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她这样的厚脸皮,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随着妃嫔们议论纷纷,崔宝林脸色难看,却始终岿然不动,只等着薛皇后回话。
她这是打定了主意。
薛皇后睨着她。
随后看向杨婕妤:“你是长春宫的主位娘娘,此事,本宫想听听你的意思。”
杨婕妤当然不欢迎这个什么崔宝林。
可她也知道,崔宝林是冲着云雾来的。
于是便看向云雾。
云雾微微一笑。
“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一切,全听娘娘的安排。”她柔声道。
薛皇后闻言,就一脸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如此,本宫就答应了崔宝林。”
此事就这样定下。
着内务府协助崔宝林搬宫。
之后,皇后又说了几句和万寿节有关的话,就叫众人散了。
内务府动作很快。
午后没多久,崔宝林就在翠微殿安置好了。
她向杨婕妤见了礼。
而后来了云雾这里。
“是不是很意外?我居然会搬到你的对面。”
崔宝林见着云雾,并不行礼,而是这般语气有几分炫耀地说道。
“后宫规矩摆在这里,皇后娘娘既然准了,便是事实,既是事实,便没什么可意外的。”云雾瞥她一眼,语气平和恬淡。
崔宝林顿时觉得,云雾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
胸口的气势一滞。
转而成了一口气,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了的。
“嘴硬可没意思。”
崔宝林冷冷说道,“我知道,你心里快要气死了,以为能把我踩死,可结果,皇后娘娘一个恩典,我又在你面前生龙活虎的,不止如此,我还要在你眼皮子底下,抢走圣上对你的宠爱,你不怕?”
“能说出这样无知的话来……”
云雾勾了勾唇,朝她笑得很是随意,“崔宝林勇气可嘉。”
“对付你这种狐媚子,我自然满腔勇气!”
崔宝林当即挺直了胸膛,语气傲然道。
一旁,竹心、兰心头低得快要埋到地底。
令美人这是骂她蠢呢。
她却一点听不出来?
往日里读了那么多书。
……好似老爷常骂少爷的话,难不成都读到了狗肚子里?
“崔宝林没旁的事,可以退下了。”
此时,云雾懒得再跟这蠢货多话,直接端了茶。
崔宝林只当她怕了,得意离去。
“……这崔宝林真是好生奇怪,从一开始便对美人格外敌视,叫人搞不懂!”见人走了,团娇泼了方才奉的茶,有些无语地嘀咕道。
云雾听着,笑了笑,没接这话。
她知晓原因。
有些人天生平凡,却不肯接受这种平凡。
但他们抗争的方式并非努力改命,而是靠幻想。
崔宝林以为,她的“崔”,和皇后娘娘母族的“崔”,乃是一家。
故而,处处替皇后仇恨云雾,只因觉着云雾的生母,害死了皇后的嫡母崔夫人。
殊不知,皇后眼中,根本没她这号人。
前世,崔宝林因入宫后迟迟不得宠,心情抑郁不得志,最终发疯伤人而死。
也不知这一世,她的命运是否会有所改变。
夜里。
御前消息传来。
今晚,仍是昭纯殿掌灯。
“已经一连三日了!竟又是她!后宫妃嫔独宠最久的,便是淑妃的三日!圣上到底想要将这令美人宠到何种程度?超越淑妃吗?”
后宫里人人心气不平。
然而,有容妃上次截宠的前车之鉴,无人敢做这样的事。
帝王今夜到了昭纯殿后,和往常一样。
说了几句撩拨的话,就抱着云雾到了床上,准备进入正题。
“皇上,翠微殿的崔宝林命人过来带话,说她身子不适,想请皇上去瞧瞧。”
这时候,陈玉安的声音却在寝殿外头响起。
帝王动作一滞。
“翠微殿?崔宝林?”
他拧着剑眉,一脸狐疑,“翠微殿不是没人住了吗?怎么她会在这里?”
“今日崔宝林求了皇后娘娘搬过来的,说之前只她一人住在延禧宫,有些冷清,想寻个热闹的地方,就选中了长春宫。”
云雾语气乖巧地答道。
“热闹的地方……”
陆尧沉眸深思。
很快就明白了这“热闹”二字,关键在他。
他近来接连宠幸云雾,这长春宫可不就要比别的地方热闹?
“皇后没问你和杨婕妤的意思?你就没提反对?”
陆尧不禁问她。
他语气有几分严肃,带着些许责问的意思。
“皇后娘娘是六宫之主,嫔妾觉着,一切该听娘娘的安排……”
云雾老实回答。
语气间,又因他的责问而感到委屈。
陆尧顿时没了脾气。
他抬手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怎的就一点心机都无?旁人到你跟前,虎视眈眈,想要跟你抢朕,你就一点不着急害怕?”
“皇上就在这里,何人能抢走?”
云雾望着他,眼神明亮,语气则温软又笃定。
陆尧心情好了起来。
打算不理会崔宝林,继续行事。
“皇上,崔宝林好似病得有些重,又派宫女催促了……”
陈玉安的魔音又响起。
陆尧身体里的情潮彻底褪去。
“皇上去瞧瞧吧。”
云雾推了推他。
陆尧瞥她一眼,点了点她鼻尖,无奈道:“就你心大。”
语罢。
起身穿了衣物,去了翠微殿。
“美人,圣上这一去,万一不回来,明日……”团娇有些担忧地进来道。
“放心。”
云雾却很是淡然,“崔宝林留不住圣上。”
崔宝林想叫后宫妃嫔明日看她的笑话,也得瞧瞧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团娇听着这话,心中焦躁顿缓。
美人从不说没底气的话。
另一边。
西边的翠微殿中。
陆尧一塔进去,却发现黑灯瞎火。
接着,一具柔软芳香的女体冲入他怀中。
“皇上……您临幸了嫔妾吧……”
崔宝林双手勾住他脖颈,火热的唇舌勾引他。
然而下一刻。
帝王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开。
“陈玉安!”陆尧怒声道。
“皇上,奴才在!”
陈玉安不敢迟疑,连忙拿出火折子点了灯。
烛光一亮。
他瞥见眼前一幕,惊得赶紧低头退了出去,生怕晚走一步,就会犯了杀头之罪。
陆尧看着崔宝林倒在地上,玉体横陈的模样。
她几乎未着寸缕。
只一层轻薄透视的紫纱裹体。
身体各处,哪儿哪儿都遮不住。
“皇上。”
此时,崔宝林抬起头,咬着唇,表情楚楚可怜地望着他,“嫔妾只是想伺候皇上……”
陆尧听着这献媚的话。
一瞬间,俊脸却彻底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