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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宛之从炸铁雀的摊子上收回视线,立即又被一个摊贩手中的五彩泥人吸引了。

做生意的人眼睛毒,虽然谢宛之带着帷帽还是一下子就看出这个客人感兴趣,立马穿过人群挤了过来。

“小娘子,我家的泥人可是天津城隍庙前摆了五代的老字号!您看看这做工,这成色,出了天津地界可再寻不着第二家!”

谢宛之一听更心动了,转头看向许昭宁,“表哥,你觉得哪个好看?”

两人正在这边挑选泥人,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粗粝的大嗓门,“你怀中的孩子怎么病歪歪的,是不是得了什么病?这样子可上不了船!”

许昭宁回过头,看到船工拦着一个中年妇人不许她上船。这妇人穿得还算体面,一手牵着个六七岁的女童,一手还抱着个两三岁的娃娃。

“大爷,我们是下面县里的,天没亮就起身赶路了,我家儿子年纪小,受不了马车颠簸,就有些没精打采,真的没病的。”妇人身旁的男子连忙把路引和一小角银子塞到船工手里。

船工捏着银子,脸色稍霁,但看向妇人牵着的女童还是皱了皱眉,“你家这丫头干什么带着帷帽?”

许昭宁也注意到了这点异样。

寻常百姓家的女子出门很少会遮面,更别说那孩子年纪还小,戴帷帽确实很奇怪。

妇人立马呜咽起来,“我这女儿命苦啊,生下来脸上就有块大胎记,我怕她外出被人指指点点,就给做了遮挡。”

说着,她的夫君就把那女童的帷帽掀起来一角。

谢宛之踮起脚尖往那边望了一眼,眼中不由流露出同情,“真是可怜。”

许昭宁没有亲眼看到,但也知道医术再高明的大夫都没有办法去除脸上的胎记,心里也是一叹。

船工也没再阻拦,挥了挥手让他们上船。

“等一等!”谢宛之跑过去,把手中的泥人递给那小姑娘,“这个送给你玩儿。”

那妇人似乎吓了一跳,看着谢宛之一身华贵的装扮,有些惶恐地说道:“哎呀贵人,这可使不得。”

那女童却没有什么畏缩的姿态,伸出手却没有接谢宛之递过来的玉兔捣药泥人,而是指了指她另一只手上的小猴骑马。

谢宛之因为自己属猴才拿了这个泥人,见她喜欢便给了她,“你也喜欢猴子吗?”

女童却没有回话。

她母亲连忙躬身道歉,“贵人对不住,我家丫头小时候生了一场病,然后就不会说话了。”

“这样啊……”谢宛之对这小姑娘更怜惜了,忍不住开口道:“要不我请个大夫给她看一看吧?说不定有医治的办法。”

“多谢贵人的好意。”妇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但还是拒绝了。

谢宛之也不好勉强别人,正打算离开,那女童却突然挣脱开妇人的手一把抱住了她。

妇人脸色一变,连忙把手中的孩子塞给身旁的男人,上前把女童抱了起来。

谢宛之能感觉到小姑娘对自己的依赖,不由放软了声音,“你乖乖的,等我回来找你玩儿。”

“别堵在这儿啊,后面的人还要上船呢!”船工催促起来。

妇人和他的夫君连忙对着谢宛之行礼告罪,然后就带着两个孩子登船了。

这个时候,齐皓也让人备好了马车。许昭宁把谢宛之方才看中的泥人全部买了下来,一股脑儿都塞到她手里。

齐皓也把刚刚在岸边买的一些小玩意儿递到她面前,谢宛之终于笑了起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忽的响起,眨眼的功夫就到了近前。马上的官差翻身下马,呼喝着要找船上的管事。

齐皓眉目一肃,“我过去看看。”

片刻后,他带回来了一张衙门的告示,“朝廷命各个衙门都配合找寻黄将军的儿子。”

谢宛之见上面还有画像,盯着看了好几眼,“这个办法好,大家知道长相,肯定很快就能找到人了。”

许昭宁也留意看了。画像上的小童两腮尚带着孩童的圆润,眉眼却细细的,五官很秀气,和黄烈那粗犷的模样不怎么像。

天津距京城不算远,风土人情上差别不大,街上看着也没有很明显的差别。他们在城里最热闹的坊市逛了逛,谢宛之玩得很开心,看什么都觉得有稀奇,尤其喜欢那些杂耍戏法,遇到了就挪不开步子。

孙彻走南闯北见识颇多,见她看得入了迷,还给她讲解了起来。

如今阿兄和阿宁姐姐也算定了下来,谢宛之对这个表哥便没有敌意了,听他说得有趣,还笑吟吟地问了几个问题。

“这有什么?小爷去年的生辰宴还请了番人变戏法,可以把人切成两半呢。”郑飚骄矜地摇晃着折扇,还冲着许昭宁挑了挑眉。

许昭宁根本没往他那边瞧。

自从出了城,这人就不远不近地跟着他们。齐皓倒是上去交涉过,可这人脸皮厚并不承认跟踪尾随,怎么赶都不走。

虽然他无法靠近也做不了什么失礼的事,但这人一直在眼前晃,也挺烦人的。

谢宛之也察觉到这武威伯世子看许昭宁的眼神不太对,连忙拉住她的袖子,又隔着帷帽狠狠瞪了郑飚一眼,“那些跟屁虫真讨厌!表哥,我们走!”

郑飚厚脸皮地笑起来,望着他们走远的身影,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那戴帷帽的小姑娘不会是寿安郡主吧?若真是郡主,那她叫那美人儿表哥,不就表明美人儿是林太妃的娘家人咯……

因为翌日天一亮就要开船,许昭宁他们在酒楼吃过晚膳就赶在城门关闭前回到了船上。

这个时间还不算晚,甲板上站了不少人在谈天说笑,很多房间的门也是敞开的,一些小孩子跑进跑出玩得不亦乐乎。

谢宛之想起之前的女童,便挑了几样刚买的吃的玩儿的,让侍女玉琴把东西送去给她。那一家子特征明显,应该不难打听。

“表哥,我们晚上还是玩一会儿双陆吧?”谢宛之不想这么早休息。

许昭宁嗯了一声。

回到房间,棋盘还没摆好,玉琴就回来了回话了,“郡主,奴婢把东西交给那孩子的母亲了。”

谢宛之忙不迭问道:“那小丫头可喜欢?”

玉琴摇摇头,“奴婢没有见着人,她母亲说她累了已经睡觉了。奴婢又照郡主吩咐说明天会来请她到楼上玩儿,她母亲又说她会晕船,可能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