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道深处的苔藓泛着幽蓝荧光，陆天成能清晰听见悦汐紊乱的呼吸声。
少女突然踉跄着扶住石壁，那些融入体内的金光正化作尖锐骨刺，从她脖颈处不断隆起又消退。
“你......”陆天成刚开口就被冰凉的手指抵住嘴唇。
悦汐瞳孔里流转的星河突然扭曲成旋涡，她揪住陆天成的衣襟猛然拉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贴。
陆天成这才看清她皮肤下涌动的金色纹路，像是千百条毒蛇在经脉中游走，连呼出的气息都带着恐怖的封印气息。
“快点和我双修！我体内的力量控制不了。”悦汐咬字变得含糊不清，尖牙刺破下唇渗出淡金血珠。
陆天成后颈撞在墓道之上，望着少女额角暴起的青紫色血管，突然意识到那些纹路正沿着她锁骨向心脏蔓延。
这是魔兽濒临暴走时才会出现的逆鳞显化。
当年他在黑市斗兽场见过的赤鳞虎便是这般模样。
“你知道双修是什么意思吗？”陆天成试图掰开掐在肩胛骨上的手指。
“能量交换。”悦汐歪着头用犬齿磨蹭陆天成的脖颈。“你之前给我渡真气时不也吻着我来着？”
陆天成喉结滚动着咽下苦笑，推开了对方。“听着，双修不是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我都看过，你们这些修士最喜欢的就是双修了。”
“呃！”陆天成解释的话被骤然爆发的星辉打断。
悦汐背后炸开七根骨刺，她痛苦地蜷缩成团，但嘴唇仍保持着撅起，等待陆天成的“双修”。
“你这个疯子。”
陆天成于心不忍，划开了手指，一股暗红色的血液轻轻掉下。
见状，悦汐像是嗅到了什么美味似的，立刻睁大了眼睛。
在血液掉地的边缘，用嘴接住了对方的血液。
悦汐突然弓身扑来，犬齿直接刺入陆天成的皮肤。
陆天成能清晰感觉到血液顺着臂弯滑落的轨迹，像有条小蛇在皮下蜿蜒游动。
“你这个家伙，控制一点，别给我吸成人干了。”陆天成十分肉痛自己的血液，短短几息时间，他的手腕在苔藓荧光下泛着青白。
天知道悦汐吸血的速度有多快！
“咕咚咕咚。”
墓道之中只有悦汐贪婪地吮吸血液的声音，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变好。
原本快要控制不住的封印力量居然在陆天成霸道的血液之下，归于平静，甚至自己血脉都有隐隐突破的迹象。
这更让她疯狂地吸食。
“松口！”陆天成扣住少女后颈，指腹触到她皮肤下涌动的骨刺。
想要将对方扒开。
奈何悦汐的力量太大，根本没有一点松开的可能。
于是，陆天成只能从另一只手挤出三滴精血，顺着腕骨滚落在地。
闻着味道，悦汐立刻松开齿关扑向地面，星辉暴走的瞳孔里只剩兽类的饥渴，尖牙磕在青石板上迸出火星。
陆天成趁机将手腕藏进袖口，后背紧贴墓道阴湿的墙面。
他数着心跳计算失血量——约莫流失了二成精血，要不是陆天成是体修，撞得和头牛一样。
早就被对方吸干。
悦汐脖颈处的金纹已消退大半，但新生骨刺仍在肩胛处若隐若现。
“最后一滴不要浪费！”悦汐突然暴起将他按倒在地。
少女的膝盖压住他丹田要穴，陆天成还未干涸的血珠慢慢坠落。
悦汐的尖牙精准衔住血滴，喉间发出幼兽舔奶般的呜咽。
“你伤势全好了？”
“还差一点。”悦汐舔掉唇边残血，“你再给我喝两口，估计就能完全控制住祭坛的力量了。”
“那你还是去死吧！”
“怎么和你主人说话的？”
“下次你暴走的时候，我还是打晕你吧，省得到时候连救命恩人都记不住。”陆天成扯下衣摆包扎手腕，“希望还能活到下次。”
“放心好了，有我在，就算是青萝灵母来了，我也有信心把你带走。”
“其实我担心的是被你吃掉。”
“你！”
如今墓穴已经被悦汐封印住，幽冥玄狼还守在外面，要想活命，两人就不得不继续深入。
随着一路深入，周围的环境越来越阴森，墙壁上的苔藓开始发出幽蓝色的荧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我们应该接近墓室了。”
“怎么了？你之前不是来过吗？”
“人类修士的地界，我们不敢特别深入，能在这里留下遗迹的，无一不是有通天手段的修士。”悦汐看着谨慎的陆天成打趣道：“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闯入西极禁地的，更是不知道为什么你的大长老认为你还能回去。”
陆天成翻了一个白眼，这段时间他自然是把一切告诉了悦汐。
真正经历过西极禁地之后，也难怪苏执会露出那般胜利的表情。
要是运气不好，就算是真丹境的强者也会折在这里。
“我会回去的，内门强榜的大比我还要得胜！”
“就你们这些真元境的家伙打打有什么意思？不去也罢。”
两人走了一段时间，终于看见前方出现了一扇巨大石门，石门上雕刻着繁复的符文，散发出浓郁的禁忌气息。
石门的两侧，埋葬着一些古老的骸骨。
它们的骨骼已经残破不堪，看的出来经历十分长久的岁月。
“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进去了。”
悦汐轻轻皱眉，手指在空中一划，紫色的符文闪烁，开始触碰这扇石门。
然而，石门的封印更强，即使悦汐全力轰击也没办法打开。
只得悻悻地说道：“这门可真硬。”
陆天成走到前方，他察觉到石门上的符文与之前在玄天宗遗迹中看到的符文极为相似。
沉吟片刻后，他伸出手，开始轻轻施展玄天宗的特殊印法。
就在这时，石门上方的符文突然一阵颤动，石门发出轻微的轰鸣声，缓缓向两侧打开。
“你怎么知道用这种印法？”悦汐的目光闪过一丝惊讶。
“这墓穴的主人应该是玄天宗的前辈！”陆天成轻声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