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易中海,愁眉苦脸地看着手里的锦旗,这玩意简直像块烫手的山芋,拿也不是,放也不是。他的眼神中透着无奈和焦虑,手指轻轻摩挲着锦旗的边缘,好像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烦躁似的。
“中海,他们写感谢信,送锦旗这事?”聋老太太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易中海,她那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关切的光芒。
“唉!”易中海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要把满心的无奈都随着这口气吐出来。他缓缓将那面看似荣耀却实则棘手的锦旗放在桌上,苦笑着说道:“真不是我从中撺掇的,我压根就没料到,感谢信和锦旗上居然都没刘海中和许大茂的名字,这事闹得……”
此刻的易中海,哪里还有半分受到表扬的喜悦,满心满脑都是这件事带来的麻烦。他忍不住暗自思忖,今天这一出,院里人表面上虽没说什么,可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在心里编排他呢。
聋老太太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中海呀,前院那四家,你就一块帮扶了吧。每个月给个十来斤棒子面,也花不了你多少钱,这样旁人也就说不出什么闲话了。”
易中海无奈地点点头,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能先如此了。
聋老太太微微皱眉,神色凝重地继续说道:“中海,这事你可得妥善收尾,尽快安抚好刘海中和许大茂。不然一旦传出去,不光你的名声受损,王主任那边也不好交代。王主任要是不好过,你想想,咱们这院子以后还能安宁吗?”
聋老太太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且不说院里其他人的看法,就说此刻满心憋屈的刘海中和许大茂,难保他们不会一气之下把这事捅出去。
易中海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尽量试试吧,老太太,您也知道,这事不好办呐。”
聋老太太目光灼灼地盯着易中海,语气加重了几分:“中海,不是尽量,而是一定不能传出去。这关系到咱们院子里以后的日子,你可得放在心上。”
易中海连忙应道:“老太太,我知道了,我会想尽办法处理好的。” 话虽如此,可他心里清楚,想要摆平这件事,谈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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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 刘海中气冲冲地回到家,胸口剧烈起伏着,粗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刘光天和刘光福听到父亲这般暴怒的吼声,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畏惧,两人就像是受惊的兔子般,一溜烟躲进了里屋。他们可不敢在父亲这怒火正盛的时候出现在他面前,生怕一不小心就引火烧身。
“易中海,这个老绝户,实在是太阴险了!” 周桂荣也是咬牙切齿了。这事换做谁,心里都不会舒坦。自家辛辛苦苦,拿出真金白银去帮扶困难户,结果呢,那些人却全然不念这份好。
“易中海这个老骡子,真他么的,还有那聋老太太那个老不死的也不是个好东西。” 刘海中愤怒地嘟囔着,眼中闪烁着怒火,越想越气,手里的搪瓷缸子都被他捏的咯吱咯吱响。
“当家的,我算是看透了,咱这院里的人呐,就是一群白眼狼!” 周桂荣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道,“咱们以后,谁家的事都别管,省得吃力不讨好。”
刘海中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容我想想,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然而,他绞尽脑汁,奈何本就不算灵光的脑袋此刻更是乱成了一团麻,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可是让他吃了这个哑巴亏,又不甘心。
刘海中在那略显局促的屋子里,像只被困住的野兽般来回急促地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要把地面踏出个坑来。他的眼神中,无奈与不甘交织缠绕,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阴沉天空。
突然,他像是被什么猛地击中了思绪,脚步戛然而止,目光恶狠狠地看向周桂荣,厉声问道:“光天和光福呢?”
“在里屋。” 周桂荣随口应道,声音里还带着未消的怨气。
“这两个不争气的畜生!老子在外面被人欺负成这副模样,他们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躲着!” 刘海中气得浑身发抖,怒目圆睁,一把抽出腰间的腰带,像一阵狂风般冲进了里屋。
屋内本就昏暗,仅有的一盏灯泡散发着微弱且闪烁不定的光,似乎也被这紧张愤怒的气氛吓得瑟瑟发抖。
紧接着,屋里顿时传出刘光天和刘光福凄惨的哀嚎声。
“打,狠狠的打!两个小畜生,平时挺能说的,刚才怎么就跟个哑巴似的一声不吭?” 周桂荣双手叉腰,站在屋门口,脸上满是怒容,恶狠狠地叫嚷着。她这话,无疑像一把盐撒在已经熊熊燃烧的怒火上,让刘海中的愤怒愈发不可遏制。
“你们这两个废物!我辛辛苦苦的把你们养大,到了关键时刻,居然一个能顶事的都没有,我真是白养你们了!”
刘海中双眼瞪得仿佛要喷出火来,脸涨得通红,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同时,手中的皮带如雨点般疯狂地朝着刘光福抽去,那架势仿佛要把心中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儿子身上。
实在忍受不住父亲暴打与责骂的刘光福,脸上满是恐惧与委屈,双手紧紧护住脑袋,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顶了一句嘴:“爸,你再打我去派出所告你去。”
听到这话,刘海中先是一愣,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仿佛被儿子的话惊到了。
但这一愣神只是短暂的瞬间,紧接着,他的眼中涌起更强烈的愤怒,像是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咆哮道:“好好好,我让你告我,你真是长本事了啊,竟敢告你爹!今天我就打死你这个不孝子,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废物!”
说罢,手中的皮带抽得更狠了,如同狂风暴雨般一下下重重地落在刘光福身上。
刘光天紧紧抱着头,蜷缩在角落,身体止不住地微微颤抖。看到弟弟刘光福吸引了父亲绝大部分的怒火,他心中确实舒了一口气,暂时觉得自己安全了。
至于刘光福能不能扛过去,只能自求多福了。
一旁的周桂荣,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慌乱,但又不知如何是好。她愣了愣神,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似乎想要劝阻刘海中,嘴巴张了张,却又不敢说什么,最终只是站在原地。
暴怒中的刘海中,她也劝不动,毕竟刚才她也加了把火。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着刘海中消了气。
就在这时,刘光福被打得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这寂静又压抑的屋子里格外刺耳。这声惨叫仿佛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每个人心上。
周桂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刘光天身体猛地一颤,而刘海中也似乎被这声惨叫惊得微微一滞。紧接着,门外传来了阎埠贵的声音:“刘老,消消气,别打了,再把孩子给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