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夫君,带着少女的娇羞,似一道电流瞬间划过萧容祁的全身。
男人的心猛地一颤。
呆呆地看着怀里的少女,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哪怕是太子妃,都不曾这样唤过他。
一种难以言语的情愫在心头蔓延开来。
萧容祁低笑,指尖划过她唇瓣,半哄道,“再叫一声听听?”
沈怀昭多少有些烦了。
没完没了了是吧?
抬起眸,眼眸亮晶晶的,软软糯糯地又叫了一声,“.....夫君!”
萧容祁听闻,目光愈发炙热,强压住想要把人揉进骨血的冲动,伸出手触碰少女泛红的脸颊,控制不住地靠近,声音温柔道,“......嫋嫋好乖。”
看吧。
一句夫君就让男人迷失了方向。
沈怀昭眼眸低垂,耳尖微微泛红,满脸娇羞之色。
只不过,在萧容祁看不到的地方,是她满脸的鄙夷和不屑,还有一丝嫌弃。
“....嫋嫋。”
男人声音哑了几分。
沈怀昭抬眸,看到太子喉结滚动,眼尾泛起薄红。
下一秒,就被对方压在车壁上。
“殿下....”她微微挣扎,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怯与不安,试图从他怀里挣脱,“这样会被人看到的。”
萧容祁却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孤的心跳,好像有些不受控制了。”
他的指尖沿着她纤细的腰肢游走,“你说,该怎么罚你?”
沈怀昭微愣。
下一秒,直接被男人扣住后颈,吻住了唇。
所到之处,燃起一片火热。
比起前几次,萧容祁这次的吻要激烈很多。
暮色透过车窗,将两人交缠的影子投在丝绸帷幔上,暧昧丛生。
分开时。
两人都喘得厉害。
少女脸颊浮上红晕,白皙胳膊环在男人脖颈上,语气懵懂又带着羞涩,“殿下欺负嫋嫋,嫋嫋......要被亲坏了。”
萧容祁呼吸一窒。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心跳得更快了。
但声音仍旧镇定,“嫋嫋不喜欢?”
少女满脸娇羞,将脸埋在他颈窝,半晌,轻轻应了一声,“喜欢。”
萧容祁心中愉悦,凑近她耳畔,哑声道,“那以后嫋嫋不会的,孤亲自教你。”
沈怀昭心慌意乱,连忙避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羞涩,还有几分小女儿的娇态。
萧容祁却觉得,此刻的少女透着几分别样的可爱。
很快。
绿竹将煎制好的汤药端来。
药碗里的汤汁泛着琥珀色的光。
药香袅袅升腾,浓郁药香在车厢内氤氲。
绿竹看到自家小姐虚弱地靠在太子臂弯里,朝两人福了福身,“殿下,李太医说了,这药得趁热喝。”
“嗯。”
萧容祁正要接过药碗,却见沈怀昭忽然抓住他的衣袖,睫毛簌簌颤动,“殿下...嫋嫋不想喝苦药...”
尾音带着撒娇的意味。
萧容祁心中一软,却还是严肃着脸,“良药苦口”。
说着,舀起一勺药汁,放在唇边吹了又吹,待温度适宜,便将勺子递到沈怀昭唇边,“来,孤来喂你。”
沈怀昭眉头紧锁,撇了撇嘴,倔强的偏过头。
“嫋嫋听话。”萧容祁放柔声音,极有耐心地半哄着,“喝完药,孤让李公公去前面的镇子买你喜欢的糕点。”
沈怀昭抿了下唇,她此时已经被腹痛折磨的几乎虚弱,实在是难以忍受,听到太子这样说,这才勉强张开嘴,强忍着将药一口口咽下。
“好苦......”
药汤入喉,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少女眉头紧锁,忍不住轻呼出声。
绿竹心细,拿出随身带着的蜜饯,递到沈怀昭嘴边,“小姐,吃口甜的吧。”
沈怀昭张嘴,就着绿竹的手轻轻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瞬间冲淡药的苦味,微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萧容祁浅笑,“你这丫鬟倒是细心。”
绿竹却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小姐,随即福了福身,开口道,“听闻小姐不喜喝苦药,裴大人便命人送了些蜜饯过来,让奴婢一直带着。”
“裴大人?你说裴卿?”萧容祁微微蹙眉,想到什么,眉心处瞬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带着些醋意,“裴卿什么时候跟嫋嫋关系这么熟了?”
“他居然知道你不喜欢喝药?”
沈怀昭回忆了一下,老老实实回答道,“就是上次在大理寺,嫋嫋被刺客所伤,后来裴大人例行查案,问起嫋嫋伤势如何。”
“当时嫋嫋刚喝完药,恰巧被裴大人看到。”
“裴大人便让寒侍卫送了些蜜饯过来。”
难怪。
萧容祁面容严肃。
裴珩生性残暴,做事不择手段,身边之人更是冷血无情,遇到嫋嫋这样纯真善良的女子,怎能不对她动心?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在乞巧节的时候,让嫋嫋单独跟他在一起,省得两人有更多的羁绊。
越想,萧容祁的心里就越不舒服。
他伸出手,拿走绿竹手上剩余的半块蜜饯,薄唇轻抿,颇为吃味地说,“这蜜饯看着有些时日,怕是不好了,嫋嫋要是喜欢,孤让李公公去买些过来。”
沈怀昭假装看不懂他的情绪,“不用了,这些就够了。”
萧容祁拿蜜饯的手一顿,看着少女的眼睛,“嫋嫋接受裴卿的好意,却不接受孤的好意,是对他比对孤更亲近吗?”
沈怀昭心中暗笑,面上却露出一副无辜的神色,“殿下言重了,不过是些蜜饯,嫋嫋怎会因这等小事厚此薄彼。裴大人于嫋嫋有救命之恩,嫋嫋自是感激,但殿下对嫋嫋的好,嫋嫋也都记在心里。”
她声音轻柔,眼眸微微低垂,似是被萧容祁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委屈。
萧容祁却只觉心中烦躁,直接将手中的蜜饯丢出窗外,“孤不管裴珩对你有什么恩,往后你的事,只能孤来操心。”
说罢,又觉得自己这举动有些失态,语气稍缓,“嫋嫋,你是孤认定之人,旁人断不能与孤相比。”
沈怀昭听闻,先是一愣,继而委屈道,“难道殿下觉得,嫋嫋是这般随意的女子?”
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似有委屈,又有几分倔强,粉嫩的唇瓣也浮现出一排浅浅的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