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长粗鲁的一挥胳膊将飞雪抡开,飞雪顺势跌到地上,‘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姥姥一惊,不乐意了边扶边说,“你们干什么,她帮你们打开检修口,你还推她。”
小队长不以为意,理都不理,直接趴到地上,将手臂整个伸了进去。
够了半天也够不到底,他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小兵,你到外面拔根豆角架来。”
那个叫小兵的领命,转身快速下楼。
楼下气氛依然不好,但所有人都不觉得尴尬,就这么等着,内心最慌张的要数姥爷和刘晏清。
刘晏清结婚的时候,父母曾告诉她,母亲有四箱嫁妆,那还是因为战乱年代,为防意外,何家精简了又精简,挑出一箱最好的首饰和一箱书画,另外装了两箱金条。
最值钱的就是那箱首饰,个个都是精品,书画也都是大家作品。
这些以后都是她的,鉴于路北放仍在职,且作为老首长,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商量到最后,这些东西,仍然放在这里代为保存。
却没想到,今天会遭如此大难。
按道理G委会的人已经不怎么行动了,连批斗大会都几乎不开了,怎么会突然有人关注到刘家。
这个卢司令到底是什么心思?
就连路北放都提高了警惕,看着像是搞岳父,他却感觉是在搞自己。
只是为了彻底将自己搞死,才来的这么一出。
他挑挑眉,四团的蔡疯子似乎和卢司令有亲戚,如果自己下去了,那人便有机会上来。
他想来想去,心底也有一个猜测,看一眼妻子,又心疼的看着岳父。
姥爷似有所感,抬眼看了过来。
双目交汇,两心眼中都是自责与怜惜。
那个叫小兵的很快从院子内出来,拿着一根细细的豆角架,在路过领导的时候,脚步放轻,恭顺的走了过去。
他很快回到大卧室里。
小队长接过豆角架二话不说,又趴到地上,一手打着手电,一手将豆角架伸进洞里划拉。
其实,只要往里看便能一眼看清,洞里除了尘土什么也没有。
但他就是不死心,就如他们主任说的一样,主卧室里有一个小小的暗洞,里面有金子和首饰。
暗洞找到了,却没找到金了和首饰。
他站起身,幽幽的看向姥姥,连吓唬带诈,“说,东西在哪儿,老实交待,我们会酌情处理,一旦被我们找到,你想想你们的下场。”
姥姥一脸惊惶,哆哆嗦嗦瞪大清澈的大眼开口,“那里面怎么会有东西呢,那只是浴缸检修口,检查浴缸是否漏水的地方。”
小队长一愣,似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他再次拍拍身上的灰,往厕所走去,又来来回回往返厕所好几趟,但依然还是不死心。
他想了想一挥手,五人进到隔壁卧室仔细检查。
飞雪和姥姥站在门口看。
他们找到钱票,全部收着装了起来。
看得飞雪嘴角直抽。
原主的记忆里,也听说过被抄家的人家,家具物什全部打砸弄坏,除了大批现金,小打小闹的全部在现场平分。
甚至找到主人少量的金银首饰,很多时候都私自收起来。
刘老和夫人明面上并没什么钱,刘老的高工资还要照顾一些老兵,精神小伙们只搜到八百块钱,五人一分,一人也就一百六。
大多数票据在二老身上,勤务员那里也有一些。
五人似并不满足,又往下个卧室搜去。
不过,他们什么也找不到,这间卧室是留给可可住的房间,里面只有几件女孩子的衣服,甚至并没有什么。
刚才搜到钱的地方是刘晏清的房间,父母还一直给她留着,之所以钱都放在这间房,是因为两位老人担心自己,哪天突然发病动不了,说不出话的时候,钱能被刘晏清发现收走。
放钱的位置,还是刘晏清小时候放藏的位置。
还有一间,仅比最大的卧室小一些,是书房,自从刘老退下来以后,用得越来越少了。
勤务员只一个星期打扫一次。最里面还有个卫生间。
二楼最大的卧室里有卫生间,然后就是最里面的这个卫生间。
又过了半个小时,才将所有房间都装检查完毕。
见搜不到东西,小队长下楼到赵云亭耳边嘀咕了几句。
赵云亭一脸不解,半晌打了一个手势,小队长将楼上四人叫下来,当着众人的面,将楼下也搜查了一通。
甚至将所有人喊起来,将沙发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赵云亭今天接到举报信,第一时间打电话咨询完后,便出发来到这里,除非他们内部有军方这边的人,不然不可能泄露信息。
可是,既然找不到罪证,他们也没有任何理由在这么多人见证的眼皮子底下胡来。
想了想赵云亭笑道:“你看,我就说嘛,根本就没有事情,都是例行公事,例行公事,莫怪莫怪。既然没事,皆大欢喜,这么晚了,影响了大家休息,告辞告辞。”
说完大摇大摆的走了。
飞雪精神力下看着清清的,一咬了咬牙,今天来的所有人都记到心里。
卢司令也打了几句哈哈,夸赞了几句离开了。
最后走的,是拿枪的五个士兵,他们是专门护着刘老的人,虽然都很年轻,那也是以前最忠心的部下挑出来的。
他们什么都没说,一会会隐在大院的角落里。
姥爷一脸懵逼,但最终也没说什么,只朝着路北放点点头。
这时,飞雪和姥姥从楼上下来,那个勤务员从房间出来,快速上楼,整理房间。
刘晏清见状,上到楼上,与勤务员一起,快速将大卧室收拾出来。
弄乱的衣物也不叠,大致分类一裹放到衣柜,又快速将床铺好。
先有睡觉的地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