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脸公安朝另一位公安招手,“管虎,这人就是龙盛业,你到南边巷子小邮局去给局里打电话。”
管虎一听,点点头,“可惜了,现场已经被破坏得差不多了。你说……”
方脸公安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刻打断他的话,“快去,顺便让群众都散了。”
说话的同时给管虎使着眼色,管虎重重点点头。
方脸公安快四十岁了,从十八岁进到局子里,这还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案件,刚才他已经看过,龙盛业脖子上的痕迹是被人用手扭断的,目测凶手的手很小,这是最大的线索。
凭他的经验,这样的手要么是瘦小的年轻人,要么是个小孩,可不论是年轻人还是小孩,要想杀一个四十多岁,目测身高一米七四的男人并不是易事。
而龙盛业身上没有挣扎的痕迹,身上受伤的痕迹比死前要早几天。
可这个案子交到了特研所,他知道刚才管虎想问的,是能不能再把案子要回来。
他的这个徒弟,一起搭档这么久,还是了解的,担心祸从口出,他打断了徒弟的问话。
好在徒弟听话。
刚才外面这么多人,一旦问出口被人听去,话传进公安局,就等于犯了错误。
他眼神暗了暗,在屋内仔细的观察着。
院外,飞雪随着人群退离现场,就连卫维都离开了。
飞雪挎着菜篮子原路返回。院子里只剩下G委会的十二个小伙。
管虎打完电话跑着回来,他担心自己不在,那两人醒来分开逃跑,如果G委会的人也走了,师傅一人应付不来。
结果一进院子,看到十二个精神小伙,个个跟二流子一样,歪歪斜斜的站的站坐的坐,一个都没走。
也是,回去是吃闲饭的,出来是做任务的,他们不傻。
而且,现在G委会老大还在医院里,想坐那个位置的人上窜下跳的,光站队都有风险,还不如在这里等着。
管虎也不与他们说话,径直走进屋里。
“师傅,局里很重视。”
方脸公安点点头,“你先观察死者,我一会儿考你。”
“啊?这还用看,死者被扭断颈椎死的。”
方脸公安的脸冷了下来,管虎怂怂的低下头,“师傅我错了,我这就仔细检查。”
方脸公安不再理他,看一眼情绪逐渐稳定下来的孩子,问道:“这里应该有一张床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点点头,“有一张很漂亮的床,我叫赵乾。”
“你应该是第一个看到他们的吧?”
赵乾点点头,方脸公安继续问,“第一个进来的人是谁?”
赵乾眼神迷茫想了好久,方脸公安也不打断他。
“是对面的李奶奶。”
“进入这个房子的人动地上三人了没?”
“李奶奶摸了三人的鼻子,然后摔着跑出去了。”
方脸公安明白,李奶奶是连滚带爬出去的。
方脸公安正要再问什么,院门响了,紧接着一行人进入屋内,两位公安立刻站得笔直行礼,齐声道:“吴副局,李大队长好!”
两人摆摆手,方脸立刻将龙盛业的身份信息递了过去。
吴副局和李大队长接过介绍信看完,李大队长看向管虎,“你去菜园子派出所,核实这个介绍信和有关龙盛业的信息。”
管虎点点头快速离开。
然而,就在几人准备收集信息时,院外传来刹车声,很快,特研所四人组齐齐来到。
吴副局长探究地看向董明辉。
董明辉笑笑上前和吴副局长握了握手,又和李大队长握了握手,开口,“还是你们消息灵通,我们才接着信儿。”
说着话,董明辉瞥一眼龙盛业的尸体,接着说,“这个案子,和我们正在调查的案子,应该是同一个人。昨天晚上我们才交过手,还是交给我们吧。”
吴副局长眨眼,“你是说昨晚的案子和这个案子是同一人做的?”
董明辉点点头,“这伤口和昨天那人体态吻合,且我们推断,她在那边作完案开车来的这里,时间也能对得上。
那个小本子,她应该看过,这女人的位置就是那个小本子上的,不然这女人怎么能暴出来?”
吴副局长皱起了眉,“她这么厉害?从你们手上逃跑直接到这作案?”
董明辉点点头,“只是不知道那人用了什么办法,龙盛业应该早就死了,但我们看到的是昨天刚死。”
吴副局长抿了抿嘴,最终点头,“好吧,我们抓不住她,还是你们办这个案子吧。”
董明辉笑笑,“多谢支持。”说完四人将院子内外转了一圈便告辞离开。
看得跟着吴副局长来的三位公安都张大了嘴。
吴副局长都气笑了,“愣着干什么,赶快干活,他们一个人顶一个特战连……把尸体和这三个带到局子里,现场记录清楚,回去找个女同志照顾孩子,问一些细节上的问题。”
说完看一眼李大队长,两人转身离开。
方脸与G委会的十二人说好,明天将狗男女交给他们,让他们带着游街。
G委会的人得了确定信息,呼呼拉拉的走了。
飞雪回到公安局家属院,便被热情的婶子大妈围住。
飞雪家对门是后勤主任家,媳妇张小麦和刘晏清差不多大,她笑眯眯道:“哎?刚才我买菜怎么没看到你?以后买菜叫上婶子,我们一起。”
飞雪想,这么多人都在这儿,随便编很有可能穿帮,还不如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
于是她道:“我买菜的时候,听到大娘们说昨天G委会出事了,买完菜便准备坐车过去看看。刚坐了四站路,远远看到一个院子前围了好多人,就下车看热闹,听闲话听了一耳朵。”
一群老婆子全都竖起耳朵瞪大了眼睛,最让她们开心的是,新来的姑娘,居然和她们是一类人,都是喜欢八卦的。
一下子感觉亲近了起来。
一号楼的刘奶奶一脸的急切,“妮子,快说说看,发生啥事了,要是我听到,也得去凑热闹。”
飞雪脸一僵,然后微笑着道:“那家的女人搞破鞋,一大清早破鞋挂门上,骂得可难听了。后来G委会的人来了,他家的一个小男孩又哭又闹的,再后来,公安来了,然后驱散人群,我就回来了。”
众人一愣,眼巴巴的看着飞雪,等着她继续说,可只等来了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