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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宁回家时就带着蒙大蒙二。

他们两人以后就是她名正言顺的护卫了,不能一直偷偷摸摸藏在暗处,总要给他们在府里好好安顿一番,让家里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孙氏见女儿身边跟着两个牛高马大的陌生男人,不由有些警惕,“他们是……”

许昭宁连忙介绍:“他们是蒙氏兄弟,太妃娘娘让他们以后都跟在我身边保护我。”

她眼里闪过一丝赧然,脸也微微发烫。

真是对不住娘娘了,又得借她的名义行事,总不能说这是王爷的安排。

孙氏半点怀疑都没有,受宠若惊的说了一番感激的话,又让蝉衣去给蒙氏兄弟收拾院子,还每人给了一个大大的红封。

几日不见,孙氏觉得女儿有些不一样了,但要让她说出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昭昭瘦了……”她盯着女儿上下看了看,语气不太确定。

好像也没瘦,气色也挺好的。

许昭宁愣愣地看着许久不见的母亲,眼眶渐渐发热,扑过去猛地抱住她,声音哽咽,“阿娘……”

孙氏一顿,面上立即浮出急色,“昭昭,怎么了?是不是受委屈了?”

女儿在肃王府别院住了这几日难道发生了什么?

许昭宁摇摇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没有受委屈。我就是想娘了,很想很想。”

女儿又和自己撒娇了。

意识到这一点,孙氏开心地笑了,伸手把她揽到怀里。母女俩亲亲热热说了一下午的话。

分开这几日,女儿倒是和从前一样,从定远侯府回来后的那种淡淡疏离感都不见了。

夜里大家一起用膳时,许昱很快也发现了这一点——阿姐对他亲近了好多,刚刚还捏他的脸了。

“多吃菜,傻乐什么呢?”许昭宁把盛好的汤放到弟弟手边,伸手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

许昱嘿嘿笑了两声,拿着勺子就喝起了汤。

“今日孟翰林考我们几个伴读默写经义,我拿了第一,刚好肃王殿下过来了,知道后便说要奖励我一匹马儿。”许昱扬了扬下巴,一副求表扬的小模样。

许昭宁的心陡然快跳了两拍。

王爷说要送弟弟马儿就是用这种方式?

真是费心了。

“阿昱好厉害。”孙彻竖起大拇指,咧嘴笑了,“我上学那会儿最讨厌背书了,想想就头疼。”

“这我记得。”孙氏看了女儿一眼,面带促狭,“昭昭也不会背,你们俩当时可没少挨手板。”

“娘!”许昭宁的脸有些红,“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这种糗事就不要在弟弟面前提了嘛!

许昱却对姐姐和表哥小时候的事很感兴趣,缠着孙氏多讲一讲。孙氏看看女儿,又看看侄儿,心里觉得般配极了,笑笑的说起了往事。

她本来就是想让这对表兄妹增进感情的,话里话外都有撮合那意思。

许昭宁很是无奈,她自己是没那个心思的,对她来说,孙彻就是兄长。

“时间过得可真快。”孙氏不无伤感的叹了一声,与夫君在江南住的那几年是她人生里最快活的时日。

“要不姑母随我一同回去看看,住上几个月。“孙彻笑着提议。

孙氏很心动,只是家里如今没有管事的,她实在走不开,不过……

她的视线落在女儿身上,有了主意,“昱哥儿还小,我得留在家里照顾他,这次就让昭昭替我去吧,刚好也能让她外出散散心。”

许昭宁顿了顿,没有一口应下也没有拒绝。

江南啊,她本来也打算去一趟的。

……

肃王府。

谢禛今日与几个阁老商议了一整日的事情,回到家时夜已经很深了。成喜知道王爷忙起来就顾不上吃喝,赶紧吩咐人把早就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看着桌上那一盘绿绿的小青菜,谢禛的神色有些恍惚。

“王爷,可是哪里不妥?”成喜觑着他的脸色,忐忑询问。

前几个月王爷突然说吃肉太腻,让他每餐都准备一道素菜,他当时可吃了一惊,就连太妃娘娘知道了也挺诧异,毕竟王爷可不爱吃素。

难道王爷现在又不想吃了?

“无事。”谢禛夹起一片青菜送到嘴里。

这是许姑娘的习惯,他并不打算改变。青菜吃起来清清淡淡的,也挺爽口。

不知为何,成喜觉得王爷情绪有些低落,连忙道:“王爷送给许姑娘的那盏金鱼灯,小的已经让人完好无损的送到许府了。”

那灯实在太大,运送起来可麻烦了。

谢禛淡淡睨了他一眼。

怎么,还想求表扬?

成喜讪讪一笑,“许姑娘可喜欢那花灯了,看着灯时都止不住笑呢。”

“是吗?”谢禛的面色稍微柔和了些。

成喜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瓶,“许姑娘离开前让小的转交给王爷,应该是给王爷的回礼。”

话音未落,谢禛就伸手把玉瓶捞了过去。

成喜忍不住偷笑。

说起来这都是他的功劳——今儿在许姑娘面前好好暗示了一番。他本是想着,经过这次的事,许姑娘肯定能知道王爷对她的心意,怎么也得有所表示,送点自己绣的荷包手帕啥的。

可没想到人姑娘不走寻常路,送的是金疮药。

不过,王爷看上去倒是很满意,宝贝的拿在手里摩挲了起来。

“她……可还有说什么?”谢禛问。

成喜的眼珠子转了转,知道王爷想听什么,但他也不敢自己瞎编啊,只能老老实实道:“倒没有什么了。”

谢禛嗯了一声,声音低低的,盯着玉瓶看了一会儿就揣到衣襟里了。

吃过饭,谢禛还要处理公务,成喜便规规矩矩守在一旁,为王爷添茶递水。

王爷做正事时向来专注,只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频频走神,时不时都要往窗外望一眼。

难道王爷在等人?

谢禛也意识到自己的心不在焉了。他和许姑娘如今都各归各位,不用了解彼此的日常都发生了什么,许姑娘哪里还会给他送信?

他放下毛笔,揉了揉眉心,“备水吧。”

反正今日也集中不了注意力了,不如早点休息。

成喜忙不迭应下了,正打算去吩咐下面的人打水进来,窗外就传了一阵有节奏的敲击。

是暗卫的信号。

谢禛精神一振,心里不由升起了期待——难道是许姑娘让蒙大蒙二来送信了?

“进来。”他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