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大的爆炸声骤然响起。
一朵蘑菇云在合欢宗上空腾起。
苏子苓摊手。
“师尊，依我看，他是炼不出丹药了。”
少虞合上书册，翩然起身。
“走，去瞧瞧。”
两人刚到，炼丹房的门猛地从里面打开，容止渊顶着鸡窝头，灰头土脸地跑出来。
“咳——咳咳！”
他抹了把脸，双手叉腰站在院子里，看着从炼丹房里冒出的黑烟。
一脸懊恼和不甘。
“怎么就不行呢？”
少虞缓步走近，“失败了？”
容止渊转身，看见她眼睛眨了眨，嘴硬道：“没失败！我只是不满意这一炉而已。”
“是吗？”
少虞挥了挥手，掸开飘过来的烟。
“我只是让你炼出丹，不求品质。有了可以拿给我，我就让你入宗。”
“我有我自己的要求！”
容止渊往侧边走了两步，挡住从炼丹房里飘出来的黑烟。
“你……你别那么着急。”
“我不着急，我这不是觉得你着急么。”少虞淡笑，“毕竟之前在元清宗的时候，你说过想入我门下。”
“我是说过，但、但我现在没这么着急。”容止渊尴尬地扯了下嘴角，“反正你先回去，等我成……炼处满意的丹会去找你的。”
少虞扬眉，应了声‘好’。
走前看了眼苏子苓。
“她是药王谷的，你若是一直炼不出～满意的丹，可以请教她，我不算你作弊。”
“不用！我自己可以！”
容止渊不假思索道，语气铿锵。
“随你。”
直到少虞离开，容止渊长长舒出一口气。
见苏子苓该没走。
“你不和她一起走吗？”
“师尊让我在这看着你，等你炼出丹。”
“我炼出了，只是没有炼出满意的！”
容止渊脸上黝黑的灰盖住了他涨红的脸。
苏子苓一脸‘你骗我没用’的淡然，“那你慢慢炼，等你什么时候炼出满意的丹，我带你去见师尊。”
“我……”
容止渊嘴唇嗫嚅。
犹豫了半晌，眼神闪烁。
“那个你能教下我吗？她刚才说我可以请教你。”
他就搞不懂了。
明明他连很复杂的阵法都能看一遍就记下来，且完美布出，怎么炼个丹就炼不明白了？
这都好几天了，他连最基础的成形都没做到。要是再自己琢磨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炼出丹入宗了。
“你教我，我可以允诺你一个条件。你想要魔界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苏子苓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我不要魔界的东西。”
“你不肯教我？可刚才她都说我可以请教你了！”
容止渊急了。
如果苏子苓不肯教他的话，那他就只能拿现成的丹了。但想想都知道，肯定会被少虞发现。
这是实在不行的下下策。
“我可以教你，”
苏子苓明媚一笑。
“但你入宗后，要喊我师姐。”
容止渊愣住，“什……什么？”
他喊她师姐？
“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堂堂魔界少主，喊她一个还没他年龄零头大的黄毛丫头师姐？
“我知道啊，魔界少主嘛～”
苏子苓不以为意。
“你是魔界少主又如何，只要你入了合欢宗，成为师尊的徒弟，那我就是比你先入宗，你理应喊我师姐，不是吗？”
她就是知道以容止渊的骄傲，肯定不愿意喊她师姐。
但在药王谷她就是一个人，来了合欢宗，入了息心尊者门下，她才不要当最小的那个。
所以，她很乐意帮容止渊。
“……是。”
她说的没错。
“你不想喊也没关系，那你就自己慢慢炼吧。”
苏子苓转身就要走。
容止渊连忙喊住她，“等等！我喊……我喊还不行吗”
他咬牙切齿地道。
“那你先喊一声听听。”
苏子苓洗耳恭听。
“你都还没教会我，”容止渊才不会多吃一次亏，“等你教会我了，我才喊你。”
“好，那我现在就教你。”
苏子苓也不急于这一时。
她看向黑漆漆的炼丹房。
“现在你要做的就是把炼丹房打扫干净，然后换一个新的炼丹炉。”
今晚膳堂做了从菜地里新收的菜，慕寒烟请少虞一起去吃。
少虞和明危、楚湘到的时候，已经能闻到飘出来的香味。
即便她已辟谷，也有些被吸引到了。
“息心尊者来了。”
“尊者！”
膳堂里一众弟子齐刷刷地起身喊了句，神色恭敬。
少虞颔首，抬步走到慕寒烟边上留着的位置坐下。
桌上摆着丰盛的菜，看着都没动过。
“怎么不吃？”
“自然是尊者您来了，才能开动的。”
这是礼仪。
少虞弯唇浅笑，“以后不用等我，我吃得不多，要是为了等我让这些菜冷了，就不好了。”
“没事，冷了就再热热。”
慕寒烟为她摆好碗筷。
“尊者，您可以吃了。这些都是今天地里现摘的，很新鲜。”
有了聚灵阵，地里的菜长时间受到浓郁的灵力滋养，比以前光靠合欢宗弟子的灵力滋养，长得更好、口感也更好了。
“尊者，今天早上收的菜，弟子们到城里去卖，赚了点灵石回来。”
慕寒烟拿出一袋沉甸甸的锦囊袋。
“您为了帮菜地布聚灵阵，用的大部分都是您自己的灵石。这些您拿着，可能不太够。等日后再赚到灵石，我们再补给您。”
她拿着灵石袋递到少虞手边。
少虞没接。
“聚灵阵，是我自己要布的，用我的灵石没什么问题。这些你们自己收着，给弟子们用吧。”
合欢宗的情况她知道。
没有钱。
灵石都靠卖菜赚来，才能去买修炼资源。
在中州一众宗门里，穷得远近闻名。
这些灵石放在合欢宗，已经是一大笔收入了。
“不行的，”
慕寒烟要把灵石袋往她手里塞。
“这些灵石应该还您……”
“轰——”
突然，一阵地动山摇。
少虞稳住身形，望向窗外。
只见一道白光冲天而起，像是连接天地的光束通道。
“这是什么？”
“刚才是地震吗？吓人。”
“不会有事容止渊炼丹炸炉了吧？”
少虞眼里泛着亮光，“不是。”
慕寒烟：“这是……”
“遗迹。”
少虞语气幽幽。