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斐钻进被窝的瞬间,暖气扑面而来,她下意识往旁边缩了缩。可顾沉舟却慢悠悠地朝她挪了点,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一个呼吸的缝隙。
“你能不能别这么近?”她声音紧绷,一动也不敢动,心跳像擂鼓,脸颊泛起绯红。
顾沉舟眨了眨眼,语气无辜又乖巧:“我冷。”
谢斐侧过身去,背对着他,伸手拿起遥控器打开暖气:“这下不冷了吧?”
顾沉舟盯着她削瘦的肩线,嗓音低哑,像被磁砂揉过般从喉咙深处溢出:“嗯。”
那声音像一根羽毛,轻轻掠过她心头,痒得她忍不住皱眉,闭着眼强作镇定,“你老实点,晚上别乱动。”
“好。”他低声应着,语气听起来乖得不行。
可她话音未落,就感觉他又靠近了一些。他的呼吸贴在她后颈,带着刚洗过的干净气息,微微发烫,灼得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顾沉舟。”她咬牙,声音低沉又带点警告,“你是不是故意的?”
他没回答,反而凑近,在她脖颈后轻轻呵了口气,声音温热地贴着她耳廓:“我不做别的,就想抱抱你。我们快半年没见了。”
谢斐的脸倏然红透,她拽紧被角,低声骂了句:“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她声音软绵绵的,明明在生气,却毫无威慑力。她试图往床沿挪开一点,却被顾沉舟一把从背后圈住。
他轻笑出声,胸膛贴着她的背,震动一阵阵传来:“我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抱着你,一会儿就好。”
他说到做到,手慢慢环了上来,从她后背将人抱紧。
谢斐想挣脱,刚一动,手肘就被他温柔按住,挣不开,反倒被他抱得更紧了。
“我每天都在想你。”他贴在她耳边低语,“梦里也在找你。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什么都做不下去。”
“阿斐,我爱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你。”
“我们复合,好不好?”
谢斐没吭声。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不被珍惜。
她眼睫轻颤,望着床头那点柔光,像在极力压住翻涌的情绪。
她心头一软再软,却仍旧想撑住那最后一丝防线。
“你提分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轻轻反击,“你说我们性格不合,在一起不会长久。”
“是我混账。”他埋头贴着她发丝,贪婪地吮吸那熟悉的气味,低声哄她,“你要骂我、打我都行,我认了。只要你还愿意搭理我。”
沉默良久,只有彼此心跳交叠。
忽然,谢斐转过身,直面他。
她仰头望着顾沉舟,眼里泛着水光,声音却极轻极冷:“顾沉舟,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低头认错,我就一定会回头?”
他一怔,随即眼神慌乱,死死盯着她:“不是,我只是……真的不能没有你。”
“其实我们是从你留学回国重逢才开始的。但在我们结婚之后,我每天都在后悔……错过了那六年的时光。”他喉结微动,嗓音发涩,“上天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你。”
他伸手,指腹轻轻扫过她的发丝,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触碰什么珍贵易碎的宝物,“阿斐,我爱你。”
谢斐心口一酸,忽然抬头,在他唇角狠狠咬了一口。
顾沉舟愣了两秒,随即回过神来,抬手抚住她后脑,缓缓亲了回去。
不是那种急迫的,不是那种炽热的,而是极其克制、温柔得几乎虔诚的吻。
像是在一寸寸赎罪,一点点怀念。
两人沉默地吻着,呼吸交错,唇齿辗转。只有指尖不经意掠过肌肤时,那一瞬的战栗,像极了心事轻轻剥开的声音。
“阿斐,我可以吗?”他低哑地问,眼底像藏着一头蛰伏已久的野兽,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入骨。
他体内是个二十六岁的灵魂,分别太久,这一刻他已无法克制。
谢斐没回答,却用身体给了回应。
她的衣物被一寸寸剥落,他的手掌温热地覆上那片细腻肌肤,引得她背脊微弓,手攀上他的脖颈,紧紧缠住他。
窗外白雪纷飞,室内却热情如焰,缠绵悱恻。
这一夜,两人该做的都做了。
晨曦透进窗帘缝隙,洒在床头。
谢斐睁开眼时,身体像被碾压过一般,哪哪都疼。她适应了光线,低头一看,地上散落着六七个蓝色包装,清一色大码。
她咬牙——这个人,果然是有备而来。
顾沉舟从背后抱住她,刚醒的声音低哑性感,“阿斐,你醒了。昨天……舒服吗?”
谢斐翻身盯着他,眼里闪着怒火,突然凑过去,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没躲,也没吭声。
谢斐嘴里尝到咸味,这才松了口。
他光裸的肩头上,多出一道深深的牙印,隐隐渗着血,看着挺瘆人。
谢斐下巴微扬,声音沙哑,“这是给你算计我的惩罚。”
昨天她喊得喉咙都沙哑了,他的体力真不是一般的好,她揉揉自己酸楚的腰。
“嗯。”他温柔地看着她,眼神泛着水光,声音带着讨好,“解气了吗?”
“还没。我浑身都疼得要死。”
“那你今天哪也别想去了。我不让你多走一步路。”
谢斐只当他在开玩笑,没想到他说到做到。
洗漱时,他直接将她抱进浴室。她腿软得站不住,他扶着她刷牙、洗脸,细致入微,像照顾个病人。
等再被他抱回床上时,谢斐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她伏在他胸口,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
昨天她做了一个梦,梦里顾沉舟跟她分手后,在娱乐圈吃尽了苦头,为她打架受伤,幸好两人最后在一起,还生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