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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是周末。

林薇照旧很早就来了律所,还带了早餐。

李昂正在一楼打扫卫生,看见她进门来,还带了早餐,有些不好意思:“昨晚……”

林薇面无表情地上楼去:“我扛不动你,陆雨时把你送上去的。要谢你去谢他吧。”

李昂没说话了,吃完早餐,看见桌上没发完的传单,突然想起前两天发传单的时候,附近有个奶奶向他咨询了几句孙女抚养权的问题。

他当时做了记录,回来后整理成了文字,准备给林薇看,想到这里,他找出文档,打印出来,上楼去。

林薇刚打开窗户,正看着一整窗繁盛的异木棉发呆,不知在想着什么。

门开着,李昂还是敲了敲门。

林薇回过神来,坐下准备工作了。

李昂将纸质资料拿给她看,语气拿捏得很小心:“我知道你忙,就耽误你一会儿。之前我发传单的时候,附近有个老奶奶跟我说了她的事情。她今年八十多岁了,老伴儿和儿子都已经过世了,她一个人带着孙女生活,现在儿子的前妻回来了,想要重新拿走孩子的抚养权,带出国抚养。这个前儿媳妇和老人的儿子之前离婚时,是主动放弃了抚养权的。老人家怕她居心不良,又舍不得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孙女,毕竟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所以她想……”

他说话时,林薇有条不紊地做自己的事情,开电脑、戴眼镜、喝水,不等他说完,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老人经济状况怎么样,退休工资有多少?积蓄又有多少?身体状况怎么样?”

这些问题看起来很残忍,但都是争抚养权很重要的衡量因素。

李昂:“老人经济条件还可以,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养孩子肯定不成问题。身体我看着也还硬朗。老人警惕心重,听说我只是一个助理,也没有跟我深聊。”

林薇:“八十岁还硬朗?”

李昂:“……”

林薇:“我很忙,没时间管这些。你要是想管,就继续跟进,我无所谓。”

李昂有些窘迫,又有些沮丧:“可我……不是律师。”

坐过牢这件事,对他的伤害还是很大。

林薇抬眸,看着他:“林薇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律师吗?如果她还活着,你猜她会不会嫌弃你坐过牢?!真要说起来,你的专业能力比我强,你才三十一岁,以后要一直这样畏缩不前地生活吗?”

李昂眼眸黯淡了一瞬。

见他如此,终究是于心有愧,补充了一句:“你做你自己该做的事,如果需要律师出面,我尽量抽时间。”

听到最后一句话,李昂才明朗了些许:“那我去了。”

……

王敏芝留有遗嘱这件事在子初药业董事会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

子初药业除了王敏芝和陆雨时夫妇持股最多,决策权重最高,持股仅次于二人的最大股东是天海食品,隶属于天海集团。

消息顺其自然地传入张家人耳中。

原以为王敏芝突然死了,陆雨时会顺理成章成为遗产继承人,子初药业也要改姓陆,没想到突然横生枝节,王敏芝竟然也留了一手。

最先收到消息的是万年老二张嘉信,收到律师电话时,正在高尔夫球场,面对着一片空旷的绿荫场地,一身休闲的西装,戴礼帽,手上握了一根金色的龙头拐杖。

因为太胖,那根用来辅助他走路的拐杖就显得格外细长,拐杖顶端的龙头的眼睛部位镶嵌了两颗三克拉的蓝宝石,龙头更是做工细致,栩栩若生,哪怕不识货的人只看一眼便也能猜到拐杖主人身份不凡。

整个绿荫场地,只有一名穿运动衣,戴遮阳帽的年轻男子在打球,球技很好。

挂了律师电话,张嘉信红润的脸上浮现一抹鄙夷的笑,一寻思,给妹妹打去电话,告知此事。

那头的张嘉玲还在开视频会议,看见手机屏幕上张嘉信的来电,第一反应是挂断,继续会议。

张嘉信被挂了电话也不气恼,显然已经习以为常,这个妹妹,老早以前就没将他放在眼里了。

他再次拨过去,这一次妹妹接了,因为如果不是重要的事情,以张嘉信的个性是不会拨两次的。

张嘉信说完,电话那头的张嘉玲没有说话。

“这个王敏芝可以啊,以为是个搞科研的,不长心眼,没想到也是个会打算的主儿。嘉玲,你说话啊?有好戏看了。”

张嘉玲忙里偷闲地问了一句:“什么好戏?”

“那个狗杂种跟王敏芝内讧了。你看不出来吗?要是王敏芝的遗嘱是不给他一点股份,就以他自己手里那点股份,他根本赢不了我们。我们可以找其他人买股份,把子初药业搞到手,改成天海药业。”

张嘉玲听见他的笑声便头疼,冷冷戳破:“我记得,这话你说过好多年了,办成了吗?姓陆的那条疯狗你斗不过也就算了,王敏芝你也斗不过。我劝你别高兴太早,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敏芝搞不好,比那条疯狗还难缠。”

张嘉信被戳中痛处,面上有些不悦,很不客气地回怼:“她都死了,她还能怎么样?”

张嘉玲:“她是死了,可她现在不就让你大吃一惊了。你又知道,她后面没有别的后招。”

张嘉信不说话了。

张嘉玲听那头不说话,马上联系到什么,从家里的会议室走到另一间房:“王敏芝的死,不会跟你有关系吧?”

张嘉信马上否认,脸上的肥肉都跟着抖动起来:“关我什么事。”

张嘉玲问:“真的没关系?”

张嘉信被问得有些发毛:“就算她是我弄死的,怎么了?那条疯狗跟王敏芝根本就是利益夫妻,没有感情的,王敏芝死了,我看最高兴的人是就是他!张家谁不知道,他陆雨时最在乎的人,只有张燃那个小杂种。”

张嘉玲一脸无语:“张燃是老大唯一的骨血,你别乱说话。”

张嘉信乐道:“老大死的时候,他还在他妈肚子里。陆雨时那个杂种看着他长大的,杂种教养出来的孩子,怎么不是小杂种?”

说着,轻蔑地笑起来。

张嘉玲觉得他已无药可救,最后提醒:“老二,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在我面前怎样说张燃都没问题,到了外人面前,最好积点口德。否则你哪个狐朋狗友不小心把话传进了爸爸耳朵里,我怕你两条腿都保不住。”

说罢,挂了电话。

张嘉信第二次被挂了电话,这回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

偏偏这时候那个打球的男子有个球打偏了,从洞口旁边擦过,差一点点就能进洞。

张嘉信心里一股邪火无法发泄,正好看见这一幕,气极骂道:“什么狗屁新人冠军,打成这样,下次换人。”

虽然站得有些远,男子还是听见了他的骂声,一时停下动作,有些气恼,又有些不忿。

旁边一个教练模样的男子闻声,小心翼翼走过去,赔笑道:”张董消气,消气……他也是紧张了,发挥不太好。下次我给您找个更好的职业选手。“

一边说一边给打球的男子使眼色,让他快走。

男子收起装备,上了代步车离开,嘴上咒骂道:“死瘸子,跑不动了还要折腾人。谁爱给你打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