耐心的微笑,看向钟灵的眼神里满是温和。
解释完,他又看向枯荣大师,补充道,“大师!这是灵儿和婉清,她们都是正淳的孩子,如今和赵智相爱。”
听到这话,枯荣大师原本略显冷峻的脸上露出了和善的笑容,他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着几分慈祥。
“大师,实在不好意思,小女……!”甘宝宝满脸歉意,刚要开口解释,便被枯荣大师抬手打断。
“不要紧,贫僧这般容貌,若是他人见了不惊讶才怪!”枯荣大师语气平和,声音里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调侃,仿佛对这种情况早已习以为常。
赵智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自思忖,这枯荣大师似乎还挺享受这种给人带来惊讶的感觉。
“灵儿,婉清,还不快见过诸位大师!”段正明轻声提醒道,目光在两人身上一一扫过,带着几分期许。
钟灵和木婉清闻言,虽还有些怯意,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学着行礼的样子,微微欠身。
钟灵声音小小的,带着几分紧张:“灵儿见过诸位大师。”木婉清则神色稍显拘谨,轻声说道:“婉清见过大师们。”
枯荣大师双眸半阖,脸上皱纹微微颤动,率先向钟灵和木婉清颔首示意,他的眼眸中,透着历经岁月沉淀的慈悲与祥和。
身旁的四大高僧也纷纷面带微笑,相继点头,那笑容里满是宽厚与包容。
紧接着,枯荣大师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赵智身上。
这一眼意味深长。
赵智迎着这目光,心里微微一颤,却还是强装镇定。
他嘴角一勾,露出略带憨态的笑容,神色间有几分尴尬,更多的却是年轻人独有的无畏与洒脱,那模样就好像在说,“您尽管瞧,我可不怕。”
正在此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只见段正淳在奴仆的搀扶下缓缓现身。他脚步虚浮,面色略显苍白,似乎身体抱恙。刚一看到赵智,段正淳的眼中瞬间闪过复杂的情绪。
那眼神里,最先透出的是愤怒,好似熊熊燃烧的火焰,带着身为长辈和父亲,目睹自己正妻和女儿被人“抢走”的不甘与恼火 ,他的牙关下意识紧咬,嘴角微微抽搐;
紧接着,无奈如潮水般涌上,肩膀微微下垂,眼神里满是无力感,他深知以赵智如今的江湖地位和实力,自己无力干涉;
而藏在最深处、难以掩饰的,是一丝恐惧,这种恐惧或许源于赵智的深不可测,或许来自对未知局面的担忧,令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扶着奴仆的手也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