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西郊区,一片宁静祥和,但在这平静之下却隐藏着一股即将爆发的风暴。
从王大钊那得到的消息,刘老二这两天估计会有所行动。星光歌厅办公室内。李天拒吩咐阿浩,将其他几位元帅给叫了过来。
傍晚时分,夕阳如血,洒下余晖映照在西郊的大地上。星光歌厅的附近一家饭店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原来,接到十大元帅通知的小弟们纷纷从其他街道赶来,齐聚于此。
这家饭店规模不大,此时里面挤满了足足一百来号人。李天拒大手一挥,直接将整个饭店包了下来。屋内座无虚席,甚至连门口都临时摆放起了一张张桌子,以供那些来得稍晚的小弟们就座。
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香气扑鼻。然而,众人并没有急于大快朵颐,而是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坐在首位的李天拒。
“吃呀,看着我干嘛!”李天拒微微点头示意,大家这才开始动筷享用美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天拒放下筷子,清了清嗓子,让阿浩起身向大家交代自己的计划。当听到将会与鼓东区的刘老二火拼时,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有的人脸上露出兴奋之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有的人则忧心忡忡,眉头紧锁,暗自担心;还有的人情绪激动,心跳加速,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当然,胆怯之人只在少数,因为上次刘老二来西街,可是被他们打了出去,所以,再次面对刘老二,他们也已没有当初的畏惧。
众人的表情,李天拒自然是注意到了,他转头看向身旁镇定自若的阿浩。只见阿浩拍了拍手,大声说道:“兄弟们!敢不敢干。”
“对,敢不敢干!”原本走路都要发抖小龙,经过一天的休息后,他的状态明显好太多了,他站在椅子上,激动得大喊着。
“草,肯定干呀!”人群内,有人率先扯着嗓子喊着。
“对,我们西街,就没有怂人!”
“草,你们西街都敢干,我们三叉口的人也不能怂啊!”一个阿伟的小弟笑着喊道。
“你们都敢,那我们东街肯定也不能怂呀,好歹大家都是西郊区的人!”阿浩新收的小弟喊道。这名小弟,原是东街刘老三的小弟,但现在已经被阿浩收编了。
“原本我还有点怕,妈的,居然你们都敢干,那我还怕个毛,说出去,不得让人笑话,以后还怎么混!”
就这样,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本还心存顾虑的少数人像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般,紧张的心情渐渐缓和下来,从而和众人一样,充满了斗志。
饭局继续进行,大家边吃边聊,随着夜幕降临,饭局终于结束。众人逐渐散去,各自回去做好火拼的准备。月光如水,洒落在寂静的街道上,映照着每个人坚定的身影……
与此同时,属于鼓东区刘老二的贤南大酒店却是另一番景象。这家酒店今日并未对外开放营业,因为刘老二早已下令将所有客房与餐厅全部清空,专门留给自己的人居住和用餐。
走进酒店内,饭桌上摆满了丰盛的美食,令人垂涎欲滴。龙虾、鲍鱼等各种海鲜琳琅满目,还有山中的珍稀野味,可谓是应有尽有。相比之下,李天拒所包的餐厅就显得比较寒酸。
在宽敞明亮的主餐厅里,一张巨大的餐桌摆在中央,首座位置上依次坐着刘老二、山炮、大路,此外还有王大钊、麻雀及其余几位心腹。众人面前摆放着精致的餐具和酒杯,杯中的美酒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这时,只见刘老二面带微笑地站起身来,双手稳稳地端起一只酒杯,然后朝着坐在对面的王大钊微微举起。
";大钊啊,这次有你帮忙,兄弟我真是感激不尽呐!多余的话咱也就不说了,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说完,刘老二仰头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落。
";哎,大家都是跟着瞎哥混饭吃的,都是自己人,还这么客气干啥呢?";
看着刘老二如此豪爽地喝下杯中酒,王大钊心中不禁暗自冷笑一声,但脸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容,也跟着端起酒杯一口喝光。
“呵呵,兄弟,我不会让你白帮忙的,等把李天拒做掉后,西郊区的地盘,我肯定分你一半!”
“哎,说这些就见外了哈!放心吧,等真干起来,我拎着刀绝对冲第一个!”王大钊笑着摆摆手,心里却是暗自骂了一句;“sb”
“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来,我再敬你一杯。”说着,刘老二再次将酒杯倒满,他脖子一仰,杯中酒被饮得一点不剩。
………
花岗区。
当西郊区和鼓东区都在暗自为火拼做准备时,花岗区的大东却是包裹着纱布回到了自己住所。
花岗区五一街道。“东哥,你咋了这是?谁干的呀。”
街道巷子里一所平房内,手臂绑着纱布的大东躺在木板床上。“长安区的几个杂碎,黄毛鸡的手下。”
“嗯?长安区的?他们怎么会跑花岗区来?”麻子一脸疑惑。
长安区和花岗区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因为闽市各区的老大地盘范围已经各自划分清楚,而且闽市黑道圈有着一个明确的规矩,那就是各大区老大不能互相插手各区的事,不管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都不能在各自地盘火拼,只能去不属于五区的区域解决。如果在区老大不同意的情况下出现跨区矛盾纠纷,轻则被其余大区的老大排挤,重则被其余老大联手打击。
但话说回来,既然闽市的黑道规矩是如此规定但是为什么长安区的人还敢跑到花岗区来闹事抢地盘,甚至还掏出了火器。
“东哥,这事不太对呀。”麻子转了转眼珠子,左手抠着下巴继续说道:“东哥,金哥知道这回事吗?”
金哥,名金中造,是花岗区老大赵晓敏的头马之一,大东就是跟着他混的,而这条街,也是金哥分配给他的。
“还没。哥几个都挂彩了,这不是急着处理伤口么。”大东摆摆手,点燃了一支香烟。
“这事得让金哥知道呀,别人都越界了,这可不是小事啊!要不现在给金哥打个电话吧?如何?”
“嗯,你打吧!”
见大东点头。麻子麻溜地从大厅桌子上拿来了手机,拨打了金中造的电话。
“嘟!”
“嘟!”
“嘟!嘟!”
嘟嘟声响起,很快,金中造的电话便接通。
“金哥!”
“嗯,大东呀。”
“三边,三边!”电话那头,明显的传来嘈杂音,显然金中造正在赌钱。
“金哥,你在场子里呀。”
“嗯,有什么事,说吧!”
“是这样的…………”
大东迅速将游戏厅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什么?你确定?”电话那头,声音明显顿了顿。
“真的呀,金哥,我没骗你!”
“你等等!我出去说”电话那头安静了十几秒后,再次传来金中造的声音。
“你说是长安区黄毛鸡的人?不能吧?”金中造明显还是不太相信,在花岗区,他长安区的人怎么可能会跑到花岗区来闹事还抢了自己地盘。
“真的呀金哥,我都才从诊所换药出来呢。”
“呃………”
“行,我知道了,你等等,我先给敏姐打个电话先,等我一下!”
说完,金中造挂掉了电话。
几分钟后,电话再次响起。
“怎么样东哥,敏老大怎么说?”电话刚一接通,大东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敏姐的意思…她说先别管他,让给他!”
“卧槽?金哥,我没听错吧?”
长安区来花岗区抢地盘,还打伤了人,作为花岗区老大的赵晓敏就这样算了?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大东一脸诧异。
“没错,你不要管了,那游戏厅就让给他们吧!”电话那头金中造确认道。
“金哥,这是为什么啊?哥几个还得靠那游戏厅吃饭呢!”
“行了,敏姐都发话了,那就算了吧,一个游戏厅而已,值不了多少钱。”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不就一个游戏厅嘛,明天你去负责五一广场的场子,我让小马给你安排好。就这样哈……”
“嘟嘟嘟!”
没等大东话说完,金中造直接挂了电话。
“这………”
接完电话之后的大东陷入了沉默,半晌。
“东哥,游戏厅虽然丢了,但我们可以去五一广场呀,我没记错的话,金哥那边产业经营的是酒馆一类的活,哈哈哈,这不亏呀东哥。”电话的内容麻子自然是听进了耳里,于是他压制着激动地心情安慰着大东,脸上满是喜悦。
“妈的!”麻子一脸激动而大东却与其相反,只见他皱着眉头道:“这长安区的渔民佬欺人太甚,潮鸡掰,我连一个游戏厅都守不住的话,我还能干点啥!”
“东哥,你这是怎么了?没发烧吧?”麻子伸手摸了摸大东的脑门,他满脸不解,这游戏厅确实是丢了,可五一广场的地盘不是到手了么,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别动我!”大东打掉麻子的手,他两眼直视前方认真的道:“哼,今天游戏厅丢了金哥能补给我,明天五一广场丢了呢?难道又要靠金哥补偿吗?”
“哼,我大东不需要别人施舍,要,林北就自己伸手要!”大东眼神变得狠戾起来,他双手握紧了拳头,只见伤口处刚缝合好的线又崩开了,鲜血顿时流出。
“东哥,你还打算抢回来呀?你认真的么?”听大东的口吻,麻子不禁皱起了眉头,在他看来,游戏厅丢了固然可惜,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金中造这不补偿了五一广场的场子给他嘛,而且,五一广场除了酒馆外还有歌厅呢,这一天的收入不得比游戏厅翻几倍啊。所以在麻子看来,这根本没必要再去抢游戏厅。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大东眼神坚定的看向麻子,麻子被这眼神盯得一激灵。
“东哥呀,金哥都发话了,我觉得咱们真没必要再去………”
“行了麻子,你别劝我了,你要是我兄弟的话,我给你两个选择,一,马上去摇人,晚上就去干长安区的那帮杂碎,二,你直接走,以后不要说认识我大东!”
“东哥……”麻子还想劝阻,可大东却是斩钉截铁说道。
“选一还是选二!”
“东哥…我……”麻子一脸无奈。
“选一还是选二,我给你三秒时间!”
“三!”
“二!”
“……”
“唉。选一,干干干!”麻子见劝说无用,他只好顺从大东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