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之橙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那些关于初代安抚者和精神力者的资料。”他提醒道:“老婆,记得吗?”
“你……”陆之橙心脏猛地狂跳,他怎么知道的?
“你都查到了吧?”雷邵川停顿了一下,看着她眯着双眸,轻笑道:
“精神力者在失控的情况下,只要是安抚者发出的号令,都会无条件顺从。”他说的时候,还特意加重了‘无条件顺从’的语调。
这话一出,陆之橙第二次所有的动作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当初她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这个计划的吗?
本以为千载难逢的机会,如今却变成……
陆之橙的眼神凝固几秒,猛地反应过来!看向他质问道:“你监视我?”
“雷邵川……”
不然他为什么会知道?她从未告诉过任何人,就连亲爹都没有说过。
陆之橙的计划里,只是想让自己脱身,陆家和雷家的利益关系,绝对不会因为她的离婚而改变。
所以那份协里,如同黑奴条款一般的内容,全都是有利于陆家的。
陆之橙整个人紧绷着,目光变得茫然:“你……你在我的端脑上动了什么手脚?”
她透过男人的眼睛,看到了满脸惊恐的自己。
所以,他什么都知道?
关于自己查到的资料,她在端脑上拟写的离婚协议书……这一切的一切,他都清楚了解?
这一瞬间陆之橙感觉自己好像整个人都被他禁锢住,从里到外,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
那种恐怖的压迫感在她身上蔓延开。先是双手双脚,然后到胸腔,顺着往上的脖子,整个人都被无数只无形的空气大手摁在沙发上。
“是啊……”他大方承认。
从他回来的那一天起,陆之橙做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如果雷邵川不这么做……
体内的暴虐情绪会将他摧毁,他控制不住自己,那种从内心深处渗透出来的不安会折磨死他。
雷邵川为了隐瞒那个自己,压抑了那么久……如今换来的还是她要离婚的局面。
而且还提前了……
他被自己蠢笑了。
所以他当初的隐忍和放纵是为了什么?为了让她今天……趁他精神力紊乱时,哄骗自己签下离婚协议?
雷邵川觉得给陆之橙的自由太过了,以至于她生了这种不该有的念头。
他冷笑道:“老婆,那些资料对我们来说……”
“没用的。”
他说的是:‘我们’。
也就是说,陆之橙查的那些资料,对S级精神力者和隐性安抚者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她打的如意算盘蹦了。
陆之橙的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冷汗湿透了后背,头皮麻了半边。
“怎么可能……不……不可能!”
她找到可是帝国资料库里,最权威的研究,那些资料上写的不是这样的。
看着她难以置信的表情,雷邵川露出了几分怜悯的心疼,他抱着她说:“老婆,我来告诉你吧,怎么让一个失控的S级精神力者冷静下来。”
陆之橙不想听,当初二次分化的时候,她是如何把他从精神力崩溃边缘拉回来的画面历历在目。
“不要……”她双腿发软,思绪飘回了那一夜,陆之橙喉间颤抖着发出破碎的哼声。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双黑眸像是看透了一切。
“老婆,祸可是你自己闯的。”他给过她机会……
雷邵川低头吻上了颤抖着的双唇,低声呢喃着:“只要是老婆发出的号令,我都会无条件顺从……”
但是,这一切都是有前提的,“除了一点……”
“离婚。”这是他的底线。
他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碾磨着、掠夺着。
陆之橙偏过头想躲避,雷邵川便顺方向着追过去,他唇边勾起笑嗓音放得暗哑勾缠,他呼着热气道:“离了你我会死的……”
他控制不住自己,暴躁、懊悔和钻心的痛在他身体里乱窜。
没有安抚者的能力者就像是失去了水的鱼,在枯水的河道反复翻跳,靠着湿润的淤泥苟活。
浓烈的、带着侵略性的气息将陆之橙完全包裹。
“老婆……”他低声叫着她,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离婚了,我求你了。”
陆之橙的身体猛地僵硬。
“呃——”
男人的拥抱让她停止了挣扎,只剩下急促的抽气。
这一刻她才是那条在濒临死亡的鱼。
雷邵川体内的暴虐因子被逐渐瓦解……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变得不再压抑,金属嗡鸣声逐渐减少。
站在门外撬了半天办公室的大门都还没有打开的军官,突然感觉周遭的压迫感少了许多。
他们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
军事基地的能力者都得到了缓解,此时的军官接到了来自实验室霍宁冕的通话请求。
虚拟影像投射出了霍医生的上半身。
“上将失控的精神力已经逐渐稳定下来了。”霍宁冕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总算松了口气,他问道:“夫人怎么样?”
几个站在门外的军官,对里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他们摇头:“不知道……”
“抱歉,霍医生,我们没能进去。”
“上将控制着精神力,把金属大门紧紧合在一起了,我们没办法打开。”
“里面是什么情况,我们不得而知。”
霍宁冕皱着眉,说:“精神力者是不会伤害安抚者的……”
没人能预知,能力者会对安抚者做什么。
“霍医生,我们还要撬门吗?”
有几个军官试了一下,大门已经能撬动了,“我们要趁上将情绪稳定的时候,把夫人带出来。”
这个提议得到了在场军官的同意。
“不行。”霍宁冕扶额,头疼无比,这种情况他们是第一次遇到。
“上将在已经完成分化了,却还是出现了精神力紊乱的情况。”霍宁冕想起了二次分化的之后。
雷邵川对他说的话:“巴巴里狮和我是独立的个体,这件事我要求保密,那天晚上在场的所有士兵,都需要签保密协议。”
“以后我要是出现精神力失控的情况,把她带到我身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