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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墨麒麟 > 第76章 幻家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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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在清晖园,幻枫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袂随风飘动,剑眉星目间透着决然,他故意卖了个破绽,让那暗中袭来的刺客有机可乘,利刃狠狠刺入他的肩胛,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幻枫闷哼一声,身子摇摇欲坠,一旁的佟玲见状,赶忙上前扶住他,焦急地喊道:“幻枫,你这是何苦啊!”

幻枫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虚弱的笑,压低声音道:“只有如此,才能引得吕冰芯那恶妇上钩,咱们且按计划行事。”佟玲咬了咬唇,架起幻枫便往幻家堡赶去。

吕冰芯得知幻枫重伤回堡的消息后,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心中暗自盘算着:“哼,幻枫啊幻枫,这次你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果不其然,昨夜,吕冰芯遣了洛舒薇来到流云居对他下药,那药下了之后,幻枫虽未立刻身亡,却也如同坠入冰窖,浑身无力,内力似是被抽干了一般,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成了个废人模样。

吕冰芯依旧每日都会假惺惺地来流云居看望幻枫。她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的罗裙,裙摆上绣着精致的蝴蝶花纹,头上的珠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面容姣好却透着一股让人难以察觉的阴狠。她走到幻枫床前,看着床上毫无血色的幻枫,故作心疼地说道:“哎呀,枫儿,你怎就遭了这般横祸呀,姨娘我这心啊,可疼得厉害呢。”那声音娇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可眼神里却满是得意。

幻枫紧闭双眼,似是毫无知觉,吕冰芯又在床边假意抹了抹泪,这才转身离开。

而洛舒薇更是每日大部分时间都亲力亲为地照顾幻枫。她坐在床边,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幻枫的额头,眼神里透着复杂的情绪,喃喃自语道:“表哥,我知道我做的事对不住你,可我实在是……”说着,眼泪簌簌地落了下来,滴在幻枫的脸颊旁。

佟玲这几天反而乐得自在,偶尔过来应付式看一眼幻枫就回自己的房间。毕竟吕冰芯派了人暗中监视着她,那几个监视之人躲在暗处,目光时刻不离佟玲的身影。佟玲心里明白得很,于是她恢复以往一身劲装打扮,双马尾高耸垂落身侧,刘海微微挡住两边额角,灵动而不失干练。她表面上中规中矩,每次去探望幻枫也只是站在床边略看几眼便离开,其余时间都待在自己的房间。

可背地里,佟玲趁着夜色,如同一只灵活的狸猫,穿梭在幻家堡的各个角落,凭借着自己的机智,已然摸清了幻家堡的大部分地形。唯有一处,守卫森严,那些守卫个个神情严肃,手持利刃,仿佛在看管着什么极为重要的人。佟玲躲在暗处观察了许久,心中暗自思忖:“此处定有蹊跷,不过现在还不是探究的时候,切不可打草惊蛇,先配合幻枫把这出戏演好才是。”

幻枫的爹幻诚,这几日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身着一袭藏青色长袍,平日里那威严的面容此刻满是焦急与担忧,额头上的皱纹都好似更深了几分。他站在幻枫的床前,看着面色苍白如纸的儿子,心中一阵刺痛,喃喃道:“枫儿啊,是爹对不住你,平日里对你太过严厉了,你可一定要挺过来啊。”

他想起往昔,在幻枫娘亲肖蔻娘死后,他就少见幻枫了。只因幻枫实在太像他娘亲肖蔻娘了,那眉眼,那神韵,无一不让他每次看到幻枫就仿佛看到了肖蔻娘的影子,那个他爱到骨子里,却又恨到极致的女子。

回忆的画面在幻诚脑海中浮现,那是多年前,他在一次出门办事途中,瞧见一群歹徒正围着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肖蔻娘。肖蔻娘身着一袭素色罗裙,身姿窈窕,面容清丽脱俗,宛如春日里盛开的一朵娇花,眉眼间透着一股书卷气,让人见之难忘。幻诚当下便出手,三两下就击退了歹徒,救下了肖蔻娘。

得知肖蔻娘是去洛阳寻他表哥,幻诚被她的风姿所吸引,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一路相送。一路上,两人经历了不少险境。有一回,他们被一群山贼追至一处悬崖边,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肖蔻娘吓得脸色发白,紧紧抓着幻诚的衣袖,声音都带着哭腔:“这可如何是好呀?”

幻诚却一脸镇定,将肖蔻娘护在身后,抽出佩剑,朗声道:“蔻娘莫怕,有我在,定不会让你伤了分毫。”说罢,便与那山贼厮杀起来,好在幻诚武艺高强,最终化险为夷。

经过这一次次的相处,幻诚对肖蔻娘更是心生爱意,可肖蔻娘却因已有婚约在身,坚决拒绝了他。那时的幻诚年轻气盛,又是幻家堡主,心高气傲的他哪容得别人拒绝,在一次喝醉的情况下,竟借着酒劲强上了肖蔻娘,也不管肖蔻娘愿不愿意,二话不说就把人带回幻家堡成亲了。

后来肖蔻娘有了幻枫,又或许是被幻诚日复一日的温柔相待所打动,慢慢开始接纳了幻诚。她也与顾若离坦白了一切,那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一袭白衣,风度翩翩,听闻此事后,虽眼中满是伤痛,却还是尊重了肖蔻娘的选择,只是说道:“蔻娘,若日后幻诚对你不好,我第一个就是饶不了他。”

可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幻诚身为幻家堡堡主,时常要外出办事,夫妻二人聚少离多。

有一日,幻诚带了一个女子回来,那便是吕冰芯。吕冰芯生得极为漂亮,一双媚眼如丝的双目,仿佛藏着无尽的风情,只需轻轻一眼,便能让人心生怜悯。她身着一身粉色的轻纱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娇声说道:“多谢堡主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愿留在堡中做牛做马。”

幻诚本就是好心,想着她孤苦无依,便带了回来。肖蔻娘初见吕冰芯,心中虽有些不舒服,可瞧见幻诚对吕冰芯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便慢慢打消了猜忌,还与她处成了好姐妹。

却不知,吕冰芯从第一眼看到幻诚,知晓他是江南有名的幻家堡堡主,就心怀不轨,暗暗决定要成为他的女人。她常常在幻诚面前装出一副柔弱乖巧的模样,渐渐的,幻诚对她也多了几分怜惜,而这一切,都被善良的肖蔻娘看在眼里,却未曾往坏处想,直到后来,一切都变了……

吕冰芯就如同一只狡黠的狐狸,而且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谓一绝。她没花多少时日,便将幻诚那看似威严却实则重情重义,又有些大男子主义的脾性摸了个透彻,对于肖蔻娘那外柔内刚、骨子里透着一股倔强,且不善言辞的性子,也瞧得明明白白。不仅如此,她还时常刻意地去讨好幻枫,每次见到幻枫,都会拿出精心准备的小玩意儿,脸上堆满笑容,温柔地说道:“枫儿呀,瞧瞧我给你带什么好玩的了,快过来看看呀。”幻枫年纪尚小,总是被她哄得开开心心的。

幻诚呢,看着吕冰芯能和肖蔻娘处成无话不谈的朋友,心里着实高兴。毕竟肖蔻娘自被他强娶入门后,自己因为堡中事务也很少陪在她身边,有个人在堡中陪她解闷也是好的。虽说蔻娘已经接纳了他,可心底那道坎儿却始终没能彻底迈过去,平日里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唯有在幻枫的面前,为了不让孩子察觉异样,两人才会装出一副恩爱的模样。幻诚对此倒也不介意,他常常在无人的夜里暗自思忖:“蔻娘心里的伤,只能由我慢慢去抚平,哪怕用一辈子的时间,只要能换来她的真心,那也值了。”

而吕冰芯这般精明的女人,一眼就看穿了他们夫妻之间那若即若离的微妙关系,心中不禁暗自得意起来,那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之光。在偶然得知肖蔻娘还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哥顾若离之后,她那坏心思就开始萌动了。

这一天,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幻诚心情愉悦地处理完城堡中的各种事务后,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肖蔻娘。他脚步轻快地穿过庭院,径直走向肖蔻娘的房间。

然而,当他刚刚踏入房门时,却听到了吕冰芯的声音。吕冰芯似乎是不经意地说道:“蔻娘姐姐,我今天听到下人们闲聊,说起了你和那位顾公子的事情呢。听起来,你们以前的感情一定非常好啊。”

肖蔻娘听到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解释,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幻诚的脸色已经阴沉下来,冷哼一声道:“哼,原来你心里还一直惦记着他呢!”

说完,幻诚甚至没有给肖蔻娘一个解释的机会,便气呼呼地拂袖而去,留下肖蔻娘一个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肖蔻娘本来就是个性格内向、不善言辞的人,此刻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却偏偏张不开嘴去解释。她只能紧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默默地看着幻诚离去的背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最终还是忍不住顺着脸颊滑落。

久而久之,这样的事儿越来越多,两人之间的矛盾就像滚雪球一般,越积越深。而吕冰芯则一直在旁伺机而动,终于等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那夜幻诚在外面和友人聚会喝得烂醉如泥,他脚步踉跄,东倒西歪,嘴里还不时嘟囔着一些含混不清的话语。

他的侍从们见他这副模样,急忙上前搀扶,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终于将幻诚带回了书房。

而此时,吕冰芯正躲在暗处,默默地观察着这一切。她看到幻诚那副醉酒的样子,心中不禁一动,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当幻诚被侍从们扶进书房后,吕冰芯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幻诚身边,看着他神志不清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幻诚嘴里嘟囔着肖蔻娘的名字,这让吕冰芯的心中有些不悦,但她很快就压下了这种情绪,转而心生一计。

她故意放轻脚步,慢慢地凑上前去,然后用一种娇柔的声音说道:“诚郎,我在这儿呢。”

幻诚迷迷糊糊间,听到了这声呼唤,他的眼睛微微睁开,目光有些迷茫地落在了吕冰芯的身上。由于醉酒的缘故,他的视线有些模糊,竟然错把吕冰芯当成了肖蔻娘。

吕冰芯见状,心中暗喜,她顺势轻轻推了一下幻诚,让他倒在了床上。然后,她也紧跟着爬上床,与幻诚紧紧相拥。

在酒精的作用下,幻诚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完全没有意识到眼前的人并非肖蔻娘,而是吕冰芯。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在吕冰芯的身上游走,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恰在此时,肖蔻娘端着亲自熬好的醒酒汤进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手中的汤碗“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幻诚听到动静,酒也醒了几分,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慌了神,赶忙解释道:“蔻娘,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喝醉了,我以为是你啊!”

吕冰芯见状,心中暗喜,表面上却装作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双手紧紧抓住被子,将自己裸露的身体遮掩得严严实实,脸上露出一副无辜而又委屈的神情,眼眶中甚至还泛起了些许泪花,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委屈。

然而,肖蔻娘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她只是冷冷地看了幻诚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失望、愤怒和决绝。随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像一阵风一样迅速地跑了出去,甚至没有给幻诚任何解释的机会。

自那以后,肖蔻娘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整日郁郁寡欢,眉头总是紧锁着,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一般。无论幻诚怎样低声下气地赔礼道歉,怎样苦口婆心地解释事情的原委,她都始终紧闭心扉,对他不理不睬,甚至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一下。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关系在这一刻彻底破裂了,就如同那断裂的琴弦一般,无论怎样努力,都再也无法修复如初了。

就这样,时间如流水般匆匆流逝,两人之间的冷战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在这漫长的日子里,幻诚的内心被愧疚所填满,他深知自己对不起肖蔻娘,对她造成了深深的伤害。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错,幻诚可谓是绞尽脑汁,想出了无数的办法。然而,经过深思熟虑后,他意识到要想真正解决问题,首先必须要处理好吕冰芯这个麻烦。

于是,幻诚决定亲自去找吕冰芯谈一谈。当他见到吕冰芯时,他的面色异常严肃,没有丝毫的笑容。

“吕姑娘,”幻诚开门见山地说道,“关于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必须承认是我对不起你。但蔻娘她所受到的伤害实在太大了,我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吕冰芯静静地听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似乎对幻诚的话感到有些意外。

幻诚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希望你能搬出去,这样对大家都好。当然,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以弥补我的过错。就当这一切都结束了吧。”

说完,幻诚甚至都没有看吕冰芯一眼,便转身离去,留下吕冰芯一个人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吕冰芯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幻诚竟然能如此决绝说出这一番话。她定然不能就这样搬出去,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往肖蔻娘住的别院走去。

她一进门便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浑身瑟瑟发抖,眼眶泛红,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簌簌地顺着脸颊滑落。她脚步踉跄地奔向肖蔻娘,仿佛那是她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噗通”一声,她双膝跪地,紧紧地拉住肖蔻娘的衣角,仿佛那是她与这个世界最后的联系。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求,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蔻娘姐姐,我知道错了呀!那天晚上堡主他喝多了,神志不清,错把我当成了你。我拼命地反抗,可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挣脱不了啊!”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委屈,泪水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地滚落。

“可现在堡主要赶我出去,我真的走投无路了!我可以不要名分的,只求姐姐你大发慈悲,让我留在幻家堡吧!我实在是无处可去了呀!”她的哭诉愈发悲切,让人不禁为她的遭遇感到痛心。

说到这里,她突然捂住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抽噎着说:“姐姐,我……我已经有了堡主的骨肉了!若是被赶出去,我和孩子可怎么活呀!”这一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肖蔻娘的心上,让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肖蔻娘本就是个心软的人,看着吕冰芯这般哭诉,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想着那无辜的孩子,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缓缓说道:“罢了,你起来吧,我会跟他说让你留下便是。”

自那以后,肖蔻娘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整个人越来越虚弱,常常卧病在床。可她心里惦记着幻枫,想着孩子还小,不能让他卷入这些糟心事里,便什么也没告诉幻枫。那时幻枫才五岁,懵懵懂懂的,幻诚找了个借口,说是送幻枫去幻家堡的试炼场历练历练,实则是想让他避开这复杂又压抑的氛围。

后来,在一个月色黯淡的夜晚,顾若离悄悄潜入了幻家堡,来到肖蔻娘的住处。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肖蔻娘,顾若离心疼得眼眶泛红,轻声唤道:“蔻娘,我来迟了。”肖蔻娘微微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虚弱地说道:“若离,我……我想走,这里我实在是待不下去了,除了枫儿,我已没什么可留恋的了。”

顾若离赶忙扶起肖蔻娘,小心翼翼地往外走去。可他们刚出幻家堡没多远,幻诚就带着人追了上来。幻诚一脸阴沉,看着肖蔻娘,咬牙切齿地说道:“蔻娘,你若敢跟他走,我便让幻枫性命不保!”

肖蔻娘一听,如遭雷击般,身体猛地一颤,双眼瞪得浑圆,仿佛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一般。她的身体像风中的落叶一样摇晃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摔倒在地。

她深知幻诚此刻正在气头上,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她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也生怕幻诚会对眼前的顾若离不利。

她紧紧地盯着顾若离,眼中流露出无尽的痛苦和无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声音哽咽着说道:“好,我跟你回去。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绝对不能伤害顾若离,让他安全地离开这里。”

幻诚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恶狠狠地瞪着顾若离,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对方烧成灰烬。然而,在肖蔻娘的苦苦哀求下,他最终还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好!”

肖蔻娘听到幻诚的回答,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她的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再也控制不住地奔涌而出。她用颤抖的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对着顾若离说道:“若离,你快走,别管我了。我不能让枫儿出事啊,他还那么小……”

顾若离还想继续争辩,他不愿意就这样抛下肖蔻娘不管。然而,肖蔻娘却突然用力地推了他一把,这一推让他猝不及防,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

顾若离看着肖蔻娘决绝的表情,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自己再怎么坚持也无济于事,于是他咬着牙,转身迈步离去,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肖蔻娘再次跟着幻诚回到了幻家堡,可她的心却在那一刻彻底死了。一个月后,肖蔻娘终是含恨而终,到死都没能再见上儿子幻枫一面,带着满心的遗憾和怨恨,闭上了双眼。临走前她瞪着幻诚说:“‘虎毒不吃儿’,你若是敢对枫儿不好,我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一年后,吕冰芯顺利生下了幻姬,凭借着她的手段,竟也坐稳了幻家堡新女主人的位置。可堡里堡外,背地里不少人都在私底下悄悄议论着她,说她就是个狐狸精,使出各种狐媚手段才勾搭上堡主,当上了主母。

吕冰芯偶然听到这些闲言碎语,却只是轻蔑地一笑,心中暗道:“哼,随你们怎么说,我如今想要的已然得到了,不过这还不够,幻家堡的一切都该是我女儿幻姬的,那个幻枫,留着始终是个祸患,必须得想办法铲除才行,我定要把幻姬培养成幻家堡唯一的继承人。”

幻家堡的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阴霾,那隐藏在暗处的权谋争斗,也随着幻枫的渐渐长大,愈发激烈起来,而这一切,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只待一个契机,便会掀起惊涛骇浪。

幻诚静静地坐在幻枫的床边,一动不动,仿佛时间都已经凝固。他的目光落在幻枫那张苍白的脸上,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痛苦。

往昔的那些画面如同潮水一般不断地在脑海中翻涌着,每一幕都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每一个场景,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就像是刚刚发生过一样。然而,这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成了他心中最沉重的负担,不断地刺痛着他的心。

他想起了那个夜晚,那是他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一段经历。酒后的他,失去了理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过错。而这一切,都成为了他和蔻娘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最终导致蔻娘含恨而终。

“这一切的祸端,皆是因我而起啊。”幻诚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深知,如果不是他当年的荒唐之举,蔻娘不会离开这个世界,他们的家庭也不会变得如此支离破碎。

“蔻娘不原谅我,那是再应该不过的了。”他默默地念叨着,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知道,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是无法弥补的,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挽回蔻娘的生命和他们曾经的幸福。

然而,最让他痛苦的是,他明明答应过蔻娘要好好照顾幻枫,可如今,幻枫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觉得自己辜负了蔻娘的期望,也辜负了幻枫对他的信任。

幻诚紧紧地握着拳头,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责和悔恨,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撕裂开来。

幻诚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着依旧昏迷的幻枫,狠狠一跺脚,对着身边的侍从喊道:“快去,再多找些神医来,务必把公子治好,还有,给我暗地里彻查,到底是谁敢对我儿下此毒手,我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侍从领命,匆匆而去,只留下幻诚守在幻枫床前,满心的愧疚与担忧交织在一起,不知这幻家堡往后又将陷入怎样的风云之中啊。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走进来,打破了屋内那压抑的寂静,赶忙禀报道:“堡主,中原有名的鬼医已按照您的吩咐请来了。”

幻诚一听,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刻精神一振,大声说道:“马上让他进来!”声音中透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不多时,鬼医一身黑袍,黑袍上隐隐有着神秘的纹路,头戴面罩,只露出一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睛,缓缓走了进来。他站定后,朝着幻诚微微拱手,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说道:“堡主,别来无恙啊。”

幻诚赶忙上前几步,满脸恳切地说道:“鬼医,只要你能把我儿子救醒,报酬我给双倍,往后我幻家堡对你也是有求必应,还望你务必施展妙手,救救我儿啊。”

鬼医微微点头,没有多余的话语,径直走到幻枫的床边,先是仔细地端详了一番幻枫那毫无血色的面容,而后伸出手,轻轻搭在幻枫的手腕上,为他把起脉来。屋内一时间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鬼医,盼着他能说出些好消息来。

半晌,鬼医眉头紧锁,缓缓放下幻枫的手,站起身来,转头看向幻诚,语气凝重地问道:“幻少主,昏迷不醒期间,可有吃什么药?”

幻诚听闻此言,下意识地看向远处站着的洛舒薇。这段日子,每日都是洛舒薇亲自照顾幻枫,虽说在幻诚心里,洛舒薇并非是他理想的儿媳人选,可看在她不辞辛劳、日夜悉心照料幻枫的份上,平日里对她也是多了几分和颜悦色。

洛舒薇被幻诚这一眼看得心中一紧,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赶忙说道:“没……没有呀,我……我就是平日里给他喂些滋补身子的汤药罢了,再没别的了。”她说话间,微微低下头,不敢直视鬼医和幻诚的目光,心里却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暗自思忖着:“这鬼医不会瞧出什么端倪了吧,若是被发现是我下的药,那可如何是好啊。”

鬼医微微眯起眼睛,似是察觉到了洛舒薇的异样,但也没有过多追问,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那就奇怪了。我一时间没能看出幻少主昏迷不醒的缘由,不过莫慌,我先开些药给他服下,再观察一下情况,看看后续会有何变化。”

幻诚赶忙点头,说道:“那就有劳鬼医了。我这便马上让人准备客房给你在此住下,你在这幻家堡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都会全力去办的。”

鬼医又是点点头,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纸笔,快速写下一个药方,递给幻诚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鬼医走出门口的时候,刚好与走来的佟玲擦肩而过。佟玲今日依旧是一身利落的劲装打扮,双马尾束得高高的,英姿飒爽。鬼医和佟玲在那一瞬间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惊讶之色。鬼医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探究,似乎在疑惑佟玲为何会在此处,而佟玲则是微微一愣,心中暗忖鬼医为何在此。不过双方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短暂的对视后,便各自错开目光,鬼医继续往客房的方向走去,佟玲则是快步走进了幻枫的房间。

佟玲一进屋,便感觉到屋内的气氛有些异样,她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众人,目光落在幻枫身上,眼中满是担忧,开口问道:“堡主,鬼医怎么说?幻少主他可有好转的迹象?”

幻诚轻叹了一口气,将鬼医的话大致说了一遍,末了,又看了一眼洛舒薇,说道:“这段日子,还得多谢舒薇的照料了,只希望鬼医开的药能有用啊。”

洛舒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堡主客气了,我也只是尽我所能罢了,但愿表哥能早日醒来呀。”

佟玲这才知道鬼医是他们请来给幻枫看病的,那幻枫的病也可以不用继续装了……

夜,如一块沉甸甸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幻家堡。月光像是费了好大劲儿,才从那乌云的缝隙中挤出几丝清冷的光线,吝啬地洒在堡内的青石板路上。四周静谧得可怕,偶尔有几声夜枭的叫声划破夜空,那声音回荡在庭院楼阁间,更添几分阴森诡异。

佟玲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这夜色之中,她的脚步很轻,仿佛生怕惊扰了这黑夜的寂静,又好似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行踪。她的目光紧紧盯着前方鬼医所在的那间屋子,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既有对自身状况的担忧,又有着一丝寻求解决办法的期待。

终于,佟玲来到了鬼医的房门前,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推开了那扇门。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诡谲地跳动着。鬼医正坐在桌前,似是在整理着什么药材,听到门响,他微微抬眸,看到佟玲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声音里还是透着不可置信,问道:“佟玲姑娘,真的是你吗?”

佟玲微微点头,语气坚定:“如假包换。”

鬼医赶忙站起身来,脸上满是关切,一边说着:“你的身体如何,快坐下,我帮你把脉。”一边将佟玲引到一旁的椅子上。

佟玲也没推脱,径直伸出了手,她看着鬼医专注把脉的神情,心中有一丝紧张,她想着自己这身体,先是中了“碧血蛛”,如今又被种下千足虫,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彻底摆脱这些毒物的控制,满心的忧虑都写在了脸上。

鬼医把着脉,眉头渐渐皱起,脸上露出一丝震惊,抬眸看向佟玲说道:“你体内的‘碧血蛛’被压制了,可你中了千足虫?”

佟玲再次点头,无奈地说道:“幻枫给了一枚冰肌丹给我,缓解了我体内毒素蔓延,同时又在我身上种下千足虫来牵制我听命于他。可有解法?”

鬼医缓缓摇头,叹了口气,一脸凝重地说道:“并无。千足虫是幻家独特的操控人的一种手段,毒发的时候犹如万蚁噬心,幻家人就是以此牵制中毒者为己所用。若是幻枫没用内力催动此虫,你的身体会无碍,反而此虫也能吸取你体内的毒素为养分。”

佟玲听了这话,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只要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就行,她暗自庆幸着,可又忍不住为这受制于人的处境感到无奈,咬了咬嘴唇,心想:“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盼着后面能有转机。”

随后,佟玲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鬼医问道:“你怎么会来幻家堡替人看病?”

鬼医笑了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无奈与豁达,说道:“当然来替云海宫挣外快,不然你以为云海宫平时靠什么开资,我们云海宫素来有单照做,只要给得起价钱,来者不拒。但绝不做一些违背道义之事。”

佟玲听了,不禁点头称赞:“怪不得云海宫能在中原武林独树一帜。”她顿了顿,又赶忙问道:“那你家宫主和婉儿姑娘还好吗?”

鬼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神色变得有些黯然,说道:“佟姑娘有所不知,宫主带着简如天去寻婉儿姑娘至今未归,婉儿姑娘失踪了。”

“啊?!”佟玲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心里一下子揪了起来,暗自思忖着:“林婉儿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该如何是好……她可是为了自己才独自一人前往雪风谷。”

鬼医也是难得沉默,重重地叹了口气,屋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佟玲紧张地说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联系上韩云霄?”

鬼医赶忙安慰道:“你不用担心宫主,他有与我们保持联系。”

佟玲这才放心地点点头:“那好,你帮我跟他说我已无大碍,让他不要担忧我,全力找婉儿姑娘。”

鬼医应道:“好,我这就让人给他送信。”

佟玲感激地看着鬼医,诚恳地说道:“多谢。还有一事恳请鬼医帮我保密。”

鬼医疑惑地问:“什么事?”

“我中千足虫的事,不可跟任何人说,我不想他们再为我的事担忧。”佟玲一脸认真地说道,眼中满是决然。

“好。”鬼医郑重地点头。

第二日,阳光总算驱散了些许夜里的阴霾,洒在幻家堡的庭院中。鬼医按照和幻枫、佟玲的计划,当着众人的面对幻枫针灸。只见鬼医手法娴熟,银针在他手中上下飞舞,稳稳地扎入幻枫身上的穴位。众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不多时,幻枫竟然真的缓缓醒来,那原本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眼中有了光彩。

幻诚见状,脸上满是惊喜,赶忙上前,激动地说道:“鬼医啊,真是太感谢你了,你这医术简直出神入化啊!”说着,便吩咐下人拿来了许多珍贵的财物作为报酬,递到鬼医面前。

鬼医也不客气,笑着收下,说道:“幻堡主客气了,这也是幻少主福大命大啊。”

洛舒薇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是开心,她真怕表哥出什么事,还好现在醒来了,姑姑果然没有骗我,那个只是让人昏迷沉睡普通的药。

而在一旁的吕冰芯,看到幻枫竟然清醒了,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无比,她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恼怒,暗自冷哼道:“哼,竟然让他醒过来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定要除掉幻枫,绝不能让他坏了我的好事。”

鬼医开好药,仔细地交代了一些养病的注意事项后,便带着幻诚给的丰厚报酬离去了。那身影渐渐消失在幻家堡的大门外,只留下堡内众人各怀心思。

也是在幻枫醒来的第二天,厉倾宇和幻姬一路风尘仆仆,终于赶回了幻家堡。幻姬一路上就听闻幻枫遇险的消息,心中满是诧异与担忧,一进堡便拉着厉倾宇直奔流云居。

此时,洛舒薇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将熬好的药如珍宝般捧了过来,正欲上前喂幻枫喝下,却被幻枫如钢铁般的手臂无情地阻止了。

幻枫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他用那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声音说道:“薇薇,你能否去厨房让人为我准备一些清淡的食物,表哥的肚子此刻正饿得咕咕叫呢。”

洛舒薇一听,宛如一只乖巧的绵羊,立刻应道:“好,那表哥你可要记得喝药哦,我这就去。”洛舒薇向来对幻枫的话犹如圣旨一般,言听计从,而且对于幻枫喜欢吃什么,她可谓是了如指掌,更是会亲自下厨,绝不假手他人。

佟玲在一旁双手抱胸,宛如一座雕塑般看着幻枫演。

幻枫看到洛舒薇走后,嘴角泛起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佟玲,还不过来扶一把?”

佟玲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说道:“你没残没废的,我为何扶你?”

幻枫虽然是装病,但也是真受伤,他抬起受伤的左臂,仿佛那是一只被折断翅膀的鸟儿,有气无力地说:“这不躺得久,手麻了吗?”

佟玲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上前轻轻扶他一把,让他靠着墙坐起来。

幻枫得寸进尺,脸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色,说道:“我受伤了,拿不了碗,快喂我。”要知道,平时可都是洛舒薇亲自喂他的,而且他那点小伤,其实早就无足轻重了。

佟玲可没功夫跟他废话,二话不说,拿起碗就往他嘴里喂去,同时问道:“如今你醒了,你确定吕冰芯很快会再次对你下手?”

幻枫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说:“恩,没几天就是换堡主之位的日子,她肯定忍耐不了多久。”

就在此时幻姬带着厉倾宇踏入房内时,却看到了这样一幕:佟玲正拿着药,温柔地喂幻枫喝药,两人的神情看上去颇为亲密。厉倾宇顿时觉得一股怒火“噌”地一下就涌上心头,脸色变得铁青,他二话不说,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把夺过佟玲手里的药,用力地扔在一旁桌上,那药碗和桌面碰撞发出“哐当”一声响,随后他紧紧拉住佟玲的手,就往外拽。

佟玲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手腕被他强劲有力的手掌握住,痛得她不禁皱眉,赶忙说道:“倾宇,放开我,疼!”

厉倾宇听到佟玲说疼,心里一紧,握住她手腕的力道下意识地松了点,但却并未放开,他心里满是愤怒与委屈,想着自己这一路的担惊受怕,生怕佟玲出了什么事,可如今看到这一幕,怎能不气。

好不容易等厉倾宇拉着佟玲停下来,佟玲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被厉倾宇一把紧紧拥入怀里。佟玲又羞又恼,她看着周围,这可是幻家堡啊,而且还是大白天,两人就在院子里的樱花树下这样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她挣扎着想让厉倾宇放开,脸颊涨得通红,嘴里不停地说着:“倾宇,你快放开我呀,这像什么话。”

可就在这时,她却听到厉倾宇那沙哑而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玲儿,你担心死我了。”

佟玲顿时身子一僵,那挣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任由厉倾宇紧紧抱住。听着厉倾宇这话,她眼眶一下子湿润了,心里那些委屈、感动、思念等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想着这段日子的种种遭遇,又想到厉倾宇对自己的这份情谊,心里五味杂陈。

厉倾宇在看到佟玲给幻枫喂药那一幕确实很是生气,可是当此刻看到佟玲安然无恙地在自己怀里,那满腔的怒火又瞬间消散了,心里只剩下失而复得的喜悦。他终究是舍不得生她的气,在他心里,只要她没事就行,不管她做了什么,只要她能好好的在自己身边就好。这十多天来的担惊受怕,此刻都仿佛随着那吹过的微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只紧紧抱着佟玲,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一般,那种害怕再次失去她的感觉太强烈了。

佟玲则低声说:“你都不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厉倾宇轻轻摇了摇头,下巴蹭了蹭佟玲的头发,温柔地说道:“玲儿,你没事就行,我不会再把你独自一个人离开我身边,我以为我差点又要把你弄丢了。”

佟玲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打湿了厉倾宇的衣衫。厉倾宇这个人啊,总是这样,平时看着没个正形,可却总是能若无其事地说出一些让人感动得一塌糊涂的话,让她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在这个宁静的时刻,两人静静地站在樱花树下,彼此相拥。他们的身影被粉色的樱花花瓣所环绕,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周围的世界似乎都已消失不见,只剩下他们两人。那粉色的樱花花瓣轻轻飘落,仿佛是大自然为他们编织的一场浪漫梦境。每一片花瓣都如同精灵一般,在空中翩翩起舞,然后缓缓地降落在他们身上,为他们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纱衣。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不再流动。微风轻拂着他们的发丝,带来一丝淡淡的樱花香气。他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心跳也似乎变得同步。在这片宁静的氛围中,两人之间的情谊愈发浓厚,如同一股温暖的春风,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而在幻枫的房间内,气氛却截然不同,可谓是暗潮汹涌。

幻姬看着眼前的场景,眉头微微皱起,走上前拿过刚才佟玲没有喂完的药,递向幻枫,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哥哥,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幻枫轻笑一声,伸手接过药,仰头一饮而尽,那动作潇洒又随意,随后缓缓说道:“妹妹,回来得真是时候。”

“哦?莫不打扰你刚才二人世界了?”幻姬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幻枫挑了挑眉,脸上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说道:“可不,软香酥手,美人在怀,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

幻姬也微笑着,可那笑容里却透着几分探究,说道:“看来哥哥的伤也没有别人说的严重嘛,还有兴致谈风花雪月的事。”

“那是自然,你哥哥我是何人,这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幻枫一脸得意地说道,靠在床头,眼神中透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深邃。

幻姬微微歪着头,似笑非笑地说:“哥哥,你可真是会玩,既然如此我便拭目以待了。”

幻枫看着幻姬,兄妹二人的眼神交汇,仿佛有着别样的默契,看似兄友弟恭,又好似争锋相对,那房间里的气氛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