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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谢禛出京到了王陵之后没有休整,连夜就出发南下了。

他这一趟是秘密出行,自然要掩饰身份,不仅涂黑了脸,还粘了能遮住半张脸的虬髯。身边也只跟着四个暗卫,大家皆换了青布棉袍,腰上挂着衙门制式腰牌,扮作刑部递送紧急公文的小吏。

这一路马不停蹄,都是天不亮就启程,夜半才歇,每日差不多要疾驰八个时辰,马累了便换,人倦了便喝两口冷水醒神,饿了就啃干粮。

有时错过宿头,便裹着斗篷在荒郊野岭将就一晚。不过出了山东地界后,下雨的时候就越来越多了,很是影响赶路的速度。

这日刚过申时,天色就暗了下来,如同黑夜一般。大雨如注模糊了视线,根本看不清前方道路,身下的马儿脚下也不时打滑,再前行就危险了。

本来按照计划今日就能进到高邮城内,可眼下却不得不就近投宿了。好在五里外就有驿站,谢禛一声令下,几人冒雨赶了过去。

驿丞见他们是从京里来的,也不敢怠慢,房间和吃食很快就准备好了。

不知是不是赶路太辛苦又淋了雨,谢禛竟感到有些头晕,他没太当回事,洗了个热水澡便准备休息了。他合衣躺在驿站的硬板床上,听着窗外雨点的声响,意识渐渐模糊。

可睡意刚至,一道惊雷却骤然劈落,轰的一声炸得整个驿站都仿佛震颤起来。

谢禛猛地睁开眼,黑暗中忽的一道闪电将整个房间照亮,窗棂的雕花在墙上投下狰狞的影子,瞬间又不见了。

屋子重归黑暗,滚滚雷声也接踵而至,谢禛只觉得头晕目眩,眼皮不受控制的越来越沉,很快便昏睡了过去。

……

“王爷还没醒吗?这天都亮了啊。”

“雨在半夜也停了,照理早就该赶路了。”

“这确实有些反常……”

几个暗卫嘀咕了一阵,齐刷刷地看向冥一,那意思很明显——你是头儿,你去叫!

冥一也觉得眼下的情况有些不对,他倒没觉得王爷有危险,他们几个都是轮流值夜的,昨晚没有任何人靠近过王爷的房间。

王爷这多半是累到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了谢禛的房门口,刚伸出手打算叩门,门就被从里面拉开了。

“王……爷!”冥一差点咬到舌头。

谢禛沉沉嗯了一声,踏过门槛走出来,“吃过早饭就出发吧。”

这一路几人都是同桌吃饭的,冥一很快就发现王爷好像没什么胃口,只是失神地喝着面前的一碗粥。

这可不管饱啊!

“主子,可是食物不合胃口?要不属下去让人煮碗面来?”

谢禛摇头,“不用。”

冥一也不敢再问,只是走之前在驿站又多打包了一些包子肉饼等好携带的吃食。

几匹马休息了一夜也恢复了精神,倒是不用换马。冥一看着在马前驻足半晌都没动的王爷,不禁上前问道:“主子,可是马儿有哪里不妥?”

他们夜里也安排了人守着马厩,确定没有人做手脚。

“没有不妥。”谢禛呼出一口气,翻身上了马。

冥一歪了歪脑袋,总觉得王爷刚刚的动作有些手忙脚乱的,他都想伸手去扶他一把了。

“我们过了高邮转道去扬州。”谢禛突然宣布。

冥一愣了一下,这和他们之前计划的不一样,本来从高邮到金陵的最短路线是过天长和六合,三日左右就能到。如今绕去扬州,怎么都要多花两日时间。

不过王爷这么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冥一什么都没问,立即表示知晓,会安排好接下来的行程。

许昭宁一行人也已经从淮安去了扬州。许昭宁离开宝兴县时身体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可人一到扬州又有些不舒服,睡一觉醒来,更是卧床不起了。

谢宛之担心坏了,“姐姐,你病得这么重还是看大夫吧!”

“不用了,不是什么大病,我休息两日就好。”屏风后的许昭宁咳了咳,“都说烟花三月下扬州,今日天也放晴了,你不如出去好好逛逛吧。”

“可是……”谢宛之不放心把生了病的阿宁姐姐丢在客栈自己出去玩儿。

白果从屏风后走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句什么。

谢宛之的脸陡然一红,有些局促地站起身,“是……是这样啊,那姐姐好好休息,我给你带好吃的!”

白果走回床边,透过床幔看着侧身躺着的那道单薄身影,小声提议:“姑娘,要不奴婢给你揉一揉吧?”

姑娘从侯府回家后,好好调理了这几个月,来小日子时本来不怎么难受了。可今日却突然疼得起不来床,想来还是前几日淋了点雨的关系。

“不用,你把癸七叫进来,我有事吩咐。”许昭宁低声说道。

癸七很快就进来了,有分寸地站在屏风后面。

“算一算时间,王爷应该已经到了高邮了吧?”

虽然是个问句,但癸七觉得姑娘的语气很笃定,她压下心里的微微诧异,回话道:“江南这边连日阴雨,可能会影响赶路,王爷他们可能还要过两日才到高邮。”

“王爷在信上说会日夜兼程,他们应该已经到高邮了。你让蒙大去高邮到扬州的必经之路上接人,把王爷直接带到客栈来见我。”

癸七愣了愣,姑娘就这么想王爷?

“有疑问?”屏风后面的人问。

“没有。”癸七连忙收回心神,“属下领命。”

接到任务的蒙大半点不觉得诧异,还很得意地冲着蒙二扬了扬眉毛,“这次的赌局你哥哥我赢定了!”

原来他和蒙二私底下打赌王爷什么时候会去许家提亲,蒙大下注今年,蒙二就没这么乐观。

傍晚时分,蒙大就在扬州城外十里坡看到了人。他曾是王府的暗卫,就算王爷一行人都乔装打扮了,他还是很快就认出了他们。

蒙大笑着迎了上去,“主子知道王爷快到了,特意让我来这里等着。”

谢禛唔了一声,“走吧。”

入夜后的扬州城璀璨如昼,十里长街明灯高悬,映得运河水面碎金流彩。

许昭宁他们住的客栈就在瘦西湖边上,是几个独立的小院子。谢禛到了后,癸七直接避着人把他领到了许昭宁的房间,倒是省了他翻窗爬墙。

“属下先出去了。”癸七转身关上门,像门神一样守在了门口。

屋内只点着一盏小灯,烛光幽幽,许昭宁和谢禛静静对视了片刻,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和无奈。

他们又莫名其妙换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